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帝宫欢>第144章:另外一种‘恩典’2
  一念甫过,她只将脸埋进他的怀里,这样的姿势,比下颔抵住他的肩膀,更为不费力。

  只是,这一埋,他许是意识到什么,轻唤出这一个字:

  “茗……”

  他以为她怎么了?

  她还会怎样呢?

  只是,这么久以来,她其实真的仅是想找一个可以倚靠的肩膀,一个,她眷恋的肩膀。

  “唔……头晕……”半带娇嗔说出这句话,这样的语调,是以前的奕茗所会说的。

  只是,那毕竟是五年前的事了。

  然,现在,用这样的语调,唤出这一句,仿似,又依稀回到了那时,那时的她,若这样倚在西陵夙的怀里,只怕是梦里都会笑醒。

  而此时,西陵夙没有应上她的这句话,在她觉到嬛腰一紧时,恰是西陵夙的手移到了她的腰际,显见是要把她打横抱起。

  可,现在,她并不想躺到榻上去,只想,这样抱着他,毕竟,抱一时,便是少一时。

  倘,他不是帝王,或许,在这样的柔情跟前,她会由得自己将过往继续尘封,只想着他对她在种种残忍后的好。

  可,他是帝王,爱上帝王的女子,下场怎样,她不需要自己再走一遍。

  所以,就现在这一刻,容许她的继续尘封,以单单纯纯奕茗的身份,倚在他的怀里吧。

  他的一生,她只占据这一刻。

  也只容自己放纵那些情感,在这一刻。

  只这一刻,就好。

  “呃……不想睡……”她微微扭了下腰,声音配上动作,看起来,真是醉得不轻。

  也借着这‘不轻的醉意’,只将脸愈发钻进他的怀里:

  “这香……不好……闻。”

  由着性子说出来,没有指望他会应她,可,话语甫落,便是听到他的声音低迥动人地响起:

  “那就不熏……”

  他竟会应她?

  青梅酒是不会醉人的,是以,这句,不是醉话罢。

  唇边浮起笑弧,心底,也再是忍不住地泛起些许的波澜,那些波澜一直往上,往上,仅晕染得她的眸底,那些朦胧复盈盈欲坠——是眼泪。

  而这样的时刻,是不该让眼泪点缀的。

  吸了下鼻子,将那些眼泪生生的吞咽下去。

  这泪,却再不是涩苦的。

  掺杂了丝丝的甜,在他的呼吸柔柔缓缓地围绕住她时,她知道,是他俯低了脸,现在,仅需要她将脸稍稍抬起,迎上他的目光,那么,是否,在这些带点甜意的泪水之外,视线会更朦胧呢?

  她不知道,知道的仅是,当他的唇烙在她的额发上时,心,在那瞬,是停跳了半拍的。xiumb.com

  半拍间,依稀能瞧到的是,彼时,她鬼灵精怪地,趁着他俯低身,瞧她是否摔到时,突兀地扬起小脸,他避闪不及,薄唇终是落在了她光洁的额际,而她的笑意只让他的脸在那时有些许的微红。

  依稀?

  是啊,‘依稀’,隔了五年,纵是时间不短,却亦是用了这个词。

  而在她‘依稀’的回忆里,他的唇顺着她的额发缓缓下移,甫移到她的鼻尖,不知是被他的唇弄得有些痒,还是,鼻子突然间透不过气来的原因,她下意识地吸了下鼻子,才要别过脸去,却在她转过脸的刹那,他的唇准确无误地攫住了她的樱唇。

  这一吻极其缠绵,辗转地品尝她唇上的甜意,只在收口时,有些许青梅酒的酸涩,然这抹酸涩,在他的舌尖攻入她的贝齿中时,那里的芷兰芬芳,悉数将酸涩消去。

  一如,今晚,她似乎特别容易流泪,而以往,他再怎样的暴戾对她,她都是倔强地没有掉一滴泪。

  “嗯……没……”她沉默了许久,方用极轻极柔的声音回他,接着,只将小脸继续埋低,在身体不能蜷缩起来的时候,她选择用这种方式来回避。

  毕竟,她容许自己只一次的放纵,已然过去。

  那么,她再没有理由让自己继续了。

  可,他的手却还是贴紧了她的面颊,源于,那儿碎雨纷纷。

  室内幽暗莫名,光影层层叠叠。

  他力图让他的声音平常自若,但若细辨,还是泄露了些许什么:

  “安置罢……”

  她颔首,他执起一旁的锦被,覆到她光裸的身上,接着,隔着锦被,躺到她的身侧,拥住她。

  唯有这样,他才能不让那些绮念席卷,唯有这样,方能让这个夜归于平静。

  哪怕,他真的很想要她,这种要,无关乎情欲,只是,他清楚,不过是要一次,就少一次了罢。

  她安然地在过了半盏茶后,蜷缩进他的臂弯,可,也在这一刻,忽然听到殿外,隔着不算厚重的墙壁,传来千湄急急的回禀声:

  “德妃娘娘来了冷宫,眼见着,就要过来了!”

  这一语,在这样寂寥的夜里,是不寻常的。

  也是这份不寻常,让奕茗从睡梦中醒转。

  她匆匆起身,半宿的缠绵,让她的身上遍布着青红的痕迹,这些痕迹,原本,西陵夙是不会这样留下的。

  可,却在今晚,没有克制住的,留在她的身上,这也使得,她哪怕披上冷宫最粗糙的布衣,衣领高竖,若是行动过大,都是容易被瞧到的。

  西陵夙蹙了下眉,才要吩咐什么,她却是轻轻摇了一下脸,然后,起身,下得榻去,顺手,只将衣领再次拢紧,打开室门,走到前面的殿宇去。

  由于,从暖融的殿内出来,又刚刚才燕好过,身子最是惧冷,甫走出,竟不由自主颤了一下。

  原来,这几晚,西陵夙临幸于她,千湄竟是在最外面守着的。

  这样的守,虽能保证万无一失,一如现在。

  但,不啻也是辛苦的。

  然,现在,来不及去顾怜千湄。

  很快,外面就传来步子声,随着殿门被推开,玲珑蒙着面纱,出现在殿外。

  她的神色,在面纱后,瞧不清楚,能瞧得到的,只是,那条狰狞的疤痕,即便隔着面纱,都能瞧得真切。

  此刻,甫入殿,哪怕,并没有什么异常,可是,玲珑的鼻端还是闻到了些许糜糜的味道,这些味道,对她来说本该是生疏的。

  可,这些味道,对她来说,又不尽然是生疏的,面纱后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她冷冷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只将奕茗的衣裙悉数拉扯下……

  这样地把衣裙扯落,不啻对宫妃来说,是种侮辱,哪怕,奕茗不过是名被废黜的宫妃。

  是以,奕茗的脸色先前再如何镇静,这一刻,却是羞愤的。

  她的手下意识想捂住自己的胸口,却被玲珑用力将她的手拉开,只这一拉开,她再是遮掩不得,身上,那些斑斑点点的痕迹就这样落进玲珑的眼底。

  更证实了那些靡靡味道,是如玲珑想象的——哪怕,她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这种味道,总是熟悉的。

  那些,自以为能凭借帝王临幸,得以怀得子嗣的嫔妃,总不会在侍寝后急急沐浴净身,反是会这样上得肩辇。

  更有甚者,在偶遇,每每夜半,无法入睡,常到御花园散心的她时,会刻意下得肩辇朝她请安。

  于是,这种味道,曾若有似无地进了她的鼻端,一次,两次,无须多闻几次,她终是知道是属于什么的味道。

  而眼前,这茗奴身上的痕迹,虽是她在其他宫妃身上不易瞧到的,却是她的李哥曾经在她的颈部留下过的。

  纵只有一次,可,那时的记忆,历久弥新地存在着。

  然,现在呢?

  李哥离开她,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即便,记忆仍弥新,终究,她还是移情别恋了。

  并且,还陷进一场,永远没有指望的移情别恋。

  一念甫至,让她对眼前的女子岂能没有怨呢:

  “呵呵,这冷宫恰是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本宫真是很好奇,你这伪善的面具,要戴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说完这句,旦听得‘啪’地一声,玲珑一记耳光打在了前来阻止的千湄脸上。

  千湄捂住半边脸,被打得跪伏下去,也在这一刻,玲珑冷冷吩咐:

  “来人,将这个贱婢先给本宫拉下去!”

  随她前来的宫女应声间,千湄再是说不出一句话,就被拖了出去。

  殿门,在其后被关阖上,只余了两名玲珑身旁的近身宫女,上得前去,将奕茗狠狠地按住。

  “本来,本宫今日到此,是想劝你放手,毕竟,皇上在你初入宫时,曾让本宫教诲于你,是以,本宫对你,总是念着些许情面的。”

  只提出这一句,再不接上面那句话。

  有时候,点破,还不如这样,反来得好。

  在这宫里,胥贵姬莫名的被禁于偏殿,纵使她并不能知悉是什么缘由,可,前朝的银狐传说,却是随着后宫的传闻,终是落到她耳中的。

  这一切,倘若说,和眼前的女子无关,那不过是初认识她的人,才会被她伪装的纯真蒙蔽吧。

  事实是,眼前的女子不止是银狐,更是比银狐更加噬人心魂的妖孽!

  是的,是妖孽。

  所以,她的父母,和最亲的人,都在那一夜失去!

  所以,连这名女子的至亲之人,都不得善终。

  现在呢?

  冷宫私通的罪名,倘是传扬出去,不论西陵夙再怎样护短,总归是护无可护!

  思绪甫定,她的眸光凝注在眼前的女子脸上,而,刚刚扯落她的衣裙,加上千湄被拖出,只是让眼前的女子稍怔了一下,接着,愠意加上羞愤,亦不过是一瞬,她便是抬起眼睛,安然地凝向玲珑,并不急于辩解,事实也是,在这宫里,并非是所有的事,都能去辩的:

  “不知娘娘到此,原本是准备教诲什么呢?如今,我都在冷宫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放手的呢?”

  “好,且不说你今晚行这污垢之事!你可知,因为你的缘故,皇上为你担了多少事!眼见着,皇上的英名因为你——”

  “住口!”随着一声威仪的男声凭空在殿内响起,这一声,使得玲珑不止住了口,更是惊愕地瞧到,西陵夙从殿宇那端的黑暗中走了出来。

  没有点燃烛火,只靠着窗外的月华照亮的殿宇内,那些黑暗,拢在西陵夙的身上,添的是肃杀的氛围。

  她没有想到,他竟会在这!

  眼见着,一连几日,他都翻了范挽的牌子,并且,亲临华阳宫。

  可,竟是会在这!

  她想,她许是这才明白了什么。

  原来,所谓的范挽承恩,根本不过是全了西陵夙私会茗奴在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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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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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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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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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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