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南宫锦面目错愕的说到。
“那日,你派人追杀的小男孩,这么快就忘了吗?”说罢,便看见他笑着掏出了一块玉佩,正是阿楼给他的那一个。
顿时从门外涌进来一众大臣,他们高呼南宫夙为皇上,而南宫锦也特别悲催的死在了他的长剑之下。
而阿楼则是在那密室中呆了整七日,才见到了迟来的男人,只见他身着明黄色的衣袍,面目尊贵,再也不是她身边的那个管事的殷了……
男人走进来后,也并没有开口,反而是继续沉默的站在原地,目光看着阿楼的方向,而阿楼则是坐在枯草堆中,缓缓抬头和男人对视,目光不悲不喜,很是淡然。
“这七日,我想了很多,那日为何席太妃回准确找到我,原本也不敢往深了想,可是经过七日,再见到你,才恍然大悟!”阿楼说着的时候,依旧是没有任何情绪,毫无波澜。
南宫夙站在原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才说到:“多亏了你,我才获得了信物,如今也能登上皇位!”说着说着,男人便半蹲下来,然后伸手轻轻的捏住阿楼的下巴,随后靠的特别近的附唇上去,却是被阿楼给侧首躲开。m.χIùmЬ.CǒM
然而阿楼已经整整七日没有吃东西了,所以自然体力不支,行为也比较缓慢,见到南宫夙,全凭一口怨气。
“所以呢?”她苍白着双唇问道。
“朕要你死!”南宫夙阴沉着脸说到。
“呵,凭什么?”
“阿楼,你真的忘了上一世吗?不如我来帮你回想回想!”说罢,便见南宫夙直接收回了按在她下巴上的手,然后满脸嫌恶的看着她,随后将怀中的紫色琉璃项链拿了出来,扔在了她的身上,在她拿起的刹那,门外顿时冲过来一只狐狸,直接扑倒了她的身上,而南宫夙的长剑也直接刺了过去……
若狐水儿和风椋岄赶到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的一副场景,顿时惊呼出声。而阿楼的神情却是越发的恍惚,隐约中似乎看见了自己被紫色的光芒包围……
随后,便沉沉的闭上了双眸……
南诏的大雪今年下的格外的大,雪花飘飘洒洒的落了整整两日,还没有丝毫停下的迹象,在南诏边界的山脉上,有一山寨,专靠路边的打劫为生。然而却由于这厚重的大雪,将路面死死封住,竟俨然成为雁过留声之处。
山寨正厅的气氛有些许的沉重,屋内的火炉滋滋的响个不停,几个当家的正在面色焦虑的思索着从哪里弄来些过冬的粮食。
阿楼路过正厅时,见到的便是这份场景,连忙侧身躲在厚重的帘子外,听着屋里的谈话。长廊里也飘落了些许积雪,洋洋洒洒的在这个不大的寨子里。阿楼身着粉色小袄,脸色些微沉重的走到长廊边缘,左手放在柱子上,冻的些许的红肿,却也影响不了她赏雪的心情。
待屋里传来脚步声后,阿楼连忙跑到了另一侧,将身子遮挡住。
只听,她的爹爹花清说道:“还望老天能给我花家一个好女婿!”
阿楼小心地凑过身子,露出半张脸,看着站在长廊上的二人。只听她二舅花峰答道:“是啊!希望这大雪过后,能满足了大哥的心愿!”
“我只是担心我的身子,坚持不了多久……”花清的声音再次响起,其中还夹杂着些许的不甘。
阿楼身子紧紧的靠在墙壁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阖上了双眼。片刻后,才转身离去。
她快速的推开房门,然后将早已打包好的包裹拿出。她早已知道爹爹的想法,要将她嫁出去,然而她却格外不喜欢这一种生活,便想着像话本子中的人一样,去江湖,成为一代女侠。
只见她背上包裹之后,疾步走到了门边,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这才毫无留恋的转身。
“阿爹养女之艰难,不语知。
自娘亲走后,便以爹娘二人身份抚养成人。未能养成罗敷,是不语之过。
未能成人,未能足阿爹之愿,亦是不语之过。
不语走后,愿阿爹少忧心之事,多平淡之心!”
这是阿楼走后给花清留下的信,只见他读完后握着信笺的手指渐渐用力,发白,然后在雪白的地上吐下一口血,遂倒下不起。
三个时辰后,本出了山林的阿楼未曾想到竟这般倒霉的遇到了花峰。花峰震怒,将她带回。看到躺在床上孱弱的阿爹时,阿楼哭着跪在地上,数着自己的种种罪行。最终以花清的原谅为终止,而阿楼也被推入了洞房。
才仅仅隔了三个时辰。阿楼不懂他们从哪里弄来的新郎官,带着这份疑惑进了张灯结彩的屋子后,她不禁顿时惊呆在原地。
面前的男子,一身白衣,面容精致,神色淡漠,宛若仙人般坐在床上,屋内的烛火,屋内的红纱仿佛都成了世间的俗物。
阿楼见那男子不发一语,便走到他前方三步之处,对他说道:“不为难你,随我来,我放你走!”
那男子显然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是这样,便抬着头,眸子里闪着不确定的看了一眼她,然后起身。
在到了墙边时,阿楼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爬上去,然后你走吧!”
“我名风坠辰!是城南戏班子里的人,多谢小姐救命之恩!”风坠辰说完后,坐在墙头上深深地看了眼月色下脸色红通通的阿楼,然后转身翻出寨子……
而就是那晚,本红灯弥漫,红彩高挂的寨子里突然传出一阵哀嚎,花清去逝了。
雪白的天地里,那大红的喜字,那高挂的彩灯纷纷摘下,换上了清一色的白纱,与这傲然的冬天,已成为一体。
在灵堂悄无声息呆了一月有余的阿楼,俨然消瘦的堪比菊花般,似乎外面冷风一吹,便能晕倒于地,却还带着丝丝韧劲。
花峰将花清生前的话传给了她,意思是说:天地那么大,想走便不要留了!
那天,是阿楼哭的最严重的一次,她双手颤抖的捂住面颊,跪倒在雪地中哭泣,声音低低沉沉,断断续续的,花峰听着难受,便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几句后叹气离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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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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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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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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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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