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继风应和着,几人一前一后的前往离关口最近的酒家客栈。
客栈内。
连纪和继风独自包了个厢房,不让其他人进入,而在人来人往的厢房楼下,崆锦和另外两个爱打闹的人一张桌子吃饭。
“尾哥哥,来吃这个,这个好吃。”秦杨兴致勃勃的夹了块鸡腿肉直接堆他碗里,而在那之前,崆锦已经目睹了秦杨往尾的碗里夹了无数的菜和肉,米饭上面那堆菜几乎都要覆没整个碗隆成一座山了,秦杨却乐此不彼的想要把整一桌山珍海味都给夹尾碗里,“男孩子要吃多点,长点肉,以后才能保护我。”
“你以前是养猪的吗?”尾眼角抽搐,急忙端着自己的碗避开秦杨继续夹过来的肉,“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保护你了,你别老自己自作多情了好不好?”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自作多情了?”秦杨狡辩着,把没有成功夹进尾碗里的那块红烧肉送自己嘴里,津津有味的嚼起来,“红烧肉好吃。”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尾表情无奈,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她的,这辈子被她缠着,以前就被西斜缠着,好不容易西斜终于有个文鑫这样的玩伴陪着,松了一口气,现在又冒了个百事通秦杨出来,老天爷这是要折磨死他啊。
“我现在可是继风钦点的慕莲国的军师,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我要是在继风面前开口让你保护我,让你娶了我,你还不只能乖乖的就范,从了我,现在我对你那么好,你不珍惜,我让你以后自己哭去。”秦杨又开始嘚瑟起来,双手交叉放于胸前,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看得崆锦差点没憋住笑,把嘴里的饭给呛出来。
“我瞧你嘚瑟的,军师了不起了是不是啊?还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你当自己是太监九千岁啊,我告诉你吧,我在继风身边起码呆了四五六年,就你一初来乍到的黄毛丫头,能跟我的地位比?”侧过身子端走自己的碗一边吃饭一边说的尾用筷子指了指秦杨,对不自量力的她摇着头,“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吧?”
“我就嘚瑟了怎么着!我告诉你,喜欢本姑娘的男人从洛林能排到慕莲,就你不识货,捡到宝还不珍惜。”秦杨继续撅着嘴,看着尾这不识好歹的人。
“对对对,我不识货,那些排着队的男人都是打横排到慕莲的吧?”尾说完自己也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喷了一地的米饭,差点没让路过的客人围上来打他一顿。
“你亲都亲我了,连喜欢我的勇气都没有吗!”
“喂!别一口一个我亲你了,那是意外,意外!你懂什么是意外吗?就是意料之外发生的事情!再说,谁稀罕亲你啊,就你那张用针都缝不合的嘴谁亲了谁倒霉,倒大霉!”尾继续做出一副呸呸呸的模样,似乎气死秦杨已经成为了他现在最大的乐趣。
“我不跟无赖吵架!哼!”秦杨用力的放下碗筷,一个跺脚,重重的踩在尾的脚趾上,气呼呼的转身离开了客栈。
“啊呀,死秦杨,你敢踩我!”尾急忙抱起脚又不好意思脱鞋看看淤青了没有,只能隔着鞋子吹着被踩上的位置,“疼死我了。”
“我觉得,你和秦杨满合得来的。”终于憋不住说话的崆锦抿嘴笑着,尾却努努嘴放下脚说着不管她,继续吃饭,而崆锦却继续跟尾说笑,“这一桌子的菜全都被你们横飞的唾沫沾满了,我怎么敢下筷子呢。”
“崆锦姐姐,你怎么和继风一样笑我,我都快愁死了,秦杨那丫头跟冤大头一样,一天到晚在我耳边嗡嗡嗡的,要是蚊子我早得拍死了。”尾叹了一口气,百无聊赖的挑开碗里的蔬菜,吃秦杨给他夹的鸡腿肉。
“现在觉得人家烦,等哪天人家不搭理你了,你更烦。”崆锦托着腮,靠着桌角,看着尾有趣的模样,“我以前也觉得继风很烦,后来发现,烦也没什么不好的,习惯了就能感受到对方的在乎和紧张。”
“我当然知道继风对你特别好,可是这两件事不能放一起说啊,等等,你刚才说?”突然反应过来的尾急忙停止了方才所有的话题,转过视线看着对自己笑的崆锦,“你刚才说以前?”
“嗯,以前。”崆锦不否认的点点头,笑靥迷人,有似乎在暗示什么,“以前真是巴不得继风消失了才好,现在想想,他要是真的消失了,我应该会很寂寞吧。”
“崆锦姐姐,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尾试探性的问了问,崆锦却保持着一贯的笑容,不承认,也不否认,弄得尾干着急,“什么时候的事啊?怎么恢复记忆了也不说一声啊,我们大家可是快要为这件事焦急死了,崆锦姐姐啊,你这是在耍我们吗?”
“我记得一些画面,可是很零碎,不全,但是对继风的感觉已经慢慢的回来了。”崆锦深吸了一口气,往楼上关着门的厢房望去,“不知道连纪和继风聊得怎样了。”
相对而坐的父子俩并没有很轻松的氛围,继风微微蹙眉,有些警惕的看着自己对面的连纪,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曾经对自己关怀备至,用所有的爱来填充他的童年,可面对着黎傅的时候,他却又成了可怕的阎王,继风有时候甚至不知道,究竟哪个时候的连纪是真实的,甚至分不清,连纪对自己的关怀和爱护究竟是出自父爱,还是其他,他一直敬重连纪,也深深地畏惧他。
“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看起来,很可怕?还是你也开始讨厌我了?”连纪端起小酒杯,呷了一口酒,看了继风一眼,又继续举筷夹菜吃,“这些年,你的事情我也听得不少,看你现在过得挺好,我也就放心了。”
“你为什么要假死离开慕莲,对于你而言,难道慕莲不是你最重要的东西吗?”继风目不转睛,却从连纪的面庞里找不出一丝微妙的变化,他似乎,对一切都不屑。xiumb.com
“我的事情你知道太多,并不是好事。”连纪抿抿唇,挑眸,轻放下筷子,将杯中的酒仰头一饮而尽,直接绕过了继风的问话,“我听说你为了崆锦自废武功,可有此事?”
“是!”不假思索的回答,继风不曾料到下一刻连纪会突然弹出几枚花生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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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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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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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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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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