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芷君见他一言不发,便指示十七将人扭送到慕容彦的殿上,让慕容彦来处理。说罢便转身离开了柴房。
“小姐为何要将那人送至六殿下哪里去呢?”杏雨不解南芷君此举的用意,回房路上悄声询问南芷君此举的意图。
南芷君却只是笑笑,并未正面回答杏雨的问题。
“你可曾听说过,近日京城在打闹采花贼一事?”南芷君扭脸,一脸笑意的问杏雨道。
杏雨一脸茫然,点了点头:“小姐可是说,这男子便是搅得城中不得安宁的采花贼么?”
“是或不是,一试便知。”
南芷君自然是不信柴房中被十七束了手脚的男子便是闹的如今大都城中满城人心惶惶的采花贼的。但这人究竟是谁,又是受了谁的命令而来,南芷君心中其实也是有数的。
南芷君回房间收拾了收拾,命人备下了轿子。
“殿下,南大将军家的大小姐南芷君求见。”一个穿戴整整齐齐的小太监细声细气儿的跟坐在塌上的慕容彦说道。
“知道了,带她进来。”
慕容彦的殿内并没有点什么香,窗子跟们都开着,跟外边儿通着气儿,屋外种着的些个合欢、牡丹,开得正盛。风一吹,外边的花香就跟着吹进了屋里来,屋内竟也让人觉得花香四溢起来。
“参见九殿下。”南芷君进殿来,冲着慕容彦行了一礼。
“南小姐不必拘礼,你我之间,不用讲究这些。”慕容彦有心让自己与南芷君的关系更近些,瞅着这殿内也无他人,说起话来嘴上竟也开始不着调起来。
南芷君装作没听到刚刚慕容彦在说什么的样子,抬头环视了这殿上一圈,殿中一切如常,与她记忆当中的麟风殿所差无几。想起当年往事,南芷君不由得在心中叹息了一声。wWW.ΧìǔΜЬ.CǒΜ
十七虽在外边守着在南家捉住的那个蒙面男子,但殿内二人说话也能听见几句。见慕容彦如此厚颜无耻,十七对此呛之以鼻,提起了那男子大步走进殿内。
未等慕容彦问来者何人,十七便先自曝家门:“在下乃南芷君的贴身侍卫,今日午时在南家院内抓的了这个蒙面男子,见他行色匆匆又畏手畏脚的在我家小姐的院内不知做些什么,大白天的还以手帕遮面,便擒了这人来见六殿下。”
南芷君随即接话道自己今日也是特地为了此事而来,还望六殿下能为自己做主,好生调查调查这男子的来头。
慕容彦心想自己并未设计过这样一出戏,面对此事不知从何查起,但南芷君亲临殿上相求与自己,也只好先答应了下来。
南芷君正欲与慕容彦道别,准备回府,却听见慕容彦身边的小太监通报殿外沈氏求见,便决定留下来看看沈氏又要搞些什么名堂。
“传她进来。”慕容彦揉了揉眉心,命身边的小太监将沈氏唤上殿来。
“在下南府二房沈氏,参见六殿下。”沈氏进殿后冲着慕容彦行了一礼,看着殿上南芷君还有十七跟一个被绑了手脚的男子,并未表现出什么太出乎意料的样子,感到好像早就知道他们会出现在这儿似的。
“启禀太子殿下,”沈氏一抬手,身后二三个人推着一个黑衣男子上了殿来。“今日臣子上街想要去郎中铺上寻些治头痛的药时,恰听见街上有人喊叫抓人,便令身边随从将此人拿下,他便是将近日来城中扰的人心不安的采花贼了。”
南芷君望着沈氏与沈氏擒拿上来的男子,微微一笑,果真还是沈氏搞的鬼。不过沈氏千算万算,还是没能算到南芷君这一计。
“怎的会有两个采花贼?”慕容彦眉头微皱,觉得事情有些不可思议。
看着殿下南芷君与沈氏送来的两个“采花贼”,慕容彦有些不知所以。
“你们二人。”慕容彦坐在堂内的椅子上,眼神扫过了在下的一行人,目光严肃不容侵犯厉声问道,“大都城中近来人心惶惶,可是你们的原因?”
大殿内一时间鸦雀无声,两个被捆住手脚的男子都紧闭着双唇,一个人都不开口说话。
慕容彦又严声问了几遍,仍是无一人作答,慕容彦气的拂袖,走近那两人身旁,告诉他们若是再这样一言不发,那就都拖下去,让他们体会体会这宫中的酷刑。
慕容彦命人在房外支起一口烧锅,一根烧的火红火红的铁棍在火里劈劈啪啪作响,慕容彦对着那两人说若是他们再不如实招来,这铁棍就会放在他们的腿上,让他二人知道知道在这宫中,惹怒了他慕容彦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下场。
南芷君带来的那男子面上并无太恐慌的表情,倒是沈氏带来的那人哆哆嗦嗦,站都快要站不稳了。
“我说,我说!”沈氏带来的男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他们一连拜了好几拜:“我今天只是去城东张家那里走了一遭,但是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啊!房门都好没进去便被人追出来了。出来又立马就被这位夫人的手下一把给揪住,我真的没干什么,也没看见什么……”
慕容彦瞥了他一眼,转脸看向十七抓来的那个男子,“你呢?”
这个男子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转,一口咬定自己已经进了南大小姐的屋子,沈氏见他这么说,做了一个不易察觉的表情。
南芷君听这男子话说得奇怪,那有认罪认的这么果断的?当她看到了沈氏的表情,才终于明白了过来。沈氏啊沈氏,你为了陷害南芷君可真是煞费苦心呐!
慕容彦听见他说已经进了南芷君的屋子,心中一惊,忙看向南芷君。
南芷君面上没有波澜,不气也不恼,一只帕子在手上绕了两绕,“若真如你所说,你是进了我的房间,那我房内那盘糕点可就是被你撞翻了喽?”
“是,是我撞翻的!”
“你胡说!小姐屋内的糕点还在桌子上好儿好儿的摆着,未曾被人碰洒过!”杏雨大叫道。
“这……”男子不知该如何接话,豆大的汗珠子从额头上滚了下来。
“说!到底是谁只是你这么说的!到底是谁要你诬陷本小姐的清白?”南芷君眉目一紧,厉声呵斥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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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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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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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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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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