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弦瞪着这一件件吓人的刑具,倒抽了一口冷气,浑身开始哆嗦起来。
这是要严刑拷打的节奏吗?老天爷不会让我一穿越过来就被这些古人给折磨死吧!
只见那面具男子,迈着沉稳的步调踱了进来,尾随着几个侍卫也迅速站到了他的身后,他一袭黑色金丝花纹的袖袍一甩,威严的坐到了雕工精致的木椅上,一对寒眉斜入发鬓,鹰眼般犀利的目光仿佛是杀人于无形的暗器,透过冰冷的银色鬼面具,盯得她背脊直窜上一股寒气。
若弦吃力的咽了咽口水,颤巍巍的问道:“你……你想怎么样?”
面具男子没有开口,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身边的侍卫给他递了杯茶,“王爷,您的茶。”
他接过来,小品了一口,杯子停在唇边,目光却朝她射了过来,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
她下意识的用双手护住胸前,湿透的身体此刻感觉无比阴寒,冷得她话都说不利索了:“喂……那个……王爷,能给件衣服换吗?我快冻死了。”
“我们这没有女囚的衣服,你一个奸细,没有资格提任何要求。”他冰冷的话音像碎冰一般砸在她面前。
若弦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到底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些人真特么惨无人道!
“不想死就回答本王几个问题,否则……”王爷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旁边的一行吓人的刑具,唇角勾起了一抹深不可测的笑。
若弦眉心跳了跳,头皮一阵发麻,“我……我真的不是什么奸细,你威胁我也没用,难不成你们想屈打成招!”
“你在耍什么花样?究竟是何人派你来此?你是要行刺本王,还是想刺探军情?有无党羽?你们的计划是什么?”王爷的连环炮似的问题,令她有些招架不住的唇角抽搐,一脸懵逼的瞅着他那阴森的面具,在光线昏暗的牢房里闪着令人胆寒的锋芒。
“倒霉催的,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没有人派我来,也没有什么同党,我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王爷你爱信不信!”说完额上便渗出了丝丝冷汗。
如果告诉那鬼面王爷,说她是穿越来的,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他肯定不会相信,而且会觉得她是在挑衅,到时候死得更难看,所以实话是万万说不得的。
她有些畏惧的把头撇向了一边,不敢直视他阴寒的双眸。
王爷冷眉一挑,忽然用修长的手指,狠狠的捏住了她的下颚,将她的脸硬生生的掰到了他面前,眼底乍现一道寒芒,“你是不打算招了是吗?来人!上刑!”
“上刑?等,等一下,你们这些古人怎么动不动的就能滥用私刑?”若弦慌了,瘦小的她钻过王爷的腋下,刚要朝门口跑去,便被守着门口的几个侍卫挡住了去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感觉一只大掌猛然将她拦腰拽了回来,然后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啊……好痛!你这人怎么那么残暴?你算什么王爷?滥用私刑,草菅人命!”她屁股被摔得生疼,脊椎像是要散架了一般,气愤难平的怒吼着。
“你说什么?来人,赶紧给这奸细上刑!本王倒要看看她招是不招!”他一把捏住若弦的脖子狠狠的摔到了一捆铁链旁。奸细他见多了,但是胆敢在他面前这么不知死活的女奸细,他倒是没见过。她若是敢逆鳞,他便叫她生不如死!
冲上来几个侍卫将若弦用铁链来了个五花大绑,吓得她大叫起来,“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你们这群混蛋!懂不懂怜香惜玉,什么狗屁王爷!都是一群惨无人道的刽子手!神经病!”
完了!这下死定了!她口无遮拦的骂了一大堆难听的话,把王爷气得眉心直跳,嘴角抽搐了好一阵,当即暴怒:“上刑!”
十指痛归心,若弦惊恐万状地瞪着自己的食指被刺入了竹签,“啊……啊……”一声声惨叫回荡在阴森的牢房里,显得凄厉无比。
鲜血一滴滴的落在地面的青石砖上,此刻她已经痛得脸上苍白,全身战栗,脸上混合了汗水和泪水,湿粘一片。
“本王的话不想再问一遍,你若不老实交代,这第二根竹签可是会插得更深。”他眼底的寒芒对上她交织着愤怒和恐惧的眸光。
一时间,她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一排贝齿死死的咬住发白的下唇,那呼之欲出的泪水倔强地隐忍着不让它落下。
她绝对不会向这个冷酷无情的刽子手低头!
王爷向来最痛恨奸细一类的人,但这么有骨气的女奸细他倒是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本王今日就不信翘不开你的嘴!来人,给我继续上刑!今日我定要看她招是不招!”
“你们这是在屈打成招!放开我,我不是奸细,你们这群混蛋!”在若弦凄厉的叫喊声中,那细长的竹签一寸寸地插进了她的无名指中。
“啊……”她疼的死去活来,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煞白如纸,娇弱的身躯斜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瑟瑟发抖。
看到若弦气若游丝,奄奄一息的样子,某人的眼神忽然缓和了下来,拇指抚了抚下颚,若有所思。
这只不过才扎了穿了两根手指头,她怎么就疼得死去活来的了?怎么看也不像习武之人。
“怎么样!你招是不招?究竟是何人派你来的?”他的声音也变得低沉了下去。
若弦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只是摇摇头,刚刚盛气凌人的架势,如今已经被这残忍的刑法消磨殆尽了。手指尖血肉模糊,那股钻心的痛,从指间一直蔓延到心脏,让她浑身的血液骤然凝固了一般,痛不欲生。
一旁的侍卫把烙铁插入了熊熊燃烧的火炭里,呛人的白烟充斥着整个牢房。“王爷,要不要给她尝尝这个?没有多少个犯人能扛得住这一关的,这烙铁一烫下去,保证她立马就招供了。”m.χIùmЬ.CǒM
他纠结的揉了揉眉心,如果是对付犯人和奸细他们倒是经常用这烙铁之刑,但如今要对一个看上去如此娇弱的女子动用这么残酷的刑法,他却犹豫了。
走到火盆前,面无表情的拿起被烧得通红的烙铁,顿了顿,便踱到了若弦面前,一手扣住了她的下颚,猛然一抬,让她清楚的看到他手中那滚烫的烙铁。
“如果不想自己的手臂上烙下这样一个难看的烙印,就给我从实招来,这种痛苦,可不是你一个女孩能承受的,本王劝你还是乖乖听话,方能免受皮肉之苦。”
她死死的盯着眼前那通红的烙铁,滋滋的冒着白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东西要烙在身上得疼成什么样子?
“不……不……”若弦喉咙里不断的发出哀鸣,哽咽着,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苍白的脸庞滑入了唇间。
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若弦,王爷眉心微皱,眸中的愤怒和不忍交替出现。
望着他手里冒着白烟的烙铁,若弦眼前的一切开始重叠,模糊,意识渐渐飘散……紧接着头一歪,失去了知觉。
“喂,醒醒!喂!”他轻轻拍了拍她惨白的小脸,本想吓吓她,让她招供,没曾想她就这样昏过去了。
“王爷,她昏过去了,要不要我弄盆水把她泼醒了再问?”狱卒在一旁说的话,他似乎没有听到,眉心拧得更紧了。
王爷下意识的握住了她的手腕,食指和中指探向她的脉搏,如此虚弱的脉象,几乎感觉不到跳动,他叹了口气,莫非此女真的不是奸细?哪有一点内力都没有的奸细,能堂而皇之的潜入他守卫森严的温泉禁地?
“把女医官找来,好给这女奸换身干净衣衫,再好生医治,押后待审。”王爷起身,话音没有了之前的凛冽和冷酷。吩咐了牢门旁的狱卒,便转身离开。
刚走出牢门,便看到一个侍卫匆匆忙忙的跑到跟前,“禀报王爷,温泉禁地外面又捉住一女子,怕是那女奸细的同党,现在关押在东面的地牢里。”
“什么?同党?本王险些就信了那女奸细的话,真是可恶至极!”王爷之前对她还有些恻隐之心,现在又痛恨起来,他堂堂四王爷居然被一个女奸细给耍了!她不是说她没有同党,不是奸细吗?现在居然又抓到一个,这下看她怎么解释!
他握紧了拳头,气势汹汹的迈开了步子,朝另一座地牢走去。“本王倒要看看,这两女奸细到底想干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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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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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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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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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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