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接下来的话,瞬间让我感觉一阵错愕。
“李姑娘,你……师承可是阴山一脉?”
我一听这话,登时愣住,不过也没多想,点头回道:“是啊,怎么了?”
“既然你师承阴山一脉,那你也应该知道一个叫陈东师的人吧。”
张启山神情古怪,脸色突然就变的难看起来。
可我那认识什么陈东师,随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陈东师,也没听说过这个人。”
说完,我便转身就走,可张启山忽然急步向前,伸手拦住了我的去路。
“阴山派虽是邪教,但我念你几日前的借宿之恩,今天你只要说出陈东师的下落,我可饶恕你。”张启山神情肃穆的朝我说道。
本来我对他还算有点好感,可现在一听他这话,心里那点好感顿时荡然无存,只剩下一肚子的怒火。
“你说谁是邪教?还不可饶恕我,我是杀人了还是偷你家大米了?”
“来……来来,你打我啊!”说着,我挺起胸膛就往他身上凑。
麻了个鸡儿的,也不打听打听,姐是那好惹的人吗?
他要敢碰我一下,我……我立马倒地,先讹他一百块再说……
张启山看到我这娇蛮的小模样,登时皱起眉头,急忙后退了几步。
不过,他仍是伸着手,不肯让路。
“邪教就是邪教,我派典籍记载绝不会有错。”
“你阴山派曾多次掀起道家纷争,更是利用阴山法蛊惑民间百姓,以拘魂、锁魂、养灵等邪术,害人谋利,这难道还不是邪教吗?”
张启山义正辞严,话音刚落,我便忍不住劈头盖脸的骂了回去。
“你是不是傻?片面之词你也全信?”wWW.ΧìǔΜЬ.CǒΜ
我关爱智障般的眼神,在他身上扫了几遍,随后又搬出了胡婆教育我的大道理。
“法自清明,妄心可观,妄善则为善法,妄恶则为恶法。”
“亏你还是修道之人,难道你不知道,法无正邪之分,只有人有善恶之别吗?”
“……”
张启山听后,登时愣住,张了张嘴,一时间又找不到反驳我的话。
“年轻人,修道一途,其路漫漫而修远兮,上下求索,方可修得大道。”
我语重心长的拍了下张启山肩膀,随后转身就走,留下一道高深莫测的背景。
本以为几句话,能框住他,可没成想我刚走几步,张启山又追了上来。
“李姑娘,你……”
“你什么你,我说了,我不认识什么陈东师!”
我皱着眉,一脸的不耐,可张启山仍是不死心。
“你不认识,或许你师傅认识,此事关系重大,还请你带我去见见你师傅。”
我一听这话,心里不由的也好奇起来。
“你说的陈东师是什么人?和阴山派有关?”
张启山点了点头,“陈东师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不过,他身怀阴山法,想必和你阴山派必有关系,而且我也是追查到这里后,才突然失去了他的线索,所以……”
“所以,你就怀疑我们是一伙的?”
“……”
我迟疑了一下,随后又道:“带你去见我师傅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两个要求。”
“什么要求?”张启山皱了皱眉。
“第一,你不能再说阴山派是邪教,然后嘛,你再给我一点好处,我就带你见我师傅。”
“行,我答应你!”
张启山应的十分痛快,随后从兜里又摸出一张十块的大票。
“我身上也没多少钱财,这十块钱就当给你的好处吧。”
看着张启山手中的十块钱,我顿时就呆住了。
不过,我并没有接下,摆了摆手说道:“我要的好处是你的铜铃。”
“铜铃?”
“你说的是无心铃?”说着,张启山便拿出了他赶尸时用的铜铃。
我点了点头,本以为他会给我,可他只是给我看了一眼,便又放进了兜里。
“无心铃不能给你,这是我师尊给我的法器。”
我一听这话,顿时变的沮丧起来,“不给就不给吧,那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找你的陈东师,我回我的赵家庄。”说完,我转身就走。
见此,张启山愣了一下,随后急忙又追了上来。
“这无心铃给你,你也用不了。”
“瞎说,不愿给就算了。”我冷哼了一声。
“不信,你自己看吧。”说着,张启山拿出铜铃递给了我。
当我满心欢喜的接过后,这才发现铜铃没有铃心,只是一个空壳,我轻摇了几下,也没有一点声音。
这时,张启山朝我说道:“无心铃没有铃心,当然也不会发出响声,只有附近有阴魂邪物的时候,它才能发出铃声,而要施法还需本派密咒。”
听到这里,我顿时失了兴趣,随即将铜铃还给了他。
然后我领着张启山去了胡婆住处,毕竟陈东师可能和阴山派有关。
等到了胡婆那里,一进院,正好看到胡婆从屋内走了出来。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张启山就已经大步走了过去。
“在下正一道龙虎山弟子,张启山,见过真人。”
张启山躬身一礼,行的是拜见长辈作揖礼,不过,胡婆并未受礼,摆手回道:“真人不敢当,你称我胡婆便可。”
而胡婆之所以这样说,自是有其原因。
真人一词最早出于春秋战国《大宗师》:“古之真人,其寝不梦,其觉无忧,其食不甘,其息深深……古之真人,不知说生,不知恶死,其出不欣,其入不距;翛然而往,翛然而来而已矣。”
在道家,真人是指修真得道(成仙),洞悉宇宙和人生本原,真真正正觉醒,觉悟的人称之为真人。
据史书记载,在明朝洪武时,正一教张宇初天师来朝,洪武帝大喝:“天岂有师乎?改号真人。”此后,各教天师、掌门便以真人自称。
当然,在民间也常见百姓称某道士为真人,但这大多只是尊称而已。
所以胡婆自知真人一称,受之不起,这才摆手婉拒。
当听到张启山说明来意后,胡婆顿时皱起眉头。
“陈东师确实师承阴山派,但他所学阴山法为台湾分支,我与他素无往来,并不知晓他的行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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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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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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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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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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