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轻蔑地朝那三个大汉挑了挑眉,冷笑道:“怎么样,这物证都在这了,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自己偷自己的东西,然后诬陷官窑的人,从中索取巨额赔款,亏你们想得出啊!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们知不知道?用这等卑鄙下流的手段敛财,你们这叫诈骗,叫抢劫,叫…….反正就是犯法,实相的赶紧乖乖跟我去趟县衙,若是冥顽不灵,就送大理寺受审!”
那三个大汉行迹败露,居然还一副若无其事,淡定自若的模样,三人相视而笑,朝若弦挑衅到:“你们知道了又怎么样?这赔款我们一样能拿得到,只要你们无法开口说话,那便没有人知道我们的事情,到时候我们再到官窑里一闹,他们铁定赔款!”
这些个家伙该不会想杀人灭口吧!若弦心头一凛,感觉大事不妙!李继慌忙从旁边抡起一截木棒,将若弦护在了身后,大吼一声:“你们这三人想干什么?难道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就在若弦慌乱之余忽然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奇特的芳草香,这气息似曾相识……..她不禁皱起了黛眉,脸色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这气息,该不会是…….不可能!他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只见那络腮胡子的大汉肆无忌惮地狂笑了起来,那笑声让人听了毛骨悚然,“哈哈哈……”笑完了又将手指放紧嘴里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忽然间,荷塘旁边的草丛里忽然窜出了黑压压的一排人影,个个都手持明晃晃锋利的弯刀,看他们的穿衣打扮果然不是中原人士,而是…….
“哈哈哈……..郑儿,我们又见面了,还真是有缘啊!”一个令她背脊一阵恶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若弦脑袋一阵轰鸣,怔怔地瞪圆了双眼。这声音果真是他!这个世界上叫她郑儿的人还能有谁?就是那个神经病,耶律康!
若弦猛然转过头去,在她身后出现的百来号满脸狰狞狂笑的黑衣人中,一个身穿白紫相间华服,身形健硕修长的男子狂傲不羁地勾着唇,正一脸戏虐地朝她走来。
若弦身子猛然一震,吓得花颜失色,连连后退,险些要摔进荷塘里,“你,真的是你?耶律康,你这次又想做什么?”
他狂笑了几声,不一会便踱到了若弦身旁,将弯刀霸气地扛在自己肩膀上,用那狂傲不驯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扫了个遍,语气慵懒轻佻:“本王只想到这官窑来弄点银子花花,没曾想居然有意外的收货!又弄到了银子,又抱得美人归,哈哈哈……..好久不见,郑儿你难道就不想为夫我吗?几个月不见,本王对你可是思之如狂啊!”话音未落,他便伸出强壮的胳膊,骨节分明的手指朝她白玉无瑕的面庞探了过去,想要抚上她的脸。
李继在一旁怒吼着,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在了若弦和耶律康中间。
“耶律康,你想怎么样?别以为你们人多势众就能把我们怎么样。”李继双手紧握着木棒,额上渗出了丝丝薄汗,他想要用木棒对抗耶律康的弯刀?他虽然知道自己是在鸡蛋碰石头,但是眼下能用的武器也只有这木棒了。
想起之前的种种,若弦心头窜上一股怒火,怒不可遏地冲耶律康厉声呵斥,“耶律康,你别高兴得太早,我们早就有人去给官窑里那百来号人报信了,不一会他们就会赶到。”
“哈哈哈,一些工匠和侍卫不足为惧,郑儿你还是乖乖跟我回柔然做我的王妃吧!”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身后响起了一片喊杀声,那百来号官窑里的工匠和侍卫已经蜂拥而至,和他们身后的柔然士兵短兵相接,打得难解难分了。一时间,刀光剑影,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和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震撼天宇。
若弦也被这血淋淋的场面给吓的脸色惨白,望着官窑的人纷纷被砍倒在地,血流成河,断胳膊断腿的散落一地,那倒下的尸体仍旧血流如注,柔然人杀红了眼,一个个都如猛虎下山一般残暴嗜血。手起刀落,砍得人凄惨的哀嚎。耶律康更是凶神恶煞,挥舞着手中的弯刀都不带停的,满身都溅满了鲜红的血。
若弦实在不忍心看到这满眼的腥红,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充斥着她的鼻腔,她不希望再有人死了!她哭喊着:“别打了,别打了,快住手!耶律康,不要再杀人了!”
正在和柔然人扭打在一起的李继夺了他们一把弯刀,一刀毙命一个柔然人后奔到了若弦身边,气喘吁吁地对她说:“若弦,我们赶紧走,再不走就逃不掉了。”
李继拉着若弦的手腕,带着她杀出重围,却一不留神被一旁的柔然士兵撂倒,两人在泥地上扭打起来。李继看自己脱开身,慌忙冲若弦大喊:“若弦,快走!别管我!快走啊!”
若弦急得浑身大汗淋漓,她怎么可以抛下自己的同伴独自逃命呢?她做不到!她慌忙从一旁拾起一把他们在打斗中遗落在地的弯刀,高高举起朝那个骑在李继身上扭打的柔然士兵砍了下去。却在弯刀就要刺进那柔然士兵身体的一瞬间,猛然地被人一掌击在手腕处,弯刀“咣当”一声掉落了下来。
“啊……..”她握着被击打地麻痹了的手腕惊叫起来,怔怔地回头一看,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正咆哮着,挥舞着寒芒闪闪的弯刀朝她砍了过来。
吓得她“噌”地瞪圆了眼睛,大惊失色地哭喊起来:“啊……..救命啊!”
耶律康和李继看到此番情景,都同时大吼起来:“住手!不准伤害她!”但他们的声音很快就被周围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给淹没了,那大汉根本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琇書蛧
耶律康离若弦又比较远,李继又被柔然士兵给死死地摁倒在地,根本无法及时上去救她,若弦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便被那彪形大
汉凌空劈下一刀,利刃带着凌冽的寒气,生生逼来。眼看就要砍到她的肩膀了,若弦吓得慌忙闭上了眼睛,弓着身子双手抱住了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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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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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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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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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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