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肖鹿来看温暖,两人一起出去散步的时候,景耘走进了病房。
“老大,您猜得不错,宁少宁和宁雅确实住在东阳村的镇上。”景耘说着将一沓照片递到了凌司夜的手中,“但是自从车祸事故之后,宁少宁就没有再医院出现过。”
“我觉得他的这一次行动更像是一次试探,并没有真的想一次性要您或者是大嫂的命。”
“找到他们具体住哪儿了吗?”凌司夜问道。
景耘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我们的人就只拍到了他们一次,还……跟丢了……”
凌司夜嘴角勾了勾,“以宁少宁的心机和智商,你们跟丢了不奇怪。而且,照片上这个女人不是宁雅,这也是他的障眼法!”
景耘眉心紧蹙,最近这段时间跟宁少宁周旋,他确实也理解了凌司夜之前说的宁少宁不简单。
这几张照片是他们费了很大力气才拍到的,可最后却还是跟丢了,没能找出宁少宁的住处,甚至他们一直以为照片中的女人就是宁雅,现在凌司夜却告诉他们根本不是,这等于说,他们现在所了解的信息仍然只是凌司夜最开始告诉他们的宁少宁在东阳村的那个镇上。
景耘还想说什么,却听见外面走廊上温暖和肖鹿说话的声音。
凌司夜立即示意,他也明白宁少宁的事情不能让温暖知道,所以自觉地说道:“老大,我继续去做事情了。”
肖鹿的肚子虽然已经快三个月了,但因为她本来身材好,所以现在还是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她一边跟着温暖走进病房一边问道:“暖暖,司徒乙不是说他和初雨已经弄出了奇花的解药,怎么黄妙还没醒呢?”
“解药是给黄妙吃了,但那毒早已经伤害了黄妙的神经,黄妙恢复的可能性大约不大。我现在只希望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要有什么事。”温暖平静地说道。
“那宁少宁呢?这些日子就都没出现过?”肖鹿继续问道。
凌司夜听见她的话心却提了起来。
温暖摇了摇头,“宁洪昌说自从把黄妙接回去之后,宁少宁就一直不分昼夜的守在她的床边上,连房间都没出过。”
肖鹿笑了一下,“倒是看不出来,宁少宁对黄妙还是真爱。”
温暖勾了勾嘴角,“真爱不真爱不好说,但宁少宁紧张孩子倒是真的。”
听到温暖这句话,凌司夜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去,他最怕的就是宁少宁长久不出现引起温暖的怀疑,一旦温暖知道宁少宁和宁雅的事,再知道这一次又一次险些要了她命的事故都极有可能是宁少宁做的,那她就又要受到一次来自亲情的伤害。
说到这里,肖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不着痕迹的叹了一口气。
温暖将她的小动作看着眼里,知道她自从怀孕之后就特别的多愁善感,哪怕在所有人眼里凌子恒都已经做到了二十四孝的程度,肖鹿却依旧是整天忧心忡忡闷闷不乐。
温暖自然知道肖鹿真正在意的其实是结婚的事情。
以前她觉得这始终是肖鹿和凌子恒两个人的事情,她一个外人不好说什么,但是今天见到肖鹿,她却觉得这件事她恐怕真的要跟凌子恒说一下才行了,否则,照肖鹿这样下去,她真的担心她会勾起从前的心理问题。
等到凌子恒把肖鹿接走了之后,温暖才捅了捅凌司夜说道:“夜,你有空的时候能不能找你小叔聊聊?”
“聊什么?”凌司夜一脸茫然。
温暖看着他,“结婚!”
“肖鹿怀孕之后就一直很没有安全感,想要结婚。但是你家小叔吧,据说至今还是个黑户,连户口本身份证都没有,在互联网上也一直都是查无此人的状态,所以他也一直没有跟肖鹿提过结婚的事情。肖鹿最近心情一直都不好有一多半儿都是这个原因。”
凌司夜看着她,笑着挑了挑眉梢,“你就这么想把闺蜜变成婶子?”Χiυmъ.cοΜ
“哎!”温暖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谁让闺蜜喜欢呢?”
她的话说完,凌司夜却突然凑近了她,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撞上了病床,身体往后仰,“你……想干什么?”
凌司夜一双大长臂撑在病床上禁锢住她的行动,“暖暖,你之前说安远和初雨从小长大都是他们两个一起玩,也没有什么玩伴挺可怜的。你看现在肖鹿也怀孕了,要不咱们也抓紧时间造一个,以后刚好可以跟肖鹿的孩子做个伴,说不定还能顶个娃娃亲呢!”
温暖一张小脸瞬间爆红,但很快就镇定下来,看着凌司夜,表情严肃到如同在研究科研论题一般地说道:“这个问题我们等婚礼之后再讨论,现在先解决肖鹿的问题。”
“对了,我想去宁家看看黄妙。”温暖说道:“她中毒这事儿也该调查清楚,奇花很罕见,能提炼出奇花毒的人并不多,顺着这条线索找下去,应该不难找到凶手。”
“而且这事儿到现在都还没有告诉黄叔和黄婶儿,也该给他们一个交代。”
凌司夜深沉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暗光,“好,出院后,我陪你一起去。”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凌司夜和温暖疑惑的互看了一眼。
车祸事故上新闻之后,为了避免被打扰,他们住在这间医院的消息是被严密封锁了的,除了身边最亲近的人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住在这里。
而身边的人来了也基本上都不会敲门,所以……
凌司夜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威廉仍然是一身的矜贵,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请问温暖小姐是住在这间病房吗?”
凌司夜的眼眸深邃了几分。
温暖却已经走了出来,看见威廉也有些震惊,“威廉先生,您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威廉脸上的笑容和煦,“温暖小姐,想要见您可确实不容易,我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打听到您住在这家医院。怎么?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吗?”
人家话都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温暖怎么也不好再将人拒之门外,只能拉着凌司夜让开了路,“威廉先生请进。”
他们这间病房并医院专门安排的套间病房,虽然病床与其他病房无异,但是房间其实很大,有简单的沙发茶几等家具。
威廉将鲜花和礼物放在茶几上之后,在沙发上坐下。
温暖倒了杯水递给他,“威廉先生,不好意思,医院条件有限,只有白开水喝。”
“温暖小姐给我的,就算白开水也是甜的。”威廉开口,瞬间让凌司夜的眼眸又沉了几分。
温暖微微一笑,将凌司夜拉到了自己身边,“威廉先生,不好意思,我已经结婚了。”
威廉的目光落在凌司夜身上看了一眼,没有一丝尴尬,反而又转头看向了温暖,“温暖小姐你平时可能不怎么看娱乐新闻,还不知道最近的新闻上有多热闹,不如您现在看看?”
凌司夜的脸色瞬间沉了几分,温暖看着他脸色的变化,心中也有一些狐疑。
打开手机,她就看见凌司夜果身的刺眼照片,床上的那个女人她不认识但是见过,就是在之前威廉在皇朝举办的酒会上。
“天才科学家借子上位,凌氏总裁婚内出轨!”
“凌氏总裁雄风不倒,与朱家幼女大战两个小时!”
……
诸如此类的新闻标题,瞬间让温暖的心中翻江倒海,但她却没有对凌司夜兴师问罪,甚至都没有看凌司夜一眼,而是看向威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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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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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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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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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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