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姐,你是不是又骗我,这井里怎么会有猫?”
“我亲眼所见,这还能有假!马有失蹄,猫有失爪,这是一只失爪落井的猫,咱们要是不救它上来,它可能会死在下面!”
“你想啊,这猫该多可怜,自己孤零零的呆在下面,没有小伙伴,没有小鱼干,只能静静的等死。亏你还那么喜欢小猫呢,见死不救,你心里过意的去啊!”
我一边瞎扯一边又把绳子重新系在了二蛋腰上,这次他倒是没有反抗,系好后,二蛋向着井下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我,随后便开始下井。
或许对于很多人来说,十来岁的孩子下井有些不可思议,但这却是事实,就比如现在很多人十五六岁了,可能连树都爬不上去,而对于那个时候的我们来说,爬树算是最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当然,下井也要讲究技巧,首先臂力要强,然后是四肢要协调,双腿叉开,双手撑住两侧,下井并没有多么难。
何况这又是山井,两侧山石凹凸,并不光滑。
没过几分钟,井下便传来二蛋的喊叫声。
“阳阳姐,你快下来啊,这里有个大洞……”
我探头向下望了一眼,二蛋已经点上了蜡烛,我正要翻身下井,这时,身后传来那小女孩的声音。
“你下去后顺着台阶一直往前走,穿过暗河后,有一道石门,那恶猫便在石门内,里面还有一枚玉戒指,我留着没用,送给你吧!”
我回身点了点头,也没多想,系好绳子,撑着井壁开始往下攀爬。
这井也不深,大概四五米的样子,没过几分钟,便到了井底,四周一片漆黑,温度很低,再加上井中湿度大,让人感觉从骨子里往外的冷。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时,二蛋举着蜡烛从洞口中探出头来,“阳阳姐,这洞可深了,我爬了一截都没看到头。”
我扫了二蛋一眼,也没理他,借着他手中蜡烛微弱的亮光,我先是左脚踩在洞沿,右脚猛地一蹬井壁,借力整个身体缩进了洞内。
这洞口处十分狭窄,我一米多的小个子,都直不起腰来,不过再往里两米左右,就变的宽敞起来了,脚下是青石台阶,一直往东往下延伸,看不到尽头。
那会儿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我拉着二蛋一直往前走,大约走了二十多米的时候,前面隐隐约约的传来潺潺流水声。
手中的蜡烛火苗,也在这一刻开始左右摇摆,忽明忽暗。二蛋本来胆子就不大,此时更是脸色煞白,拽着我的衣角,战战兢兢的跟在身后。
我俩就这样顺路前行,越走水汽越大,四周石壁也越来越潮湿,但这通道也变得更为宽敞,两侧人工开凿的痕迹,清晰可见,只是这通道是何时所建,就不得而知了。
又前行了数十米,终于走到了通道尽头,不远处一条暗河,水流湍急,不知流向哪里,或许是通连着牛背山后的大河。
在暗河对面,有一道密封的石门,其上浮雕着奇怪的图案。因为这片空间十分阴暗,又隔着暗河,距离稍远,我也看不太清。
心中虽然觉得这地方诡秘,倒也没觉的害怕,更多的是好奇,眼前这片石洞空间像是天然形成,可是又有人工修整的痕迹。
我拽着二蛋走到暗河边,环顾了一眼四周,心中更为诧异,这片空间长宽差不多有二三十米,高有丈余,若是人工开凿,怕是耗费了不少时间和人力。
愣神了片刻,我开始脱鞋,准备淌过暗河,这时,二蛋小声嘟囔道:“阳阳姐,你又骗我,这哪里有什么小猫呀!”
闻声,我回头瞪了二蛋一眼,怒道:“我骗你干嘛!就在那个石门里呢,别墨迹,赶紧脱鞋跟我过去。”
说着,我已经将裤腿卷起至膝盖处,手提鞋子,迈步踏进了暗河中,一阵刺骨的凉意,瞬间席卷全身。
这暗河虽然冰凉刺骨,倒也不深,最深处不过膝盖位置,宽有两米左右。我忍着小腿上传来的阵阵寒意,片刻便淌了过去,二蛋紧跟身后。
过了暗河后,我和二蛋光着脚丫走到石门前,四处查看,借着手中蜡烛微弱的亮光,这才看清石门上的图案,竟是一副人面兽身的浮雕,细看之下,更是有种似曾相熟的感觉。
不过当时我也没有多想,伸手便去推这石门,可我用尽力气,这石门却是纹丝不动,无奈叫来二蛋,我俩喊着“一二三”口号,一起用力。琇書網
石门发出一道刺耳的磨石声,伴随着尘土飞扬,厚重的石门缓缓的被推开,而随着石门开启的刹那,一股仿佛尘封了万载之久的古老气息,扑面而至,那一霎,仿佛令人梦回远古。
二蛋咳嗽了几声,嘀咕道:“这什么鬼地方啊,”说着,抬手捂住了鼻子。
我心中忐忑,不敢大意,慢慢的向石门内移动身体,突然眼前“嗖”的一下,依稀间,似是有一道黑影闪过。
“二蛋,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闪过……”我回身看向二蛋,小声问道。
“阳……阳姐,你别吓我啊,”二蛋哆哆嗦嗦,说话含糊不清。
我摇了摇头,以为是错觉,心中也没在意,迈步向着前走去,可我刚入内,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空荡荡的石室内,中央摆放着一口青铜棺,在铜棺两侧分别有三个拉环,链接着六条锁链,锁链尽头镶在石壁内,如同一张大网,笼罩着铜棺。
二蛋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拉住我的衣角,小声问道:“阳阳姐,那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没有吱声,正准备上前看看,这时,二蛋忽然又道:“阳阳姐,你看这石壁上有画。”
我顺着二蛋手臂所指看去,登时愣住,这石壁上确有壁画存在,并且是一副连着一副,像是漫画书一样,只是这画并非雕刻在石壁上,而是用线条勾画出来的,有的部分已经模糊不清,只能看出大致上的轮廓。
第一幅画中,画着一位长发男子,盘膝而坐,身前摆放着蜡烛香纸以及三个圆形物品,再往前处倒插着符头令旗,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我看了几眼,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再往前走,眼前又出现了第二幅壁画。
这幅画中,只画着五个古怪的人,手中拿着奇怪兵刃,正围着一处大宅院,呈现出一副正准备进攻的样子。
看到这幅画,我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抢劫的画面。
果不其然,第三幅画中,正是这样的情景,画中描述着大宅院化为一片火海,不远处站着一名男子,在其脚下躺着一个小女孩,细看之下,这男子竟和第一幅画中长发男子如同一人。
就在我看着壁画发愣的时候,二蛋忽然开口,“阳阳姐,这蜡快点完了,还找不找那只猫了。”
二蛋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这里的目的,点了点头,回道:“当然找了,先把蜡放地上吧。”
说着我便转过身,不再看那石墙上的壁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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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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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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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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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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