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那女子也活了两千多年?
就算她是以魔的形态存在,这也着实令人吃惊,说是骨灰级的老怪物都不为过。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台上突然穿来“砰”的一声,只见张启山猛然倒飞了出去,踉跄着退了几步,方才稳住身子。
“你究竟是什么人?”张启山皱眉问道。
“去问你师叔祖吧!”
女子冷喝一声,手中长枪陡然间出现了道道黑色线纹,这些线纹似是活物一般,瞬间布满长枪,环绕其上,而后长枪一抖,宛如灵蛇,径直向着张启山胸口刺去。
黑气翻腾,伴随着破空之声,长枪瞬间便到张启山身前。
见此,张启山也不躲闪,目光一凛,长剑掀起一道刺眼金芒,径直向前刺去。
“轰.......”
一声巨响,金芒黑气轰然相撞,整个高台都跟着颤动了一下,强大的能量波动,使得四周空间都发生了扭曲,仿佛整个镜世界下一刻便会砰然碎裂一般。
高台上,二人僵持不让,狂风肆虐而起,威压浩荡四方,即使我躲在台下四五米外,仍是感受到一阵肃杀之意。
恐怖的气息,让我感觉一阵心悸,本能的又往后退了几步。
麻了个鸡儿的,张启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生猛了?
我一脸惊恐的看着台上,心中一阵诧异。
就在这时,那女子忽然长枪一抖,猛地闪身后退。
紧接着柳腰微曲,背后三面彩旗陡然间化作三条琥珀朱绫,如同长蛇一般,猛地向着张启山缠绕而去。同时脚下轻点,身体登时凌空而起,手握长枪,与三条琥珀朱绫形成围攻之势,朱绫在前,长枪在后,再一次冲向张启山。
看到这里,我心下顿时大惊,不及多想,抡起手上的板砖就准备朝台上那女子呼去。
可就在这时,我身后忽然传来“呲踏....呲踏”的脚步声,就像是有人驮着身子艰行,同时还有东西拖在身后一样。
我心头一跳,也没犹豫,猛然回身朝后看去。
这一看,吓的我顿时脸色大变,我看到一名枯瘦的男子,正拖着一条腿朝我走来。
这男子脚掌自腕处折断,拖在地上,右臂低垂,随着走动前后晃荡,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边走边朝我嘟囔着,
“小姑娘.......你踩得我好疼啊.......”
这瘆人的一幕,看的我头皮发麻,随后抡起板砖直接呼在了他的头上。
可是下一秒,我傻眼了。
这男子并没有像我想象中被砸的头破血流,反而被我一板砖砸碎了.......
没错,就是碎了!
像是破碎的镜子一般,直接变成了碎片。
这让准备大干一场的我,直接懵逼了,甚至有点手无所措。
难道我也这么生猛了吗?
就在这时,身后台上突然传来张启山酷酷的声音。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吗?”
我一听这话,顿时心下大喜,还以为张启山制服了那女子。
可当我转过身后,眼前的一幕,差点没让我一头栽倒。
高台上,张启山被那女子的琥珀朱绫牢牢缠住,如同一个巨大的蚕茧一样,只剩下了他的脑袋露在了外面,看上去还有一点滑稽。
那女子听到张启山的话后,冷笑了一声,“我只是奉命行事,并不想取你性命,要怪就怪你是上清弟子吧!”说完,手中长枪登时黑气涌动,随后猛地向前刺去。
“呲........”
一声破响,长枪瞬间没入“蚕茧”内,同时左手一引,包裹住张启山的朱绫,顿时松开化为彩旗。
可是眼前却并无张启山,只有一柄长剑倒插在地。
看到这里,那女子瞳孔紧缩,脸色陡然大变。
然而,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一只手掌已经穿胸而过,在她右胸处留下一个手臂粗的洞口。
“噹........”
银枪落地,发出一声脆响,女子缓缓低头看着胸前洞口,目光呆滞,至此,她都不明白张启山是如何出现在她身后。
然而一切都晚了,胸口处虽然没有一滴血液流出,但洞口内却是黑气往外翻腾,生机正在一点点流失。
“明镜之术........”女子喃喃自语了一声。
随后回身看向张启山,眸子中没有冰冷阴寒,反而出现了一丝解脱的神色。
“我美吗?”女子媚眼如丝,浅笑着说道。
“美。”张启山淡淡开口。
女子笑了笑,目光看向远处,“那年瘟疫暴发,我与夫君失散,寻他七年未果,却不想百年后,他已是上清真人.........”
张启山闻言,顿时皱起眉头。
女子看了一眼张启山,摆手道:“你们走吧.......”
张启山躬身,双手于腹前合抱,行了一礼,神情肃穆的说道:“晚辈送您一程。”
“不必了,我三魂已散,现在的我不过是一丝执念。十魔九难,他终究还是成了我的心魔。”
女子面容憔悴,俯身捡起地上长枪,又正了一下头上凤冠,随即玉腕转动长枪,裙摆舞动,朱唇轻启间,一阵凄美婉转的歌声,自她口中飘忽而出。
“叹世路风波,看人事蹉跎,忘不了镇江明月夜,望剑合掌冤娥........一腔心事听谁说,且守着哥哥,把宝剑新磨,再带你回冥斩阎罗........”
歌声婉转起伏,长枪越舞越快,幽光闪闪,似是与那道柔弱的身影相融合了一般。wWW.ΧìǔΜЬ.CǒΜ
这时,虚空中蓦地传来一阵“轰隆”声,仿佛惊雷一般,响彻天地,整个塔楼都在颤动。而高台上的那道身影,也在慢慢变的虚幻起来。
张启山朝着那女子又躬身行了一礼,随后跃下高台,朝我走了过来。
“走吧,这片镜世界要碎了。”
说完,也不等我回话,抓住我的手腕,急忙朝楼下走去。
等到了楼下,我发现塔楼中央的石板上裂开了一道很大口子,其内望不见底,一片灰气蒙蒙,而在裂缝口处似是有一道光幕覆盖,像是河面一样,不时荡起道道涟漪。
也是在这时,虚空中又传来一阵轰隆声,整座塔楼都开始崩塌,轰隆之声,震天动地,所有景物都泛起滚滚黑雾,仿佛整片空间都要融化一般。
“快走!迟则不急!”张启山皱眉大喊了一声,随即拉着我猛地跳进了裂缝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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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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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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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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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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