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南昌也就属于江西境内了,出了车站后,我和张启山还有二蛋,在站外随便吃了点东西,也没逗留,直接又回车站买了去婺源的车票。
可刚一上车,我就愣住了。
在去往婺源的客车上,居然又碰到了那个“老不正经”。
这老大爷看上去六十有余,身着青衣,脚下穿着一双黑色的圆口布鞋,发头花白,面容上透着沧桑,可目中却是神采奕奕。
我还以为只是巧合,也没多想,走到后排空座便坐了下来。Χiυmъ.cοΜ
可等到了婺源,在坐车去往洪村的车上,又看到了那老大爷........
难道他也是去往洪村?
我心里有点疑惑,下意识的就朝那老大爷多看了几眼。
忽然,我目光一顿,发现在他右手大拇指上戴着一枚玉扳指。
这玉扳指通体血红,和唐玉儿送我的那枚黑玉扳指几乎一模一样,当然除了颜色以外。
不过,唐玉儿送我的黑玉扳指,上面刻着一个繁体的“唐”字。而那老大爷拇指上戴的红玉扳指,并没有什么字迹。
当然,也有可能是字迹在玉扳指的另一面,毕竟坐在我的位置,也只能看到那玉扳指朝向我的一面。
可即便如此,我心底仍是一阵诧异。
胡婆曾说过,“罗门”是由五大家族创建于南北朝期,距今大约一千五百多年,是一个非常神秘的组织。
这五大家族分别是福建唐家、四川钱家、湖南张家、陕西丁家、东北苗家。每个家族的族长都有一枚象征身份的玉扳指。
福建唐家是黑玉扳指,四川钱家是红玉扳指,湖南张家是黄玉扳指,陕西丁家是青玉扳指,东北苗家是白玉扳指。
这五枚玉扳指不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代表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因为罗门和当时的皇家关系十分密切。
只是不知后来为何,五大家族逐渐没落,罗门也就这样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可那老大爷手上红玉扳指,和唐玉儿送我的黑玉扳指十分相像。
如果他的玉扳指刻着一个“钱”字,那他很有可能就是四川钱家的后人,也应该是现今的钱家族长。
一想到这里,我的小心脏就开始扑通通的乱跳。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钱家”,岂不是传承了一千多年?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车子忽然停了下来,紧接着一名男乘客背着个行李袋下了车。
也是在这时,我才发现车上只剩下了五个人,除了我和张启山还有二蛋,便是那老大爷和司机师傅。
等那名男乘客下车后,司机师傅关上车门,又继续向前行去。
大概走了十几分钟,外面的天有点蒙蒙黑的时候,车子又停了下来。
“到终结点站了,都下车吧。”司机师傅回身朝我们说道。
可我往窗外看了一眼,发现眼前一片荒野地,连个村庄都没有。
我心底下意识的就以为坐到了黑车,不然怎么会让我们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下车?
我愣神了一下,随后站起身子没好气儿的朝司机喊道:“师傅,我们是到洪村,这里连个村子都没有,你不能把我们扔半路上吧?”
司机师傅听后,也没介意,伸手指着前面的小路,说:“你们再往前走四里地的路程就到了,我们有规定,终点站就到这里。”
我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一阵疑惑。
前面明明还有路,可为什么终点站不进村子呢?
就在这时,那老大爷忽然起身向着车下走去。
见此,我也不好在和那司机师傅争论,毕竟这是人家的规定,而且离着洪村也不远了,走几步也费不了多大功夫。
下了车后,我发现那老大爷正站小路前边,像是在等我们一样。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远处的村庄,炊烟四起,在夕阳下显得一片宁静祥和。
在我们路过那老大爷身边时,他忽然开口问道:“几位是从哪里来?”
我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大爷,你是在问我们吗?”
老爷子笑了笑,“这里除了你们还有别人吗?”
说罢,目光扫了眼二蛋背上的包袱,又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刚要开口,张启山却是抱拳一礼,“在下龙虎山弟子张启山,这两位是我的朋友。”
老爷子听后,看了眼张启山,“原来是道教中人。”说完,自顾向前走去。
我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急忙追了上去,很不客气的喊道:“喂,老头,你啥意思啊,凭啥质问我们!”
“凭啥?凭你那包里装着小鬼儿还有一个不成气候的黄皮子。”老爷子驼着背,语气斩钉截铁。
听到这话,我心底顿时大惊,也更加确定这老爷子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
随后,我朝他问道:“老.....老爷子,你也是去洪村吗?”
老爷子轻叹了一声,“哎,去见见多年的老朋友,再不见怕是没机会了。”
我愣了一下,随后又问:“那您知道百草堂怎么在哪里吗?”
“百草堂?”
老爷子皱了皱眉,“你们也要去百草堂?”
我点了点头,也没吱声。
老爷子扫了我一眼,淡淡说道:“跟我走吧。”
我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又喜又惊,喜的是不用摸瞎打听人了,惊的是这老大爷居然也是去百草堂。
那他和胡婆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
我边走边胡思乱想,就这样跟在老爷子的旁边,朝着前面村庄走去。
本来也就四里地的路程,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村子口。
眼前的景象,看的我顿时呆住了,整个村子都处在狭窄而曲折的山谷里,周围群山环绕、溪水潺潺,风景十分秀丽。
而最为引人注目的是村口的一颗银杏树,足有三十多米高,枝繁叶茂,在银杏树旁边还有一颗樟树,比银杏树还粗,但是看上去像是遭受过雷击,主干已经腐空,仅有一侧长着枝叶,但仍是生机盎然。
整个村子,白墙黛瓦,到处都充斥着古朴沧桑的气息。
行走在青石铺砌的小路上,看着四周古色古香的建筑,心底也是莫名的一阵舒适,仿佛梦回唐古一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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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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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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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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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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