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雨却认真地点点头,“我在网上看到的,他们说大人交往都要约会。”
“那你妈妈跟爸爸去约会要做些什么呢?”肖鹿故意逗初雨道。
初雨鄙视了肖鹿一眼,“干妈,亏你还整天想着去撩小鲜肉,连这都不知道。吃饭,看电影,压马路,约会三宝,懂不懂?”
肖鹿努力憋着笑,连连点头,“懂了懂了,多谢乖女儿指教,我以后约小鲜肉一定把这约会三宝贯彻落实。”
听到肖鹿这么说,初雨得意的一扬头,一副小大人的语气说道:“干妈,不是我说你,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我妈妈虽然在遇到我爸爸之前是母胎solo,可她好歹有我和哥哥啊。你整天想着钓小鲜肉,想着去浪,什么时候才能成家立业啊!”
说道这里,初雨想了想,抬头看着肖鹿认真说道:“干妈,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景耘叔叔,你跟景耘叔叔吵互怼的时候很有CP感。”
肖鹿顿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小姑奶奶,您每天要研究医术,就别为我操心了行不行。就景耘那货,跟我有CP感,您饶了我吧!”
初雨看着肖鹿的模样摇了摇头,“你们这些大人啊,没一个省心的,真是让人头秃。”
温暖和肖鹿听着初雨这一番话,都有些目瞪口呆,这一套一套的小词儿,还是高冷的初雨吗?莫非初雨跟安远换了魂魄了?
“算了,不说你们了,我去给我爸上止疼药去了。”初雨说着,晃着小短腿从温暖的腿上跳了下去,拖了把椅子放在凌司夜的病床前,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
“爸爸,拆纱布的时候可能有点疼,你忍一会儿啊!”初雨说着,一双小胖手灵活的拆开了凌司夜身上包扎的纱布,然后从身上挎着的小包里取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粉末倒在了凌司夜那一片伤口上面,之后,再给凌司夜包扎好。
整个过程娴熟流畅,若是有不熟悉她的人看到,只怕没人敢相信这是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
初雨给凌司夜包扎好后,就乖乖地听话跟凌司夜和温暖道了晚安,跟着肖鹿回去了。
温暖坐在凌司夜的病床边,再一次打开了笔记本。
“暖暖,我尿急……”凌司夜一向凌厉的脸上此时耳后却有些可疑的红晕。
“哦。”温暖倒是格外淡定,直接从床下拿了壶递给他,顺口问道:“自己能解决吗?”
凌司夜更加尴尬,却只能憋着说道:“不能。”
谁让他为了跟温暖单独相处,把景耘他们全都打发走了呢?
温暖毫不迟疑地起身,直接就动手解凌司夜的裤子,一点难为情都没有,凌司夜却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手,如同一个扭捏的大姑娘。
温暖也看出了凌司夜的尴尬,郑重地对她说道:“我学过医,也是一名医生。”
温暖都这么说了,他再扭捏,就真的是有些矫情了。
顺利的解决了三急之后,凌司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见温暖起身要走,他立即抓住了她的手,“专心的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我要收拾还得洗手。”温暖一字一顿地说道。
“哦哦。”凌司夜赶忙放开了她的手。
温暖收拾干净之后从洗手间出来坐在凌司夜的病床边,真的是正襟危坐的看着病床上的凌司夜。
凌司夜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暖暖,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嗯?”温暖疑惑地看向他,“你不是叫我陪你吗?”
“……”凌司夜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他家媳妇儿一副审讯犯人的模样坐在他面前,是在陪他?xǐυmь.℃òm
不知道为何,他居然觉得这样有点憨直的媳妇儿也很可爱。
他嘴角无意识的勾起了一抹笑容,这样的感觉很好。
温暖看着他的笑,心跳却再次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恍神,这个男人真的好看到妖孽。
不过也只是一瞬,温暖便皱了皱眉,控制住自己那一丝心动,明亮的目光落在凌司夜的身上,“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她原本没想要问,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凌司夜问她是不是有话要说的时候,这个问题不自觉地就在她的脑海中盘旋。
她最开始和凌司夜有关系的时候,裴辰也查过凌司夜,但是那份资料在她看来完全没有可信度,至少按照那份资料上的经历来看,凌司夜身上的这些伤根本无法解释。
凌司夜愣了一下,随后深邃的眸子中爆发出狂喜的光,他家媳妇儿终于开始关心他了!
“我大学的时候去T国做过一段时间的雇佣兵。”凌司夜实话实说道。
温暖点了点头,“难怪。”
见温暖又没有下文了,凌司夜有些挫败地开口问道:“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裴辰没有查到我的那段经历吗?”
温暖疑惑地看向他,“既然你要隐藏那段经历,说明你并不想让人知道,我问了已经不太好,再问你怎么隐藏的是不是更不好?”
“……”
凌司夜语塞,温暖这逻辑完美。
虽然他希望温暖多关心他一点,但如果温暖真的刨根问底的话,那许多事情他还真的是不知道该不该说,又该怎么说。
“还需要我陪你吗?”
温暖不带感情的询问把凌司夜的情绪拉了回来。
凌司夜完全没经过大脑的连连点头,“需要需要,而且,暖暖,这个点儿了,你也该休息了。你看,这床也够大,要不咱们一人一半,你休息一会儿?”
温暖看了一眼病床,因为是医院的豪华单人间,所以病床并不是普通的单人床,而是两米的大床。
略微思索了一下,她的确是需要休息,“我去洗漱一下。”
直到温暖的身影进入卫生间,凌司夜仍旧看着卫生间的门没有反应过来,所以,他这么容易就把媳妇儿拐上床了?
这……
温暖从卫生间出来之后,当真就和衣躺在了凌司夜旁边的另一半床上,直接闭上眼睛睡觉。
“那个……暖暖,你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趁你睡熟忍不住对你做什么?”凌司夜终究忍不住开口问道。
温暖睁开眸子,明亮的眸子中不带一丝情绪,“你动一下试试。”
听到她的指令,凌司夜下意识的一动,顿时,背部的伤口传来钻心的疼痛,初雨的止疼药虽然好,但也需要他完全不动弹才能完全没有疼痛。
凌司夜脸色黑了两份,温暖看着他的模样,放心的闭上眼睛休息。
很快,身边就传来温暖均匀的呼吸声。
凌司夜看着她美好的睡颜,只觉得自己心都是软的,脸上不自觉地就温柔了,整个房间一片静谧,连空气都是温柔的。
……
宁少宁赶到锦钰居的时候正好碰见肖鹿带着初雨回家,肖鹿一看见他便已经明白了他的来意,“你回去吧,宁雅的事情,别说你找温暖,你找谁都没用,老裴应该已经跟你们说清楚了,她这次做的事,影响的不止是温暖。如果不是温暖提前布局的话,那她影响的将是整个华夏。”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宁少宁失魂落魄。
“没有。”肖鹿语气笃定。
“能拜托大姐想想办法,让我再见我姐一面吗?”
“不能!”肖鹿斩钉截铁地说道:“如果你真的当温暖是你大姐的话,你连这种想法都不应该有,如果温暖帮了你这件事,那她挑战的是国家的权威。”
肖鹿抱起初雨进了小区,“你回去吧,温暖不会见你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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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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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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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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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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