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中的她已经开始动了,好像随时会醒过来的样子,罗烈拉上窗帘,关掉了大灯,只开床头柜上的一盏台灯,仿佛以前两个人住在这里的时候一个最寻常的夜晚。
“唔,痛。”苏天晴伸了伸小手,只感到后颈上火辣辣的疼痛,那是被罗烈打晕导致的,然后朦胧的睁开了眼睛。
“啊!”和昏迷前一样,眼前是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乌亮精湛的眸子中迸射着凛冽的寒光,虽然看不到他长得什么样子,但是那份冷傲已经足以令她畏惧。
本来以为是一场噩梦,原来是真实的。
“别这样看着我,真的失忆了吗?”罗烈压根就不相信,她绝对不能忘记他,他站在床边俯视打量她。
“正轩!”苏天晴的大眼睛里满是清澈的害怕,一开口就是喊邱正轩的名字,并轱辘着大眼睛在四下里找寻。
“这么怀念那个男人?”罗烈忽然欺身到苏天晴面前。
“正轩!正轩!”苏天晴吓得大叫。
“大半夜的找他做什么?非常想念他吗?”罗烈嘴角一个陌生的微笑,银色面具上闪过不祥的光泽。
“啊!”苏天晴吓得双手发抖,紧紧的抓住床单,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给她一种超级的恐怖感觉。
“就这么怕我?”罗烈十分不满。
他的脑海里永远忘不了,在她和邱正轩的住所外看到的那一幕,他们两个人相对而笑,那种感觉温馨的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家。
而他从来没有过家。
家不是亿万豪宅,更不是仆从如云或者锦衣玉食,家是一种感觉,即使是一个四壁漏风的小房间,当你在外面辛勤劳动了一天,下了班急匆匆的往家里赶,不为别的,只为那个人脸上期待你的笑容和发自内心的迎接你的微笑。
这种感觉只在沙漠那短暂的时光中拥有过,只是那个时候没有固定的住所,而罗烈想要的是当他回家的时候,苏天晴可以穿着围裙微笑着告诉他,已经做好了他喜欢吃的饭菜,哪怕只是一盘素炒青菜。
而见鬼的是,罗烈没有享受到这种待遇,那个邱正轩似乎这样过的很是舒适!
这就是苏天晴的原罪!
在柔和的台灯灯光下,她的小脸异常惨白,大眼睛里的惶恐像是一头误撞到猎人枪口下的小鹿。
“救命啊!你是谁?正轩呢?”苏天晴几次想坐起来逃跑,但是都没有力气,而且一看到这个男人那诡异的面具,就感觉头皮发麻。
“你就这么想逃开我?”一想到她和邱正轩拥吻的画面,罗烈就有种难以自控的怒火。
“你放开我,你到底是谁?”苏天晴依然惊恐的看着他。
“你需要清理一下!”罗烈说着将苏天晴拖到了浴室里。
他讨厌邱正轩吻她。
浴室里灯光雪亮,苏天晴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像是一个逃跑未遂而被捉住的犯人一样。
“刷牙!”罗烈将一个粉蓝色的洗漱用具丢到她面前,那是以前她的用具。
苏天晴茫然的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会有要求别人刷牙的,这个人的面具很诡异,提的要求和做的事更加诡异,她想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
“让你刷牙没有听见吗?”他不要她的唇上残留着邱正轩的味道。
“我不认识你!快点放我走,不然我报警!”苏天晴像是忽然反应了过来,小拳头奋力的打在罗烈胸口,但是没有任何效果。
“这么不听话,我来帮你。”罗烈一手捏住她的小下巴,一手将抹好牙膏的牙刷塞进她的小嘴巴里。
苏天晴的奋力挣扎,伤到的却是自己,一个不小心,口腔中被牙刷弄的流血了。
“自己漱口!”罗烈放开她,将一杯清水放到她面前。
苏天晴马上漱口,牙膏凉凉的气息在口腔中的伤口上很是疼痛,但是当她刚刚漱完口,就被罗烈推到了放满热水的浴缸里。
“你干什么!”水湿了两个人的衣服。
“帮你洗澡!”以前罗烈不知道帮她洗过多少次,但是那时候都是昏迷着时候的苏天晴。
苏天晴低泣这想要逃跑,但是被捉住了。
“真是长出息了,是那个男人教你的吗?”罗烈不屑的问“你,你到底是谁?”苏天晴忽然觉得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好像在哪里见过,熟悉的不是这个男人,而是那份惊悚,以及很多不成形的恐怖的画面,只和痛苦有关,没有快乐。
“我是你的男人!”罗烈冷毅的笑。
苏天晴瞪着大眼睛,惊讶的看着他。
“呜呜呜,求求你,放我走,我要去找正轩。”苏天晴终于被吓得大哭了出来,像是要崩溃一般。
而罗烈不为所动。
“这才是我的女人。”洗完澡后,将苏天晴抱回大床上,拿出吹风机。
大手穿梭在她湿漉漉的长发间,将她的长发一点一点的吹干,这是罗烈最喜欢做的事情,苏天晴哭着想躲开,但是被罗烈牢牢的捉住。
那一头瀑布一般的长发披散开来,罗烈捉住了她的长发。
“呜呜,我根本不认识你,求你别这样,如果你要钱的话,我让正轩给你,呜呜呜……”苏天晴似乎吓傻了似的求饶。
“再说那个男人的名字试试看?”罗烈忽然抬起头,冰冷的银色面具贴到她的小脸上,苏天晴如坠冰窟一般。
他岂是在乎钱的人?
如果钱能买来快乐的话,他愿倾其所有,但是不能。
“呜呜呜,正轩,你在哪里啊,快来救我……”苏天晴彻底的吓傻了。
罗烈眸子里冒出一股怒火,一下子吻住了她的唇。
“还在假装失忆吗?”
“不许哭,我会让你永远记住我的!”
继而,罗烈一只大手死死的钳在了她纤细的脖子上,似乎要掐死她。
苏天晴呼吸困难,罗烈的面具渐渐的变得模糊,整个房间和整个世界似乎在旋转,最后在惶恐中窒息。
脑海里一片黑暗,像是走在一个暗黑的无边的荒原上,除了刺骨的寒风就是让她感到害怕的恐怖,仿佛不知道在哪一丛荒草后会跳出来一个可怕的生物,将她抓走。
一个人在最无助的时候,第一时间想起的人,应该就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但是让她迷茫的是,明明想到了邱正轩那温和善良的面庞,但是忽然之间在那张笑脸上却戴上了一个面具,苏天晴顿时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可以信赖的。
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恐怖。
当苏天晴缓缓的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又是梦中的那个银色面具,还有那鬼火一般的眸子,感到自己额头冰冰凉的,原来是罗烈放了一块冷毛巾在她额头,让她清醒。
“这么弱不禁风的就晕过去了?那样不好玩。”罗烈低头看着她,像是在教育一个小孩子一样看着她含着泪水的眸子说道,口气中满是张扬的霸气。
“正轩……”苏天晴口齿不清,脑海里只有邱正轩那和煦般的笑容,那是支撑她生命的人,清醒的时候只会想到他。
“你给我记住,就算你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你也是我罗烈的妻子!”罗烈坚毅的唇中溢出冷冰冰的这句话。
窗子外的天色渐渐亮了,早春的阳光在午后的时候看上去温暖一些了,但是很快黄昏就到来了,寒冷依旧,天边的斜阳像是没有洗干净的淡黄血色。
赫德森太太一天都没有敢打扰罗烈。
卧室内,那盏台灯还亮着,罗烈看了眼苏天晴,她一双明眸虽然睁开着,但是麻木的没有一点神采。
“正轩……”忽然,苏天晴小声的呜咽了一声。
“你这个下贱的女人!”本来怒火刚刚平息一些,现在一下子又燃烧的高涨起来。
她都哭了一天了,口中翻过来掉过去的只有那个见鬼的名字!
罗烈打开房门,走出去,砰的一声大力的关上门,整个卧室仿佛震动了一下,苏天晴的灵魂也跟着震动了。
“呜呜呜……”泪水悄然滑落,苏天晴觉得自己像是游离在现实和梦幻中一般,分不清今夕何夕。
很快,罗烈回来了,手中紧紧的攥着一张旧照片,就是以前在书房看过的那个有着和苏天晴一样璀璨明眸的女子的照片,只是照片很久了,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起来!”罗烈掐住苏天晴的脖子,将她拎了起来。
“咳咳……”连咳嗽的力气都是被挤榨出来的,而后苏天晴就像一个空壳一般的虚弱。
“别在我面前装的这样要死要活的!”罗烈嗤之以鼻,将那张照片扔在苏天晴脸上。琇書網
照片像是一片深秋的落叶般打着旋落到床上,罗烈松开她,苏天晴茫然的看着。
照片上的女子和她很像,不只是明眸,脸型身材也很像,或者说是她像那个女子,因为照片的背后有日期,是二十年多年前的照片,从时间上来开,那个女子应该是苏天晴的长辈了。
“知道这是谁吗?”罗烈的声音在她的头顶爆炸一般响起。
苏天晴一脸的茫然,神态还停留在突发事故的惊恐中,但是她对照片中的女子有种莫名的好感。
“这是你的母亲!一个和你一样下贱的女人!”罗烈多少次想要说出这件事情,但是每次都给自己找各种理由,不想用这件事伤害她,现在她口口声声的叫着邱正轩的名字,以前是罗逸,现在是邱正轩,罗烈彻底的没有耐心了。
“妈妈?”苏天晴想不起来自己谁,也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但是对于母亲有一种本能的渴望,伸手拿起那张照片,照片上满是被揉搓的痕迹,那是罗烈在第一次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盛怒之下造成的,当时还在那个海边城市的罗氏大宅内。
还没有等苏天晴自己看,罗烈就抢过那张照片撕了个粉碎,扔在苏天晴头上,如片片飞花坠落。
“妈妈,妈妈。”任何人都对母亲有一种本能的护卫,苏天晴声音沙哑的轻喊着,伸手想要收集起那些碎片,现在她已经认定了这个人是她母亲,虽然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两个人长得太像了,尤其那双明眸如出一辙。
“你知道你母亲都做过什么吗?”罗烈一把将苏天晴推到在地毯上,他像个高傲的王者般看着自己的奴隶。
“你到底想要怎样?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你,但是你不要伤害我妈妈。”苏天晴拼尽所有力气,哭着,颤抖着,想要爬过来拿起那些碎片,也想找个什么东西遮住自己。
“你的母亲和你一样会勾引男人,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罗烈蹲下身,与跌坐在地毯上的苏天晴平视,眸子中一道一道的寒光射向她。
“妈妈,正轩,我好怕……”苏天晴将自己蜷起来,极力的想护住自己,那眼神就像一个被很多野兽围攻的弱小的驯良的动物在寻求保护一样。
“还害羞什么?你们这种女人不都喜欢这样吗?”罗烈玩味似的托起她的下巴,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红肿的唇。
苏天晴在惊慌之中一口咬住罗烈的手指,这是唯一的反抗了。
“真是不知死活!”罗烈捏开她的嘴巴,手指解脱出来,但是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这次的吻没有缠绵,不是喜欢咬人吗?他也会,在她红肿的唇上噬咬着,两个人都感受到了血腥的味道,苏天晴的唇上流着血。
原本只是想给她一个最具惩罚力度的吻,但是燃烧的却是他自己,不知不觉中将她扑倒在地毯上。
黎明的时候,苏天晴醒了过来,一醒来就看到他乌亮的眸子,不知道有没有睡过,但是当她一看向他,他的目光就立刻看了过来,依然那样冰冷无情。
“你杀了我吧……”苏天晴现在连见到这个面具男人的一个目光都让她浑身打颤。
“想死?没那么容易!”上次她跳崖想自杀,现在他再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了,罗烈的手指滑过她的长发,银色面具上一片诡异,他有了更好的方法。
苏天晴一个寒颤。
但是罗烈并没有做什么,而是去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的袍子来扔在苏天晴面前,而他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裤。
恨一个人,杀了她,一了百了,解脱的是她,而活着的人依然还会痛苦,所以恨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活着,然后时时刻刻的提醒她,她所犯下的错误,哪怕是原罪。
“怎么,不想穿吗?还是习惯了这样面对男人?你就这样下贱吗?”罗烈揶揄。
苏天晴缓缓抓住那件袍子,质地非常高贵,但是这高贵是一种冷漠和寒冷。
罗烈走过来,利落的将她拎起来,给她穿上袍子,系好带子。
“大少爷早,夫人早。”客厅内,赫德森太太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苏天晴一路都是被罗烈拖下来的,赫德森太太看到她嘴角的血迹,一下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被带回来的时候虽然很虚弱的样子,但是毕竟有点人气,而现在小脸苍白的不像一个正常的人,大眼睛中满是极端的恐惧,这大少爷下手也太狠了,不过赫德森太太也只能腹诽,没有人敢明说。
“我们不吃早餐。”罗烈说着就拖着苏天晴往外走。
“大少爷,外面很冷,夫人穿的这么少,会着凉的。”赫德森太太见到罗烈打开了别墅的门,一阵寒风呼啸而来,苏天晴长发在风中飞扬,整个人都冷的颤抖不已。
这样的天气,连她这个常年生活在这里的健壮的人都觉得寒冷的难以抵御,苏天晴这样一个瘦弱的人怎么经得起这番风雪?
“穿的少?你怎么知道她喜欢多穿?”罗烈看眼苏天晴,非常轻巧的将她扛在了肩上,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简直不是人,这样下去会把夫人折mo死的。”直到罗烈走出很远后,赫德森太太才敢小声这样说,她穿着厚厚的毛衣长裤,在门口的风里站了一会,已经冷得牙齿都打颤了,夫人这一去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倒春寒的寒冷比严冬还要冷上十倍。
“你们不用跟上来了。”罗烈出门的时候,几名暗卫跟在他身后保护,当走到对面那个悬崖下的时候,罗烈吩咐暗卫不准跟随。
暗卫们虽然没有再跟随,但是机警的在悬崖下戒备着。
罗烈扛着苏天晴朝着悬崖上走去,悬崖顶端就是罗志远和百里薰的墓。
“你不是想死吗?我带你去看看死人。”罗烈拍了拍苏天晴的小腿,那件袍子只到她膝盖的位置,小腿都露在外面,已经被寒风吹的冰凉了。
而悬崖顶上的风力更大,罗志远和百里薰的墓毅力在风中。
虽然只是照片,但是罗志远和百里薰本身就带有很强大的气场,即使死了多年,气势依然不散,整座悬崖上像是一片不甘的亡灵的世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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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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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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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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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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