“没错。”她渐渐笑出泪来,“我怎么会忘记我有多恶心?会把自己的心给你这种人。”

  “丽丽…”他定定看着她的眼睛,想说什么,又迟疑了。

  “你别这样……有意思吗?”她慢慢握上他的手,“你放开我,好不好?”

  她声音很柔,他下意识地放松了自己的手,下一秒却被她用力推开,“我的心已经死了,千疮百孔,我自己守着,就够了,不需要你。”

  这一次,痛到极致,也是我不再需要你。

  ……

  土包子风一般地狂奔到莎莎家楼下,揉了揉眼睛,猛地扑进面前的人怀里。

  “你怎么突然来了?!”她抱着他的脖子又叫又跳。

  土包子就顶着被那帮人笑到连牙都抽筋的压力,直接坐电梯去地下取车一路飙到郊区。

  他喝了点酒,目光比平时灼一点,夜色中亮如星辰地看着她,土包子踮着脚对着他的嘴唇亲了又亲,几乎都要醉了,红着脸踮脚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土包子一怔,嘴角慢慢带上一点笑,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就往停在一边的车走去。

  从车上下来直到公寓,莎莎整个人一直像只树袋熊一样牢牢巴在土包子身上,左啃右啃一通胡亲,土包子怕她摔下来只好两手紧紧搂着她,鼻息间呼气越来越重。

  “亲爱的,我有点累。”小姑娘伸出软软的舌头舔了舔土包子的耳朵,呵了口气,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你不要动哦。”

  他手立时一抖,土包子看准时机就往身后的沙发上倒,矫健地一把将他也拉了下来。

  土包子瞪了她一眼,一把将她抱起来走进浴室。

  “洗澡,嗯?”他理了理她汗湿的发,低声问。

  “不要!你刚刚叫我什么的?叫了我才洗。”土包子不高兴地扭了扭,伸手扯他的脸。

  他俊脸上闪过一丝暗红,又有点想别过脸去。

  “你信口雌黄,肯定是在外面哄小三的时候才说的!!”莎莎眉头一竖,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

  “哼!”她翻白眼,张牙舞爪地边挠他边对着他的黄金身板上下吃豆腐,玩得不亦乐乎。

  土包子今天是一定不舍得再动她,额头都皱成一条线了,开了热水想帮她洗,却又觉得不妥。

  “亲爱的,你帮我洗嘛。”莎莎挂在他脖子上,仰着脸笑,“我没力气呀。”

  这丫头,现在一会撒泼一会撒娇,越来越难伺候,可他却只觉得自己被迷得神魂颠倒,铁打的自制力早就不知去哪了,低下头情不自禁地亲了亲她的鼻尖,“过几天跟我去见见我朋友好不好?”琇書蛧

  她转了转眼珠子,“不是黄脸婆他们吗?”

  “不是。”他开了淋浴器,小心地帮她洗头发,“你见了就知道了。”

  饭桌上一帮人都贼眉鼠眼地起哄要安希铭尽快抱得美人归,早早就把那桌散了,说月色撩人情人夜,时间留给小情侣。

  安希铭被他们强行灌了很多酒,便把车丢在酒店,牵着丽丽慢慢散步。

  “我刚回来就没见到我哥,他去哪了?”她侧头看着他。

  安希铭身上泛着淡淡的酒气,衬衫解了几颗扣子,看上去更显清俊,他笑着回答,“急着去看小萝莉了。”

  丽丽也笑,“我还真没想到那些女人要成我未来大嫂了,我哥疼她疼得可真是捧在手心里都怕化。”

  “那我呢?”他募地停下脚步,牵起她的手低头亲了亲,“我难道就没你哥那么痴情么?”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被他一把拉到身前扣住,他另一只手紧紧压着她后脑勺,低头咬住了她的唇。

  丽丽觉得安希铭今天一定是有些薄醉了,他呼吸越来越急促,吻她的力道从未有过的重,搂着她腰的手心滚烫。

  “丽丽…丽丽…”他贴着她唇慢慢厮磨,俊眸中竟含着一丝蛊惑,“丽丽…去我家好不好?”

  安希铭的房子离办庆功宴的酒店很近,十分钟左右的路程,进了屋之后他牵着她走了一圈,问她,“喜欢吗?”

  丽丽觉得整个房子的布局很特别,不住地点头。

  他笑意渐浓,带她走到厅里一整排的落地窗边,指了指边上的音响和书架台灯,“我记得以前你说过,你最想晚上靠在落地窗旁边看书或者听音乐,这套房子是我回国之前就请人专门设计装修好的。”

  月华如水,他从后将她搂过,点点地亲她的脖颈,丽丽眼中是这夜色中寂静安然的城市,心觉震撼之时已被他转过身来靠在落地窗上。

  “丽丽…嫁给我,不好吗?”他如痴如醉地吻她,轻声呢喃,“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娶你?”

  她目光动了动,他的手已然掀起她身后薄薄的衣料触在她肌肤上,慢慢往上摩挲着她的衣服扣子。

  丽丽浑身一颤,像当头一盆冷水浇在身上一样,他眼眸越来越深,一把将她抱起来转身往旁边的卧室走去。

  安希铭早已情迷,看着爱了多年的女孩子躺在自己身下,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更是抱得她更紧,不住地亲密。

  屋子里寂静无声,他终于从后松开了她的衣服扣子,才发现自己的领口有淡淡的濡湿。

  丽丽静静看着他,眼泪从眼眶边慢慢滑落。

  她的目光中没有责备,甚至还有些纵容,可安希铭即使迷醉,也绝对不会看不清她埋在眼底深处的不愿。

  她根本做不到。

  即使这几年默契天成,这几个月悉心相处,她也不愿意成为他的人。

  “丽丽,对不起。”良久,他将她抱起来,扣好她的衣物,哑声道,“是我太心急了,我送你回去。”

  山顶的风很凉,找到丽丽前男友的时候,地上已经堆满了零零散散的酒瓶,他脱了外套,只穿了件薄薄的黑色衬衣静静地站在那里。

  “哥。”走上前焦急地拍拍他,“打你手机一直不接,你从酒店一个人突然走了爸气得不行,回到家把东西都摔烂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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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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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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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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