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婢女们进进出出地装饰着她的房间,贴喜字,插红烛,挂红绸布,花生红枣,各色糕点也摆了满满一桌子。
想她千辛万苦地穿越过来,结果只能做人家的妾室,真特么憋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转正啊!望着锦盒里婢女们送来的红色喜服,若弦双手托着腮帮子,愁眉苦脸地对着铜镜里的自己真是欲哭无泪。
这排场看着倒是不小,喜服做得也很精致漂亮,但是若弦心里就是难受得紧。
看到一身紫袍的紫渊端着两碗汤药从她窗前经过,若弦趴在窗台上,好奇地探出头去问,“紫渊,你这是给谁熬的药?府里谁又生病了吗?”
紫渊摇摇头,面色有些凝重,“是王爷的药,若弦你失忆了,不记得王爷中毒的事也不奇怪,你还是安心筹备明天的婚礼吧!熬药送药这等小事就交给我们做就好了。”
什么?王爷中毒了?若弦抓了半天脑袋,还是想不起来之前有关王爷中毒的记忆,忙跑出了厢房,来到紫渊身边,迫不及待地追问道:“紫渊,王爷是怎么中毒的?中了何毒?你医术那么高明,能不能解?”
紫渊看到她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扬唇轻笑了起来。其实自从上次宇文邕在周国给兰陵王解了毒之后,他已无大碍,只需要继续调养便是。
“若弦你也别太担心,王爷中的毒已解,只要再喝一段时间的汤药巩固就好,这里有两碗汤药,一碗是解毒的,另一碗是治疗王爷头部受伤失忆的,你既然那么担心他,那不如这两碗汤药就由你给他送过去吧!”
“什么?我去送,可是王爷还在生我的气呢!我可不想自讨没趣。”若弦双手抱臂,没好气地努起了粉唇。只要一想起昨夜王爷那千年寒冰一般的面孔,她就来气。
不过,这倒是讨好兰陵王的时候,说不得他一高兴就放松了警惕,她便可以趁机问清楚布阵图的事情。
若弦眼珠子转了一圈,刚刚还阴云密布的面孔忽然就转了晴,笑嘻嘻地接过紫渊手里的托盘,“不过我确实挺担心王爷的,而且从明天起我就是他是侍妾了,伺候王爷的事我必须得慢慢习惯,所以今天这汤药,还是我来送吧!紫渊你忙去吧!”
紫渊抽了抽唇角,满头黑线。
若弦用手肘碰了碰她讨好试的央求道:“紫渊,下月个就是王爷的寿辰了,肯定很多事情需要你安排呢!对了你顺便帮我找个懂音律的琴师吧!我想在王爷的寿宴上露一手,来段歌舞助兴。”说完还不忘朝她眨巴眨巴眼睛。
紫渊睨了她一眼,不知道这小妮子又要耍什么幺蛾子,只要她脑子一出鬼点子,大家准没好日子过,“你不是要给王爷做飞雪连天那道菜吗?怎么又改歌舞了?知难而退了吗?”
“哪的话,菜我要做,舞我也要跳,双管齐下才能将王爷的心手到擒来。”若弦自信满满地昂首挺胸,她以前在二十一世纪那可是校啦啦队的,跳个舞算什么?
紫渊瞅着她一副斗志昂扬,兴致高涨的样子也不好泼冷水,她喜欢搞事,就让她搞吧!“行行行,你厉害,我这会都分身乏术了,你还有闲情逸致搞那么多事情,真是服了你了。”m.χIùmЬ.CǒM
“有劳紫渊了,拜托拜托,咱两是好闺蜜,你不帮我谁帮我?除了帮我找乐师之外,再帮我找几个手脚灵活的舞娘伴舞,别一上台就跟站了几根萝卜似的就行,千万别太漂亮了,否则我怎么艳压群芳?”
还艳压群芳呢!她这话说得没羞没臊的,连紫渊都听不下去了,一个劲地直摇头,“你的要求还挺多的,赶紧给王爷送药去吧!再迟些这汤药就凉了。”
若弦点头,赶紧端着托盘里的汤药,朝王爷的厢房走去。叩开王爷房门的时候,迎面走来一白衣翩翩的男子,笑容满面,阳光帅气,她在脑海中努力搜寻有关此人的记忆,想起眼前这有着灿烂笑容的男子好像兰陵王的六弟,渔阳王。而他身后一袭金丝黑袍的兰陵王,和身着浅蓝色衣衫的安德王,正端坐在水晶珠帘后下棋,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
“若弦姐姐,听说你也失忆了?你跟我四哥还真是天生一对啊!连失忆都一块的。”六弟渔阳王两眼放光,兴致勃勃地绕着她走了一圈,将她上下打量了个遍。
若弦无语,满头黑线。小屁孩!哪凉快上哪玩去!别妨碍姐姐我办事。
若弦违和地冲渔阳王挤出了一抹笑容,“是啊!我和你四哥那患难以与共,生死相依了,虽然他只是将我纳为妾室,不过没关系,相信有一天我会转正的。”
渔阳王自然是能听出来若弦语气里的诸多不满,他侧着头瞄了一眼正在和安德王对弈的四哥兰陵王。就他四哥那冷傲淡漠的性子,在失忆后还能让一个女子靠近自己,并且还纳她为妾,已经是令人咋舌,太不可思议了。
若弦端着药来到了兰陵王的身旁,“王爷,该喝药了。”
“放那吧!”王爷简短的回应着,眼睛却一直盯在棋盘上,安德王看到若弦来了,慌忙起身相迎,“哎呀,四嫂你来了,那我和六弟就不打扰二位了。”
“安德王说笑了,我离你四嫂那个位置还差得远呢!”若弦苦笑着将托盘放到了一旁的雕花木桌上。
“不远不远,等哪天我四哥想起一切,你们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安德王倒是识趣,和王爷告别后拉着渔阳王出了厢房的门。
好端端的棋局,就因为若弦的到来而不得不中断了,王爷显然有些不太高兴。阴郁的脸上浮现一抹乌云。
“你来做什么?把药放下还不出去?”他语气也是冷冷的。
“王爷,我得看着你把药都喝下去,你得赶紧把我想起来才是。”若弦耐着性子给他端来了一碗汤药。
没想到她一不小心脚下踢到了棋盘的桌角,脚下传来的巨痛另她心头一惊,那碗药就这样脱离了她的掌心飞了出去,只听“咣当”一声,汤药碗碎了一地。
若弦大惊失色,下意识地想要去抢救那碗汤药,“哎呀,怎么办?汤药都洒了。”她蹲在地上伸手就要去拾那还剩半碗,残片里的汤药。
王爷厉声呵斥道:“你在干什么?那碎片锋利得很!”王爷慌忙将她的手腕一把拽起,顺势将她拉到了椅子上。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王爷摁在了椅子上。
“有没有受伤?”他关切的声音从若弦头顶传来,没有了之前的淡漠和清高,王爷那狭长的凤眸里如同星河般流光溢彩,透出的是关切和紧张。
面对王爷如此近距离的注视,若弦的小脸瞬间红到了耳根,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没事,王爷你……”你是在担心我吗?她此刻心里如同投下了一粒石子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王爷他是害怕她受伤,所以才不让她去拾那碗的碎片吗?若弦心中涌出一股暖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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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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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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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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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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