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通往鲁国倒是有条捷径,但是那是在悬崖边上的小路,如果要抄近路的话,是可以在十日内赶到鲁国的,只是那条悬崖边上的捷径一次只能过一个人,战马和运送粮草和武器的马车,火炮等均无法通过。
兰陵王握着缰绳的手,骨节发白,面色一凛,沉声道,“为今之计只有抄近路了,我们挑五十名身手矫健的士兵一起从小路过去,应该可以在十日内赶到鲁国,安德王带领大部队继续走大路。”
安德王不得不佩服兰陵王的足智多谋,可是他只带五十名士兵,是想潜入鲁国先救出若弦吗?可是这样安全吗?
“四哥,你确定要这么做吗?我们此次讨伐鲁国,你是主帅,若你没在大战前回营,势必军心大乱啊!”
“你放心,我会带着若弦在你们对鲁国发起进攻前回营的。”兰陵王话音未落,紫渊便高声反对了起来。
“属下不同意这个计划!王爷,虽然我知道你救人心切,可是这样做太危险了,您总是为若弦以身犯险,只带五十人潜入鲁国皇宫,这万一被他们逮住,那必定是凶多吉少啊!”
“此事不必再议,本王已经决定了,你等服从命令便是。”兰陵王没有多说一句,喝令马儿加快了步伐朝前快速奔跑了起来。
黛色的青山在他身后渐渐远去,天高云淡,血色的朝阳逐渐淡去,一只雄鹰展翅翱翔,划破这黎明的天空,迅速消失在遥远的天际。
而此刻的若弦,正双手托腮,呆呆地凝视着天空中的那只翱翔的雄鹰,居然羡慕起它能如此自由自在地翱翔天宇,而她却只能待在这深宫里,十日后,就要嫁给晋王了,她心里说不清楚是何种情绪,虽然说是喜事,可为何她高兴不起来?而且这几日她总感觉身子愈发沉重,动都懒得动一下,总是想睡觉,吃东西没什么胃口。
春花和秋月望着一袭粉色罗裙,面带忧郁的若弦眼神呆滞地望着窗外的天空,都纳闷地走了过来,春花给若弦递了杯茶,“若弦小主,您在想什么呢?是在想大婚要准备哪些东西吗?”
秋月笑着接过话,“若弦小主不必担心,大婚要准备的东西晋王早上已经命人送来了,嫁衣是用上好的冰蚕布,和金丝线缝制的,还有各种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哦,对了,还有镶嵌着各种宝石,黄金打造的凤冠,可漂亮了,您不过来看看吗?”
凤冠霞帔吗?她似乎提不起任何兴趣,可是为了敷衍一下这两个激动不已的姐们,她也只好勉为其难,挪动一下尊贵的屁股,起身去看两眼那所谓的凤冠霞帔。
“春花,把那什么嫁衣拿给我看看吧!”她有气无力地说着,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春花兴致勃勃,连蹦带跳地将大红色的奢华嫁衣叠得整整齐齐,然后递到了若弦面前。
“小主,您快看,这料子,这绣工,这金丝线,还有那上面镶嵌的宝石,绝对是最上乘的,我以前在周国待那么久,都没见过哪个娘娘能穿那么华丽的衣裙呢!看来这晋王对小主,那真是好得没得说。”春花说得天花乱坠,一脸兴奋的模样就跟是自己要出嫁了一般。
若弦刚接过那足有两三斤重的嫁衣时,忽然感觉天旋地转的,胃里一阵翻腾,恶心的感觉忽然从心口喷涌而出,只冲向她的口腔,她慌忙将嫁衣放下。
“呕……呕。”若弦双手捂着嘴巴,干呕了起来,表情极其痛苦,干呕了半天却什么也吐不出来,身体直冒虚汗。把春花和秋月都给吓傻了,惊慌失措地扶着她大叫了起来。
“若弦小主,您这是怎么了?哪不舒服?”
“小主,小主,你别吓我们,肚子不舒服吗?还是头晕?”
“呕,呕……..”若弦只顾干呕着,根本无暇和她们搭话,一阵眩晕袭来,她忽然眼前一黑,就这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好在有两婢女在,直接倒在了她们身上,春花和秋月抱着若弦吓得花颜失色,惶恐地大叫了起来。
“小主,若弦小主,你怎么了?快醒醒啊!若弦小主……”
“快去请太医,还有晋王,快去告诉晋王……”
春花和秋月的声音渐渐远去,若弦在朦朦胧胧中,感觉自己轻飘飘的,仿佛飘在云端,身上也没有了痛苦的感觉。
可是…….眼前这景象……是什么地方?她傻眼了,望着云雾缭绕的花园,七彩的云雾在她身边环绕,姹紫嫣红的各种花朵争奇斗艳地竞相开放,金色的阳光从云端斜照而来,投射在柔嫩的花瓣上,每一片花瓣都如同粉雕玉琢的美玉一般透亮。淡雅清幽的花香袭入她的鼻腔,沁人心脾的舒爽。眼前这景色,说不出的美轮美奂,如同仙境般令人恍然如梦。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m.xiumb.com
“我滴神啊!这…….什么情况?难道我这次穿越到天界了吗?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若弦一边挠着脑袋,一边困惑地穿梭在花海中,下意识地俯身用手捏了捏那柔软细腻的粉色花瓣,好柔软好真实的触感,她又多捏了几下,顺势摘了一朵深红的芍药捧在怀里,心情顿时大好。
什么晋王,什么大婚,什么兰陵王,全都滚蛋!老娘我要痛痛快快地在这仙境中快乐地玩耍!
若弦摘了满怀的花,连蹦带跳地在花海中翩翩起舞,任裙角飞扬,任无数的花瓣落英缤纷,欣喜地又唱又跳,果然忘了所有的烦心琐事。
正当她玩得正在兴头上的时候,忽然感觉裙角被什么东西扯住了,她本以为是裙角勾到了花枝,可当她回头望去的时候,忽然发现身后矗立着一个约么两三岁大的小男孩,圆滚滚的面庞上一双黑葡萄般透亮无比的双眸在无辜地瞅着她,小脸微微泛红,小嘴粉嘟嘟的却紧抿着,好像一副委屈得要哭的模样,正用一双藕节一般胖乎乎的小手拉住她的裙角,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哀婉凄清,带着某种瘆人的回音响起,缥缈得仿若从云端传来。
“娘亲,娘亲,你为什么不要孩儿?孩儿会乖乖的,娘亲,求娘亲留下孩儿,求娘亲……..”
娘亲?孩儿?这什么情况?这是哪家的孩子?干嘛拉着她的裙角叫她娘亲?这孩子没毛病吧!
“小屁孩,你哪家的?我不是你娘亲,你认错人了,快回家去,别妨碍姐姐我玩耍。”若弦说着便将那胖乎乎的小手从她的裙角上拉开,可就在那一瞬间,四周的云雾忽然散尽,阳光也瞬间消失了,天空阴暗得仿佛暴风雨前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天边隐隐滚动着雷声,花园里的花也迅速枯萎,花朵纷纷掉落枝头,放眼望去,方圆百里的植物全都枯黄一片,到处都是死气沉沉,黑色的瘴气四处飘散。
卧槽!天堂秒变地狱了,这景象,太恐怕了!更恐怖的是,那孩子忽然大哭起来,声音震耳欲聋,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
若弦一脸懵逼地瞅着那泪流满面的孩子,心里忽然一阵钝痛,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仿佛有千万只虫子在啃食她的心脏,她双手慌忙捂着心口,那蚀骨的痛令她浑身哆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地直喘粗气。
这景象,这忽然出现的小娃娃,还有这莫名其妙的心痛,真特么太诡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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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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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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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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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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