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项链真的断了!”她慌忙从王爷怀中挣扎下来,趴在草地上拼命寻找那些散落的珠子,“怎么会断了呢?才戴了一年就这么不牢固,最近总是断。”
兰陵王望着趴在草地上,一边念叨着一边剥开草丛拾珠子的若弦,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好奇地从身旁的草地上拾起了一颗,对着月光仔细地打量起来。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珠子能令这小妮子乱了方寸,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以如此难看的姿势拼命地寻找?
奇怪了,这珠子仿佛是活的,那珠子在月色的照射下显得通体透明,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貌似流动着某种东西?虽然流光溢彩煞是好看,但是这颜色,这流动的液体却如此怪异。
兰陵王微微皱起了眉心,这珠子有问题,他不明白,为何若弦会有如此奇特的项链?之前并没有注意到,不对着光线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端倪,而且这种东西他几年前与周国交战的时候曾经见过,是一种巨毒无比却不易被人发觉的毒药,但是他此刻也不敢确定。
他的侍妾若弦,为何会戴着这样的项链?
“若弦,你这项链从何而来?”兰陵王脸色一沉,一把将她从草地上拽了起来,被猛然拽起。
“啊!王爷,你干什么?”她被吓了一跳,胳膊疼得她直吸气,挣脱了兰陵王的大掌,她摊开掌心,望着手心中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那几颗珠子,都快急红了眼,“怎么办?才找到了这么几颗珠子,其他的都掉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就是找不到?”
兰陵王半眯起那双好看的凤眸,凝视着眼前这自言自语的小妮子,脸色一凛,不得不压制着心头的怒火,声色俱厉地加重了语气,“你有没有听到本王在问你话?本王问你这项链哪来的?”
若弦显然没发觉兰陵王已经气得面色铁青,她一心只想着快点找到其他散落在草丛里的珠子,她焦急地又蹲回了草丛里,继续拨开草丛寻找着,口中念念有词,“在哪呢!我的小珠子,快出啊!我保证不打你,你倒是快出啊,我的小心肝。”
面对犯二的若弦,兰陵王已经无语了,满头黑线的面庞越来越吓人,只见他唇角抽了抽,忍无可忍地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语气冰冷瘆人,“跟本王回去,别找了,你摊上大事了!”
“王爷,赶紧放我下来,再不找到那些珠子,就真是大事了。”若弦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下来,可兰陵王死活不肯放开她,直径朝小船走去。
“王爷,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必须得找到那些珠子,你怎么上了小船?我们现在还不能走。”她使出了吃奶的劲,手脚并用地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兰陵王将她往船上一扔,小船晃动得厉害,险些将她晃进了河里,“啊!王爷你要淹死我吗?你到底怎么了?干嘛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我摊上什么大事了?”
“你意图刺杀齐国皇子兰陵王,本王怀疑你是周国派来的细作,现在带你回去严加拷问。”兰陵王面色森然,眸底透着阵阵寒芒,声线更是不带一丝温度。
若弦瞠目结舌地瞪着眼前这个一副大义凛然的兰陵王,完全不知道他在说哪国话,“什么?你……你说我,我意图刺杀你?怀疑我是奸细?”若弦一脸懵逼,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时至今日,她为了眼前这个男人不知做了多少努力,为了帮他查案,险些把自己的小命都搭进去了,为了给他做道小时候念念不忘的飞雪连天,手指都被扎成蜂窝了,为了给他在寿宴中表演节目累得晕倒,而此时此刻,他居然怀疑她心怀叵测?Χiυmъ.cοΜ
真是没天理了,若弦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她红着眼眶哽咽到,”“王爷,我对你怎么样难道你会不清楚吗?你怎么可以怀疑我是什么TM的周国细作?我若是要刺杀你,早就下手了,还有等到现在吗?还用费尽心机地去讨你欢心么?你这样真是太伤我的心了。”
兰陵王没搭理她,目光又恢复了往日的冷峻和漠然,只是这冷漠中仿佛透着一心疼,双手撑着竹篙朝岸边划去,“是吗?我伤了你的心?你如此这般千方百计地害本王,难道我还要感激你不成?”
真正伤人心的是你,我的若弦。
他有那么一瞬间曾经想过要好好爱她,毕竟这女子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也承认自己确实被她吸引了,她犯错的时候,他总是不忍心责罚她,她的一颦一笑他都想要珍惜,看到晋王想要将她夺走时,他心里更是气得咬牙切齿。看到她受伤,他会心痛不已。
他一早就发现了自己的异样,只是不肯承认自己居然会为这个小妮子动了心。可是为什么在这七夕之夜,他决定要用下半辈子好好爱她的时候,却发现她之所以那么费尽心机地讨他欢心,都只是她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
她脖子上居然戴着一条只对男子有效的毒项链?这分明就是为了对付他的。难怪他身上的毒一直无法解尽,时不时地,隔三差五的就头疼,原来他的侍妾就是罪魁祸首,而他差一点就爱上这个想要置他与死地的女子?
兰陵王真是痛心疾首,眉心紧皱,胸膛有些起伏,像是在拼命压抑着心头的怒火,“你胆敢对本王下毒手,看样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若弦摇摇晃晃地从小船上站了起来,实在搞不清状况,明明刚才还好好的,两人你侬我侬的都快吻上了,为何她的项链一断,王爷就脸色大变,翻脸不认人了呢?她到底哪里得罪这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兰陵王?
“王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干嘛翻脸比翻书还快?”若弦不服,努起小嘴怒视着面前俊逸的男子,身体依旧无法在船上保持平衡。
兰陵王放下竹篙,一把将她摁回了船身上,眸底乍现一抹寒芒,狠狠地斜睨了她一眼后一把拽起了她的手腕,“你手里的东西可不是普通的珠子,这些你可知道?这珠子里藏着专门针对男子的巨毒,一旦长期吸入这些毒气,便会一命呜呼,你敢说自己对此时毫不知情?你敢说自己不是有意加害本王?”
“什么?这项链上的珠子有毒?这什么可能?”若弦瞪大了泪汪汪的双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他一定是搞错了!这项链怎么可能会有毒?
“王爷,你一定是搞错了,那项链我都戴了一年了,怎么可能会有毒?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啊!而且你怎么那么肯定这项链有问题?你可不能如此草率地盖棺定论,冤枉了对你一片痴心的我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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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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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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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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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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