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关老大去了哪里?”
季月荷很好奇。
如果说,关老大鲨人后畏罪潜逃,表面上完全说得通,可实际上,如果真的是关老大鲨了人,他完全可以找一个六十病重离世的借口,随意伪造一个现场。
等棺材一盖上,人入土为安,又有谁会怀疑刘氏的死有问题?
毕竟,刘氏一直在病中,是远近皆知的事实。
“我出去一趟,晚点回来。”
关嘉茂突然开口,牵了家中那匹马儿骑上,很快就跑远了。
孙箫明白,他肯定是去了城北的小院。他也说了句“出去转转”便转身离开了。
这二人一走,原本热闹的小院顿时就少了几分欢喜。
季月荷强打起精神来,继续准备明天的饭菜。顺便避开众人,让自己静一静。
她想静一静,可刘老太却没这么想!
季月荷刚进灶房,她就冲进了屋子里。
“关老太你这个死老太婆给我滚出来!”
她张嘴就开骂:“你害死了我儿,现在还想在家躲清闲吗?我呸!我告诉你,我要让你替我儿偿命……”
她骂骂咧咧地到处找人。
院子里没人,屋子里边也没找到人,又回头冲进后院,见后院也没看到人,就急火火往厨房冲。
一旁的关老二等人见势不对,纷纷上前试图阻止。
可刘老太仗着自己年纪大,这些小辈根本不敢冲她动手。她不股众人的阻拦,横冲直撞,撒开嗓门破口大骂。
等她冲进灶房,果然找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季月荷。
“好啊!原本你个老不死的躲在这里!老娘要和你拼了……”
她奋勇扑上前。
可季月荷早有准备,突然从灶膛里取出一根燃烧正旺的木材,直接对准了刘老太。
那火苗子就在刘老太的鼻尖前面,她甚至都闻到了自己眉毛和头发被烧焦的味道,当即一个猛刹车,竖起一对三角眼怒视着眼前的木材。
“关老太,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那将军要看你想干什么了。你想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季月荷的手稳得很,任凭刘老太试图怎么移动,都牢牢将她控制着。
“你、你老关家害死了我儿,现在又想害死我?好你个关老太,你好狠的心啊!”
刘老太见讨不到丝毫便宜,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
“你当真要闹?”
季月荷冷笑,手中的木材毫不犹豫触了她一下,烫得刘老太哇哇大叫,慌忙从地上爬起来。
“好啊!你来真的?!你想烧死我?”
“你这话说得……好像你不是来真的一样?”
季月荷冷嗤一声。
随手将已经熄灭的木材丢进了灶膛里。
“亲家,我现在还叫你一声亲家,是看在刘氏已死的面子上。死者为大嘛!否则,你我二人现在不定是个什么情况。说不定,此刻跪在我面前求我的人,就是你!”
刘老太脸色一变。
是啊!
如果刘氏没死,还好好地活了下来。她又出了那等丑事,来下跪求关老太的人,可不就是她这个当娘的?
“我呢,也不想说其她。现在她都死了,就让这一切随风去。
刘氏的案子已经交给了衙门,官老爷自然会对此事做出公平公正的审判。如果事情查明,当真是我老关家的人做下的这等畜生不如的勾当,不用你出手,就自有朝廷的律法制裁我等!
至于你,就回去好好歇着吧!你这样胡搅蛮缠,除了给你多一个泼妇的骂名,对案子有任何助益吗?”
这句话,顿时气炸了刘老太。
“老娘就知道,你就是在框我离开!谁不知道,就是你家关老大害了我儿,还畏罪潜逃了!你别不承认……”
“哟!你刚才还说,我是凶手。怎么一眨眼,又变成了我儿?”
季月荷嗤笑。
突然一回身,顺势就从砧板上拿出那把菜刀,随意在手上轮着圈儿,把菜刀舞得呼呼作响。
“当然,你要是真的想试一试我手中的刀够不够利,我也可以成全你!”
“你你你……”
刘老太哪里敢硬扛那把大刀?
万一失了手,她哭都没地儿哭去。
“难怪大家都说,你老关家是魔窟,是火坑,我的儿真是命苦啊!遇到你这么一位恶婆婆……我的儿呀……”
她一边哭,一边慢慢退了出去。
出去了也不离开,反而在大门外一屁股坐下来,张嘴就要嚎。
突然一道呼啸的风声从她身旁划过。
在她尚未反应过来时,一道银光一晃,“笃”的一声,整把匕首就扎进了刘老太身侧的门框上。
比巴掌还长的匕首,只留下一个刀柄在外面,还在不住地颤抖。
刘老太目瞪口呆!
望着那把刀柄,连话都忘记了说。
“你想清楚了?当真要留下来?”
季月荷慢条斯理的伸出手,随意拔下那把匕首。
巴掌长的匕首在季月荷来回掉着个儿,瞧那架势,下一回,就要对准她的脖子。
刘老太哭爹喊娘,连滚带爬逃远了。
等逃出很远,都还能听见她愤恨的咒骂声。
季月荷嗤笑连连。
都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她就不信了,她会不要命!
“关门,放狗!为了这么个畜生,咱们犯不着和自己的肚皮过不去。走,咱们做饭去!”
当初若非她存了要让刘氏和关老大互别苗头的心思,她也不会尽心尽力救治刘氏。花了她十几吊钱不说,还被刘老太倒打一耙。m.χIùmЬ.CǒM
想当初,刘老太自己也见着了自己的女儿,都放弃了治疗,把人送回来等死。
没想到,她把人救活了,又被人害死了!
还真是世事难料,说不清楚,明天和意外谁会先到来。
所以,该吃吃,该喝喝,不要舍不得吃舍不得喝,最终却便宜了自己的仇人!
关老五看着自己的老娘,他总觉得,娘的态度很奇怪。
以娘的性子,那抠门得恨不能一个子儿分成两半花,不该啊!
季月荷才不管旁人怎么想她。
被刘老太这么一搅合,她也憋了一肚子气,正好拿了一块肉来剁成肉糜,做四喜丸子。
顺便,也让她练练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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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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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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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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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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