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摇了摇头。
“裴辰应该马上就到,待会儿你把这些人全部交给裴辰,国家自然会处置他们。我还要回研究所一趟,先走了。”温暖说完,准备离开。
“暖暖,我送你。”凌司夜立即跟上她的脚步。
但谁也没发现,原本被温暖劈晕像一堆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的迈克已经醒了,碧蓝色的眸子中尽是坚定的冷光。
看着温暖的背影,一把小巧的手木仓从他的衣袖中落到了他的手中,木仓口对准了温暖。
扳机扣动,轻微的响声甚至都没有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凌司夜眉心微微蹙了蹙,耳朵一动,几乎是本能地一把将温暖抱入了怀中,“暖暖,小心!”
子弹从他的后心射进,他却将温暖死死的护在怀里。
葛涛一脚踹飞了迈克,将他丢给手下制服。
凌司夜身上男性独有的气息钻进鼻尖,温暖一瞬间有些呆愣,察觉凌司夜为了保护她而中木仓的那一瞬,她的大脑空白了。
回过神来之后,她一把抱住了凌司夜,秀眉狠狠地拧在了一起,几乎是暴怒开口,“凌司夜,你在干什么,不要命了是不是?”
说话的同时,她扶着凌司夜上了车。
凌司夜因为疼痛,脸色有些发白,可居然还有力气贫嘴,“这颗子弹要是打在你身上,我才真的会心痛到没命。”
“趴下!”温暖心中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滑过,但面上却是一张臭脸命令道。
“你扶我,我痛!”凌司夜一脸委屈地撒娇道。
“……”
温暖无奈,只能扶着他慢慢地在车后座上趴下。
随后,她迅速的直接撕开了凌司夜的衬衫,顿时,凌司夜背上那一片密密麻麻像蜈蚣一样的疤痕落入眼中,温暖有些心惊,但现在顾不得那么多,只能立即给他清理伤口止血。
没有趁手的工具,她只能做简单的处理。
景耘开着车,飞快地往医院驶去。
好在这地方本来就在市中心,不过几分钟之后,已经赶到了海城医院,医护人员早已经抬着担架等着了。
将凌司夜扶上担架,一路绿色通道进手术室。
温暖直接跟医院沟通之后,由她自己给凌司夜主刀。
手术室内,温暖操着手术刀,有条不紊的给凌司夜清创取弹。
迈克的那把木仓很小,子弹也小,从外表来看,凌司夜的创口不大,但是那小小的子弹穿透力却极强,而且在嵌入肉里之后还炸开成了弹片,因此杀伤力很强。
幸好子弹是从后背射入的,被骨头挡了一下才没有进入心脏炸开,否则,便是神仙也难救。
弹片一片片的被取出,全都只有米粒大小,手术刀和镊子在皮肉里面游走,其疼痛程度可想而知,但凌司夜却坚持不用麻醉,痛得一身的冷汗直冒。
足足半个小时后,温暖才将最后一块弹片取出。
凌司夜心神一松,眼神有些朦胧,拉着温暖的手说道:“媳妇儿,我熬不住了,就靠你保护了哦。”
说完,他便直接晕了过去,温暖皱了皱眉,还是让护士给他上了镇痛泵,弹片深入了骨头,然后炸开,手术刀和镊子又进入骨头去夹出弹片,其疼痛程度可想而知。
送凌司夜进入病房之后,温暖换下无菌服之后陪在了他的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凌司夜背后的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她的心居然一阵阵钝钝的疼,甚至这种疼都掩盖了他想要探究这个男人过往的好奇心。
凌司夜的背部已经被纱布完全包裹,鲜红的血丝透过纱布渗了出来。
温暖纤细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抚上血丝渗出来的那一处,心痛到呼吸有些乱了节奏。
“暖暖!”就在这时,肖鹿的一声呼喊打破了温暖的所有情绪。
温暖还没有反应得过来,肖鹿已经如同一颗炮弹一般弹了进来,一把抱住了她,“暖暖,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好怕,好怕,你会出现什么意外……呜呜……”
听到肖鹿这明显仍然心有余悸的声音,温暖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背,“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这么哭,可是要影响你大姐大的威名的啊!”xǐυmь.℃òm
肖鹿见她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推开她后,本能地拍了她一下,“凌司夜怎么样了?”
“弹片都取出来了,不让用麻药,晕过去了。”温暖看了趴在床上的凌司夜一眼,眸中多了几分狠戾。
“小姐,对不起,是我的失职。”裴辰跟在肖鹿身后,说着便深深地鞠了一躬。
“不关你的事,是我太自大了,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对手。迈克那边的事都处理好了吗?”
裴辰点头,“都交给有关部门了,由他们对迈克那帮人做出合理的处置。”
“还有一个人也该处理一下了。”温暖微眯了眸子,黑白分明的眸中一片冷厉。
裴辰瞬间就明白了,“我明白,小姐,在处置她之前,您还要见她一面吗?”
温暖摇摇头,“不必了,你处置了就好。”
宁雅一直关注着账户等着对方的打款信息,但等到的却不是到账信息,而是半夜震惊整个海城的爆炸新闻。
她守着手机把那段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越心惊胆战,她能确定那就是她今天跟温暖碰面的那一片儿,而且她记得温暖走的时候也是朝着爆炸的那个方向。
如果是温暖的研究所被炸了……
后果她不敢想象,虽然她恨极了温暖,但是炸研究所这种事情如果跟她扯上关系,那就不是她和温暖之间的斗法那么简单了。
从看到爆炸的新闻的之后,她就一直在给对面发信息,试图联系对方,但是所有发出去的信息却都犹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她心中也越来越慌。
“不行,我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宁雅咬咬牙,拖出行李箱,迅速地收拾好东西,拉着行李箱就往外走。
刚到楼下,就看到带着人进门的裴辰,她顿时就有些慌了,但却迅速的镇定下来,用最大的声音说道:“裴先生,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随着她的声音,楼上宁少宁和宁洪昌的卧室都亮起了灯,两分钟之内,宁少宁和宁洪昌已经下楼,徐玉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裴辰看了一眼宁雅身后的箱子,“宁小姐这么晚了,是要去哪儿啊?”
宁雅尴尬地笑笑,“哦,前段时间假扮大姐应付那些媒体压力太大了,现在没事儿了,我想出去度个假放松一下。”
“宁小姐出去度假需要大半夜出门吗?”裴辰鹰隼般锐利的眸子逼视着宁雅问道。
宁雅还没找到措辞,徐玉就已经在一旁怒了,“你个死丫头,现在家里每个月就家族基金发的那么一点生活费还有你爸和你弟弟的工资,我连吃个燕窝都得省着,你还有钱出去度假?”
宁少宁站在旁边眉头皱了一下,看向裴辰问道:“裴先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姐是又闯了什么祸吗?”
裴辰的目光在宁少宁脸上扫过,落在了宁雅身上,“宁小姐,你这度假恐怕是去不了了,跟我们走吧!”
宁雅一瞬间就慌了,拉了宁少宁,躲在他的身后,“我不跟你们走,我凭什么跟你们走,你们有什么资格抓我,就算她温暖是什么了不起的科学家,她也不能侵犯我的人身权。”
宁少宁虽然已经知道肯定是宁雅又做了什么事犯了错,但还是下意识地挡在了她面前保护她道:“裴先生,不管我姐做了什么,你们也不是执法人员,也不能抓她走啊。你们来抓我姐是大姐的意思吗?我这就给大姐打电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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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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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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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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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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