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缓过来时,赵琏已经把那个女子抱上马车了。
就连赵琏给她的那些护卫,也一起跟着走了。
果然,最是无情……”
关宝珠嗤笑着,压下心中的那抹奇怪的情绪,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走到门外一步步的跟着马车的方向走去。
她不知道怎么了,明明不愿意嫁与赵琏,可是看见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也会感觉到不舒服。
她可能是生病了吧。
走着走着,天空下起了大雨。
许是顾忌马车里的女人,马车走得很慢,不然她也许会追不上。
到皇宫外面时,她全身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好在她穿得多,不至于走了光。
就在门口的禁卫军检查身份时,马车停下来了,赵琏从马车上下来。
远远的看见,她就站在马车不远处。
雨水冲刷着地面,行成了积水,把她的鞋子都湿透了。
赵琏心疼不已,便带着一柄竹伞走过来,皱着剑眉褪下外套盖在她的身上,“怎么淋雨了,你一直跟着我吗?”
关宝珠没想隐瞒,可又觉得自己这般作为过于轻贱,便别过脸。
“我跟你,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赵琏抹唇浅笑,“你有问题,可以等我们大婚后问,我必定知无不言。”
“十六,我们还是好朋友吗?”
关宝珠颤抖着声音问。
赵琏眼底掠过一抹坚定,“你是朕求而不得的妻,自然也是朋友。”
求而不得?
关宝珠抿唇,“如果我不愿,你会撤回这门婚事吗?”
赵琏沉默的看着她,神色头一次变得如此的冰冷阴戾。
他冷声说着,“别说傻话,我叫马车把你送回去,你莫要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把伞留给了关宝珠。
他虽没有直说,却把态度表现得很直白。
关宝珠咬唇,她狠狠的把伞扔在地上,也转身走了。
雨水溅在她的肩头上,水雾之间,她姣好的面容带着几分悲痛。
全身发冷。
她抱着自己的手臂,推开了自家的大门。
“十六,我们不再是好朋友了吧……”
她回忆着之前的画面,喃喃自语,狼狈的走向了季月荷的院落。
此时,她格外想念季月荷的怀抱。
一定比赵琏的怀里暖。
“娘....”
好不容易看见了季月荷,关宝珠的声音都颤了,她一副欲哭不哭的样子,让季月荷拿着茶杯的手都抖了抖。
季月荷掀起眼皮,很是嫌弃的瞅着她,“有什么事,你娘我还没死呢。”
关宝珠走过来,扑倒进她的怀里,呢喃道,“我好难受。”
说完,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季月荷心揪了一下,预感不好,便伸出手摸了摸关宝珠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叹了口气。
“哎,不就是发烧了吗,这也值得哭,没用的东西。”
关宝珠浑浑噩噩的,只感觉季月荷骂了自己一顿,却听不清骂什么,便陷入了昏睡。
她的识海里,一片黑暗,独自一人抱着膝盖不知坐了多久,最后耳边响起的是季月荷的声音。
忽觉一片光亮,她艰难的睁开眼睛,看见季月荷背对着自己,语气焦急的问着大夫。xǐυmь.℃òm
“大夫,我家女儿怎么回事,都七天了还没醒。”
“高烧早就退了,醒不醒,是她的问题。我无能为力,你还是找找别人会治疗心病的大夫吧,我走了。”
“心病,她能有什么心病。”季月荷目睹着大夫离开,一脸无奈的叹息着。
这时关宝珠掀开微微裂开的苍白嘴唇,“娘,我的头好痛。”
季月荷听着,转过身来,脸上划过欣喜。
坐在床边,季月荷握着关宝珠的手,脸色浮现关切,“你终于醒了,娘都要以为你不想活了。”
说完,季月荷的眼眸泛着水花。
关宝珠皱着黛眉,又开口,“我没事,就是淋了点雨。”
季月荷似想起了什么,一脸小心翼翼的问她,“你可是和皇上闹了矛盾?”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关宝珠就有点想哭的冲动,“娘,他把别的女人带回去了。”
她的话音刚落,季月荷的心就升起了一顿怒火。
“这个渣男!”
关宝珠又颤抖着声音,“娘,我以后是不是不能和他做好朋友了。”
季月荷心疼,不忍的别过眼,“你们以后是夫妻,自然不能做好朋友。”
这是和赵琏一模一样的回答。
关宝珠心脏有细微的疼痛,头又开始疼起来了,她强忍着,小脸苍白。
“我知道了。”
又和季月荷闲聊了一会儿,许是季月荷放下心来了,才起身离开。
关宝珠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床纱,脑海中闪过一些陌生的画面。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门口那边传来嘎吱的响声。
“我不用伺候,你们出去吧。”
她下意识的以为是府里的下人进来了,便淡淡的说着。
可是来人不仅没走,还进来了。
关宝珠难免有些生气,扭过头瞪过去,“我说了我不想被打扰。”
看见来人时,她有些震惊。
只见赵琏担忧的走进来,直到站在床边,不远不近的停下。
“听说你发高烧了,七天都没醒来,我便来看看。”
关宝珠听见他的声音,便有些难过的别着头,“没事,我已经好了,不劳烦皇上关心。”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话这般客气,你和往常一样叫我十六便好。”赵琏的眉头紧锁,眉眼带着几分烦躁。
“你以后是我的皇后,我准许你这么叫。”
关宝珠嘲讽的笑了笑,“不必了。”
赵琏看着她疏离的态度,也升起了怒火,挥袖走人。
“随你,真是扫兴。”
关宝珠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脏疼痛不已。
高烧的时候,她做了许多梦,梦见自己和赵琏在一起度过了很美好的时光。
那点点滴滴如此真实,让她都有些心动。
可是,那终究是一场梦。
想着,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炷香后,本应该离开的赵琏又折回了。
他的大手里端着一碗苦涩的药汤,关宝珠听见声音看过去时,神色有些诧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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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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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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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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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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