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的种子在关老大心头种下,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而这,真是关老三希望的。
心中有了怀疑,关老大越看刘氏就越觉得不对劲。
“你是不是生病了?我看你的脸色很差,瞧着就不对劲。要不,我去把郎中请来给给号号脉?”
“谁要你多管闲事假好心,你是在故意埋汰我吧?”
刘氏最近身子不爽利,人难受,原本心情就很糟糕,一听他说去请郎中,当即就呛声。
“给你请郎中是埋汰你?”
这段日子刘氏一直不让他碰,都素了快两个月了,关老大内心早就憋了一肚子邪火。
眼下被刘氏一顿抢白后,心里自然不舒服。
“我看是给你脸了是吧?老子好心好意给你请郎中,你还不乐意?老子才不乐意……”
关老大开口就骂。
“好啊!你还敢骂我?老娘给你拼了……”
刘氏动了怒,扑上去就挠关老大的脸。
关老大赶忙抵挡,还是被刘氏挠了两把,盯着刘氏的一双眼里,邪火越盛。
他突然暴起,一把将刘氏抱起,直接就进了屋。房门“嘭”一声重重甩上了。
“啊!——你要做什么?不要!放开……唔……”
刘氏的挣扎,在男人的力气面前,根本不起作用。
盛怒下的关老大根本不顾她的挣扎,很快,屋子里就响起一阵不可言说的动静。
冯氏恰好过来探望刘氏,举起的手原本在敲门,可屋里的动静让她下意识侧耳倾听,片刻后,羞得满脸通红,慌忙扭头就走。m.xiumb.com
这两个人大晚上的,也太不讲究了。
真是……
原本她也没打算过来这一趟,之前娘说的那番话,让她坐卧不安。这才想着过来找大嫂聊聊天,顺便看看,娘为何会突然提及大嫂。
没想到,她居然撞上了这种事……
羞愤的冯氏跑得急,一个没注意,一转弯就撞到了人。
“抱歉,抱歉……”
冯氏连看也不敢看,赶忙爬起来就跑。
被撞倒在地的王婆子忍不住破口大骂:“哎哟!你这人真是,慌慌张张的,忙着去投胎啊……”
不过很快,她就停下了咒骂:“咦,那位不是……老关家的三儿媳?”
王婆子这些年给人保媒,走家串户的,哪家有初长成的小姑娘,哪家有待娶媳的少年郎,她都一清二楚。
冯氏和关老三的姻缘虽然不是她促成,可当初关老四和王家姑娘那场婚约是她经手的,她自然也见过冯氏。
看看跑远的冯氏,又看看冯氏跑过来的方向。
那边,好像关老大几个月前买的小院吧?
她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赶忙爬起,小心的靠过去听壁角。
这一听,当即变脸色:
“我呸!真是一对狗男女!这青天白日的躲屋里……真是臊死个人了!”
她恨得咬牙,到底没敲门。
不过就凭她王媒婆的那张巧嘴,不到半日,到处都在传“关老大大白天的躲屋里那啥啥的……简直丢死个人了!”的消息。
而此刻,关老大吃饱喝足,一脸餍足的爬起身,随意用刘氏的衣裙擦了擦自己,这才穿上衣服回头看过去。
见刘氏抱着肚子呻1吟,当即就沉了脸:
“哼!你是我的女人,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就这,你也好意思哭?也不嫌晦气!”
他甩袖出了屋,去了大宝的屋子蒙头大睡。
等傍晚时,玩够了的大宝回家,饿坏了的他翻遍了灶房,一点吃的都没见到。这才闯进了刘氏所在的房间。
“娘,我饿了!你快起来煮饭。娘!……娘……啊!——”
大宝惊恐的叫声,总算吵醒了呼呼大睡的关老大,他急忙跑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大宝一脸慌张,卡白卡白的:
“爹,娘、娘她……她……”他说不出话来,不住朝里指。
关老大这才钻进屋,只一眼,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丽娘!——”
——————————
关老大家大半夜的敲开了老关家的门,满脸是泪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关嘉茂面前,六神无主的哭嚎。
季月荷这才知道,刘氏出了事。
他们也顾不上旁的,赶忙叫了老二骑了马,去请了郎中。
山路难走,可为了请破费了些周折。
郎中一把脉,当即就拧起了眉头:
“真是糊涂!开枝散叶、代代相承,多子多孙乃起福气!你们怎么还让病人服下坠胎药,使其小产。”
“什么?小产?!”
关老大和众人齐齐惊呼。
“老夫诊脉多年,从来就不曾出错。难不成,你们还以为老夫在诳你们不成?”
郎中一脸不虞,恨不得痛骂一场:
“小产原本就伤及了根本。更何况,病人不但小产了,还有落胎不全之象,下1腹血流不止,还失血过多,一直在有发烧。这种情况不但需要吃药调理身子骨,更是万万不能有半点劳累。”
“这、这……”
一旁的季月荷和关嘉茂变了脸色。
关老大更是黑透了脸:
“你说,她小产了,是因为她服下了堕1胎药?”
“别告诉老夫你不知道!”
老郎中连剜了关老大好几眼:“落了胎,病人正是最为虚弱之时。你倒好!居然还趁她病重时与她行周公之礼!你、你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可关老大却一脸狂怒,整张脸都扭曲了。
他一把揪住老郎中的衣领:“你说,她怀孕了多久,又是什么时候小产的?你说!你说啊……”
“放、放手……”
老郎中险些背过气去,还是关嘉茂和季月荷二人见势不对,赶忙把老郎中从关老大的手里抢回来。
“关老大!有事就好好说,别对郎中动手动脚!”
“说!她究竟是什么时候落的胎?”
“老夫瞧着,应该有月余。”
老郎中受了这等憋屈,又看关老大的脸色不对,哪里还肯再留,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要走。
关嘉茂二人挽留不住,只能把诊费翻倍,又叫来关老二把人送走。
“还请先生多多见谅,我家这位是担心他内子的病情,这才一时失控,还望先生多多海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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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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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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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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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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