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鹰确实很有灵性,即便与季月荷是初次见面。
但或许因为季月荷与关老三,母子血脉相连的缘故。
它这等猛禽,却对季月荷表现出了,极为亲密的举止。
一蹦一跳的从关老三的肩膀上,竟然自来熟的跳到了季月荷的手臂上,美滋滋的站在那里,还整理起了自己的羽毛,明显状态极为的放松。m.χIùmЬ.CǒM
而关老三瞧见这一幕,那也是暗暗称奇的说道:
“我养的这只雪鹰,脾气古怪的很,平时除了我之外,就算与我朝夕相处的那些将领们,想碰它一下都不行,更别说往身上粘了,看来这家伙确实很亲近母亲您呢。”
这雪鹰通体没有一根杂毛,而且眼睛明亮,英姿飒爽的,季月荷也喜欢的很,忍不住在它身上抚摸了两下。
“有它在,到可以在天上帮我们勘察情况,毕竟那个被你枭首的杀手,迟迟没有回去的话,恐怕慕家会派人过来查看情况的,毕竟他们想逮住我,好去威胁你父亲妥协,顺利与岭南那边的乱臣贼子们汇合一处呢。”
关老三闻言,不禁点点头,接着用特殊的口哨声,命令老白再度飞到天上去勘察情况。
而他们一人一鹰,明显配合也是极为默契的。
老白在岭南战场上时,就被关老三训练的,极具侦查敌情的能力。
所以就见老白在天上,马上发出一声声,音调长短不一的鸣叫声。
而关老三仔细听完后,眉头不禁就紧锁起来了。
“母亲这四周就有那个杀手的同伙,应该是蛰伏在一边等着他回去呢。而且离咱们的距离并不算太远,各个都有马匹傍身,只怕咱们现在赶着马车往帝都反的话,路上就得被这些人截住。”
闻听这话,季月荷考虑的更加多一些。
就见她忍不住,向着关老三的伤口看去,忧心忡忡的说道:
“而且你的伤势,咱们慢慢的赶车,都容易叫你的伤口撕1裂开,更别提快马加鞭了,你根本承受不住的,所以眼下看来咱们还真不能直接回帝都,要想个迂回的办法,避开这些人才行。”
别看关老三,在战场上时,那也历练的绝对能领兵独当一面了。
但是回到季月荷身边之后,他知道自家母亲的筹谋了得,所以直接点点头附和的讲道:
“母亲您就只管说该怎么办吧,儿子全都听你的。而且就算这些人追上来您也不必担心,我就算拼着这条命不要,也会护着您安全的。”
正在那里皱眉思索办法的季月荷,听到这番话后,就忍不住的瞪了关老三一眼。
“说你多少遍了,还不肯听是吧,怎么又将死字挂在嘴边了。而且有母亲在呢,不会叫你有事的,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将破庙给烧了,正好加上小太监的有两具尸体在,烧焦之后或许他们会以为,我也死在破庙里了,那自然就会离开了。”
关老三要帮忙,忍着伤口的疼也跟着凑了过去。
“这种事情,怎么能叫娘你来做呢,应该是娘亲您等在这里,儿子去办就行了。”
可是季月荷闻言,却哭笑不得的说道:
“真以为你娘如今有诰命傍身了,就金尊玉贵吃不得苦了是不是。人呢切记不能忘本,咱们这一家子人都是从苦日子里熬出来的,不过是寻些干草树枝罢了,这算什么事情,你未免也将娘看得太弱不禁风了吧。”
儿子现在懂事了,而且如此有孝心,季月荷自然心里高兴。
而且这次关老三回来,季月荷也明显感觉到,这个儿子的脾气秉性,与过去也很不同。
果然当初一咬牙,狠心叫他去岭南历练着是对的。
虽然是有些危险,但玉不琢不成器,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像关老三这种,就差头生反骨的人,非得是在生死之间磨练着,才能改一改他那脾气。
生火这种事情,就算没有火折子在身上,对于季月荷这种苦日子过惯了的人来讲,也根本不是难事。
所以很快本就是一堆破木头撑着的小庙,就火光冲天起来了。
而季月荷回到关老三身边后,就扶着他上了马背,却没有去碰那辆宫里的马车。
“我刚刚想了一下,火光一起来,那些暗中等着接应的慕家人,必然会被吸引过来,咱们要赶紧离开。但是马车不能动,要不然会惊动他们的。”
这些话关老三都极为认同,但是看着季月荷,竟然向着密1林深处的羊肠小路走去,他还是困惑不解的忙问道:
“母亲您这个方向,好像与回帝都的路,正好是相反的,咱们是不是走错了啊,这岂非越走越远了,现在回到帝都才能彻底安全下来。”
这个道理季月荷如何不懂,但就见她却忍不住苦笑了下讲道:
“咱们能想到的,那些想要抓我的人如何会不知道,等到破庙的火势灭了,一旦他们发现尸体的破绽,必然会追上来的,所以我赌不起,索性寻条山路走,瞧这路应该是经常有人休整才如此平坦,饶过这座山应该有村落或者镇子,先下榻给你处理下伤势,咱们蛰伏几天雇了马车再会帝都。”
若只是季月荷一个人,或许她会选择在这个密1林里,直接蹲守一两天,反正采些野果子也能充饥。
可是她可以,关老三的伤势却不行。
因此寻个能好好下榻,买到草药纱布的地方,才是眼下的重中之重。
不得不说,季月荷对于寻常百姓的生活经验,确实是相当丰富的。
就如同她料想的一样,母子俩精疲力尽的饶过山路后,果然眼前豁然开朗的出现了一个颇为热闹的镇子。
而且这阵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再过什么节气,张灯结彩的瞧着都一团喜庆的模样。
但是叫季月荷,确实困惑的是,明明布置的很热闹。
可真等到他们进了镇子后,却发现这镇子里的人,全都表情麻木双眼空洞,若非是青天白日的,光是瞧着这些人在街上晃悠,季月荷都要以为碰上什么行尸走肉了呢。
不过一个镇子,有一个地方的风俗。
季月荷心里觉得奇怪,却也不至于好奇到上去问个究竟。
就见她四处打量了下,发现了一处医馆,顿时就带着关老三走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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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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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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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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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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