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勾了勾唇道:“王爷有所不知,若弦并非我北齐人,而是北周,若弦是她的真名,而非乳名,她真正的身份也不是郑家的女儿,而是北周的一名女细作。”
王爷和安德王猛然一惊,王爷震怒,铁青的脸上气得唇角直抽。这混蛋居然敢说他心尖上的人的坏话?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他上前一把揪住了李继的衣襟,怒目圆睁地怒吼到:“李继,你疯了吗?一派胡言!你居然敢诋毁我兰陵王妃,就不怕我一剑要了你的命吗?”
李继被王爷的强大气场给震慑住了,有些胆怯地低下了头,哆嗦着却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他吞吞吐吐地继续说到:“王爷息怒,草民…….草民确实看到过她和周国人联系,而且您还记得上次您从耶律康手里救出她的时候,她当时一时情急说漏了嘴,说自己不是郑灵素,叫耶律康死心,不要再纠缠她了,这些事您还记得吗?”
王爷脑海里飞速回想起他说的那个片段,确实有那么回事,王爷当时还好奇,为什么若弦说自己不是郑灵素,如果她不是郑家女儿,那么她又是谁?
他脑子一片混乱,根本不想去理会李继这些话是真是假,他刚刚还铁青的脸上瞬间煞白如纸,胸膛剧烈起伏着,愤然将李继摔到地上,吼道:“滚!虽然本王不知道今天你何忽然跑来跟我说这些,但是你以后若是胆敢在外面胡说八道,诋毁我兰陵王妃的名誉,我叫你人头落地!赶紧给本王滚出去!”
“是,是王爷,草民告退。”李继连滚带爬地出了门,虽然心惊肉跳地被狠戾的王爷吓得不轻,但是心里还是窃喜着,他知道虽然此刻王爷不会相信他的话,但是此番话多多少少会在他心里留下阴影,日后如果有机会再将他们那么一挑唆,就可事半功倍了,他就不信拆不散他们。
王爷被李继那番话气得咬牙切齿,气喘吁吁,半晌没缓过劲来,“嘭”的一声巨响,他一掌拍在桌子上,险些将桌上的茶盏和桌子一并震碎。
他怒不可遏,声色俱厉地说到:“这个李继到底想干什么?本王见他对若弦百般呵护还以为他对若弦有意思,哪知他居然安的是这样的心思,接近她只是为了调查她?居然敢说我兰陵王妃是周国的细作,好在他已经成了太子的贴身护卫,否则本王就一剑了结了他!”
“四哥,别跟那些个草民一般见识,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安德王赶忙安慰。心里也是难受得紧,之前若弦还在他身边的时候,王爷和旁人说话多少还有点和颜悦色,没那么狠戾焦灼,这几日若弦不在,他整个人都变得暴躁起来,看来这女子已经左右了他的情绪变化,也看得出他是如此深爱着若弦。太爱一个女子这对一个领兵打仗的将领来说未必是件好事,会阻碍了他冷静分析的头脑。
古话说得好,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啊!想来那若弦并非什么细作,而是一个偷心的女飞贼啊!
安德王刚这么想着,又听闻门外传来了一个侍卫的声音:“禀报王爷,王妃有消息了。”
王爷眼里猛然泛出欣喜之色,两步并做一步地上前到了那侍卫的面前急忙问道:“快说!什么消息?”
“去往北边的骑兵回报,说发现了府里的蓝色马车驶入了北周地界,想必就是若弦姑娘,他们刚要跟上去,便被周国的士兵给拦截了,所以无法将王妃带回。”
“周国?为什么又是北周?”王爷喃喃自语地说着,转身回到了屋里。安德王摆摆手,示意让那侍卫退下,侍卫拱拱手,退了出去。
王爷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刚刚还听李继说起若弦是北周的细作,这会派出去寻找若弦的人又回报说她去了北周?这什么情况?难道这只是巧合吗?难道若弦她真的是……..
“王爷,你说那若弦会不会像李继说的那样是周国的……”安德王满腹狐疑的刚要继续说下去,便被王爷冷冽的话语打断了。
“不是,肯定不是!我与她相处那么久,如果她真是周国细作,难道我会看不出?”他面色凛然,惴惴不安地坐回了椅子上,心头上似有疑云笼罩。
“可是我们都在上次柔然王子劫持她的时候,听她说过自己不是郑灵素的,那如果她不是郑灵素,会不会是周国的…….”
王爷的语气更添了一份寒意,眸光中染上了冰霜,有些瘆人,“不会的,安德王,你别瞎猜,你怎么也跟那李继一个鼻孔出气?本王的王妃,这么会是细作?或许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她说自己不是郑灵素是有苦衷的,而她只身一人到那北周,也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者那解药就在北周,所以她为了给本王寻求解药才去的。”
王爷极力地想要替若弦澄清,他必须说服自己,说服安德王,如此一来他那一颗心才能安生。
既然知道她在北周,那王爷就再也坐不下去了,他必须去北周把她找回了,可那北周一直和他北齐势不两立,连年征战,北周早就想将他除之而后快了,他兰陵王若去到北周,无异于自投罗网,他自身难保又如何找到若弦?看样子得想个法子,尽快找到她,一是担心她的安危,二是他必须亲自弄清楚,她去周国到底是何目的?
王爷心里盘算着,对于睿智且心思缜密的兰陵王来说,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他的。王爷知道了若弦的去向,一直悬而未决的心似乎平静了许多,他拿起桌上的茶呡了一口,若有所思地对安德王说到:“安德王,明日你命人到集市上买几车布匹,再置办些上等的绫罗绸缎,胭脂水粉。”m.xiumb.com
“绫罗绸缎?胭脂水粉?王爷你这是……在为你和若弦的大婚准备的吗?可她人都还不知道在哪呢!现在就准备这些会不会太早了?”安德王大惑不解。
“这些东西不是为了大婚准备的,而是我们得靠这些东西去北周才能找到我的王妃。”
安德王赶紧阻止王爷这疯狂的想法,他怎么可以跑去敌国自投罗网?要知道北周可不止一次想要他兰陵王的命了。
“去北周?王爷你这样堂而皇之的去找若弦,怕是不妥吧!北周是我们的死敌!你若是被他们逮住怕是凶多吉少啊!就算要去,我们派人乔妆混进北周去找就好了,您可千万不能涉足那危险之地啊!”
“别担心,有了这几车布匹和胭脂水粉,没有人会认出我们的。”王爷脸上的雾霾褪尽,眸中透出久违的淡定从容,他定是心里有了主意。说完便转身出去了,在门外开始召集下人,安排部署起相关事宜来。
安德王则还是一头雾水地杵在原地,大惑不解地望着门外的兰陵王对下人吩咐这吩咐那的,忙得不亦乐乎,这兰陵王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若弦去的地方可是北周啊!这兰陵王怎么能淡定得了?他就这么有自信能将若弦找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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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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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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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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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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