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司令则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扫过宫瑾山竟从对方眼里也看到意外,可是皱眉,这时候自己不适合掺和任何一方了,姜还是老的辣。
而封宇却是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心下好笑,“好大的口气,三爷觉得今天是能弄死我吗?”
“不,封理事,你怎么总是搞错,不是三爷要弄死你,也不是封司令,是我要弄死你。”南北邪恶的一笑,“我南北就这么不被人放在眼里吗,看来要用事实说话了。”
说吧起身上前,一个反手擒拿,便和他对上招来,人就在跟前,饶是封宇手上有抢也不得而用只能被迫和她过招。
一开始还能对付,可是十几招下来,他发觉这个女子的手法狠辣,招招致命,自己竟越来越吃力了,而在坐的其他人除了司令其他人都不担心南北反而看的津津有味,南北的手段他们可都是见识过的。
封宇也不是白给的,忙挡过一招,退后数步,举枪就向南北射来,南北却是一个闪身,快速上前,折弯了对方手臂对准他自己,封宇千钧一发之际挣脱束缚一枪打在了房顶上。发出轰隆的声响。
门外的人一窝蜂冲了进来,而除了司令的人,还有一半是封宇的人,两方的人不知道如何,一时举枪不知道对着谁。
封宇却是大喊一声,“给我干掉那个女人。”
“谁敢!”
宫瑾山掏出枪指着封宇,门外又呼呼啦啦进来了一群宫瑾山的小弟。这群小弟是这两天刚到东北准备接三爷回去的,没想却是对上这种场面了。
看着局势,立群和春雨也没含糊掏枪指着封宇的人,态度很明显。
封宇却是冷笑,“就凭你这几个人?想对我的千军万马,未免太可笑了吧。”
南北却是笑得浓烈,“谁说我们只有这点人,封司令,表个态吧?”
封司令被点名,顿时心中有些抑郁。
封宇一惊,可随即淡然,以封司令的手段是不会掺和的,顿时笑的嘲讽,“南北小姐未免太天真了吧,封司令可不会如三爷这般儿女情长听女人说话。是吧封司令。”
封司令却是没出声,但足够表达立场,封宇笑得更自信。
南北却是不慌不忙,“封司令,今日你我联手拿下这个装x的,走货分成我们多分你两成,而且这夺过来的兵一定帮你打江山。”
这人还没弄死就开始想分赃的事了。
封司令却是犹豫了。
封宇没想到这女人竟如此阴毒,马上高声,“司令,你觉得我五万兵马那么好对付吗,司令还是三思而后行吧,别着了这个小人的道,到时候我收拾了她,也不可能和司令合作了。”
南北却是没管他,“速来与擒贼先擒王,封理事的人我们到手了,司令自然能很快调教好,理事现在应该想想自己,怎么那么自信能活着走出去呢?”
宫瑾山也皱起眉,并不认为南北能说服封司令,现在她确实把局势逼迫的很极端,虽然他有自信不让封司令偏帮封宇那边,可却没自信说服封司令帮南北。
南北这是在玩火。可是南北却是笑的自然,难道有什么王牌?
她确实有王牌。“封司令早年闻言您唯一的儿子和您不和,两项父子成仇人,您却再无儿子一直是遗憾呢。”
所有人皱眉,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紧急的时刻,这个女人突然说出这样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来。xǐυmь.℃òm
“封司令更是早发话如果能再得一子哪怕用半壁江山换,也此生无憾。”
封司令皱着眉看着南北。
“这话可是当着北平军阀大会说的话,司令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
南北突然看向中原。中原面无表情的站起来,所有人不明所以。
中原却眼神复杂,“我母亲,自幼和我祖父学医,十六岁随祖父去石家庄游医。有一次救了一位被地主家使唤的奴隶,那名奴隶因为偷吃了厨房的一个馒头,被主人打的半死,浑身动弹不得快要死了,我母亲和祖父救了他。养伤期间,我母亲爱上了他。可是他却不声不响的走了。他走后不久,母亲就怀了我。祖父因此一病不起,没多久就去了,母亲只好生下我后回到老家,一辈子被村里人唾骂。”
中原眼神闪着泪光,却是努力控制着,带着倔强和恨。
“我母亲一辈子都在寻找这个人,可这个人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她到死都嘱咐我一定要找到他。可是找到那人她不是为了名分,而是想说一句,她不后悔,就一句,不后悔而已。”
中原有些情绪激动,双肩微颤,春雨扶住他颤抖的身体,他却倔强的继续看着已经满脸不可思议到了极致的封司令,封司令竟然有种惧怕的眼神,他这一生都没怕过什么,可是他现在害怕这个男孩继续说下去。
中原却是没给他机会,“这个人叫封四,因为是奴隶出身,下等人,连个名字都没有,排行第四,就叫做封四!封司令,不知道您认不认识这个叫封四的人?”
封司令坐在了椅子上,封四封四,多少年没人叫他这个名字了。那个名字多少日夜才摆脱,就像是梦魇一般,他在逃跑上山当了胡子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改了自己的名字。
他当时在想自己一定要混好了回去娶那个姑娘,可是人走着走着,越走越高,见到的人见到的事就越多,渐渐地,那个女人被他淡忘从最初的一个信念到最后的刻意遗忘。
很多时候他做梦都不敢梦到那个女人,他以为那人早就嫁人了,可没想到,时至今日,所有的回和噩梦都向他涌了过来。
岁月泯灭了良知,一路磕磕绊绊,要饭,杀人,当山匪,从军,一路成为今天的封司令,他以为没人再会叫他封四,可是今天这孩子竟一句话把他打回原形。
他第一次不敢直视一个人的目光,饶是杀人无数,性格暴虐,如今的他还是不敢直视男孩的眼睛。
中原没再说话,而是梗着脖子看着他。
南北缓缓开口,“封司令,您这时候该先做个选择才对吧。我们这么多人可在这等着呢。”
一旁刚才还自信的封宇此时却是震惊不已,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女子。
又看了看捂住脸的封司令,突然脊背升起了一丝寒意。
“封司令,你不会是相信了这个小子的胡言乱语吧,不过是找个半大的孩子。”封宇手真的有些抖了,现在局势对他很不利,如果封司令一旦倒戈到南北这一面,他马上什么胜算都没有,而封司令此时的表现让他害怕极了。
“封司令此事非同儿戏,无凭无据的,单凭空口白牙,何以教人信服?”
南北却笑得诡异,无所谓的样子,晃动着手上的枪,在众人拔枪相向紧张气氛里穿梭,而她每动一下,封宇手里的枪就对准她移动。
他此时此刻终于开始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了,她根本不是普通的女人。
南北却是走到封司令身旁,“司令,我们中原天生身上有一块胎记。”
话音刚落,中原就拉开衣服,封司令眼中是不可思议的光芒。
而中原又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类似手绢的东西。
这个东西陈旧破损,却打破了封司令内心最后防线。
“当年我母亲用这块手绢替他包扎了手腕上的伤口,这块手绢,您认得吧。”
封司令拿过手绢,手指不经意的摸着绣花,下面一个落款,“娟”字,往事历历在目,他情不自禁的抚摸左手手腕上那到浅浅的疤痕,岁月已经磨平了那道疤,可是有些东西烙在心上是挥之不去的。
他望向中原倔强的眼神。
“儿啊,这么多年,我亏待你了。”
封司令的这句话,像是一句定局,瞬间让宫瑾山等人长舒了一口气,却让封宇瞪大眼睛,那分恐惧爬上心头,手都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封司令,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这个男孩是你的儿子,你也要想好了,我可是堂堂五万兵马元帅,你和我合作利比弊多。想想合作,这东北找个生意人随便找,可是五万兵马哪里找,封司令我请你还是三思后行。”
南北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像是看着一个多么好笑的人,直径走到封宇跟前,“封理事,你是在逗我呢吗?你难道没听清我刚才说的话吗?宫家合作,你这五万兵马也要合作,只不过,不是你来合作,而是我南北来,我觉得封理事的为人不足以统领这五万兵马,换个人也许合作的机会更大,封司令,您说是不是,我南北带兵您信的过吧,就算信不过,也要信得过我血海棠才是。”
封司令似乎还沉浸在多了儿子的复杂情绪,没有答话。
封宇却是瞪大眼睛,满脸的愤怒,可是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他,再大的愤怒也不足以掩盖他的恐慌,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刚才他还是高高在上,封司令有求于他,他是故作姿态的五万兵马元帅,在东北这地界多少人巴结的存在。
无论是在写学校里,还是在东北地头上,谁见了他封宇不尊敬,他看他们也不过是一群没有文化的土包子。
可此时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只是出来吃顿饭,现在就陷入了生死两难的地界。
“封司令,您今天这顿饭难道是鸿门宴吗?一代司令竟然玩这种引君入瓮的把戏,也不怕被道上的人耻笑,竟然听一个妖女胡乱说话,随便找个野种便冒充您的亲子,这种事您竟然也相信,真是让人失望透顶。”
封宇还在试图挣扎。他就是不愿意相信,这封司令难道真的会弄死他?
南北却是笑着,“封司令,帮我夺下这五万兵马,之前的那个合作,我再多给您一成。”
封司令突然抬头,笑着,“南北小姐好气魄,不愧是女中豪杰,可我老封何以要冒风险帮你夺权,夺来的我老封自己留着岂不是更好?”
封司令的话让众人又是一惊。
封宇则是彻底的慌了,这是什么意思,他还没死呢,这俩个人就要分赃了?
南北却是和宫瑾山对视了一眼,转头看向等司令,说话嚣张,“封司令别开玩笑了,您大概是不了解上海滩的行情,去上海滩打听一下,凡是我血海棠想杀的人,没有活过第二天的。我暗血看上的东西,谁要是想要,那就是死路一条。封司令大可以今天黑吃黑把我们全都杀了,可是封司令,我的人可在上海呢,他们都是些不要命的疯子,您要是想有生之年都过着提心吊胆怕在睡梦中掉脑袋的日子,大可以试试。再者。”南北看向中原,一切不言而喻。
封司令哈哈大笑,“我老封就是欣赏南小姐这个性子。”
“封司令,今天要是做了这事,不怕被江湖上其他司令嘲笑吗?给我设局,就不怕被其他军阀以此为耻,群起而攻之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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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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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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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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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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