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是你啊!”
“岳少爷。”冷依依柔声称呼道。
梁文颂从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的那一刻开始,便没有挪开过视线,此时他面容冷峻,再也不是以往温润如玉的样子。
宇文阀扬起了一侧的嘴角,心想原来“不近女色”也只是外人传闻而已。
看着他脸色越发地难看,宇文阀只好出声提醒他的小女人道:“岳静好,你能不能收敛一点?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跟小雨姑娘之间发生了什么呢!”
宇文阀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无意在三个人心中激起了千层浪花,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冷依依圆圆的眼睛落在宇文阀神情飞扬的脸上,随后她又将目光转移到岳静好的身上,见她微蹙着眉,一脸疑惑的样子,冷依依越发地担心了,难道说这个人已经发现了岳静好是女孩子的身份,特意过来责难她的!?
梁文颂亦是满腹疑惑地看着他,急切地想分辨他话中的含义。
宇文阀嘴角噙着笑,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三人的脸上,摆出一副这一切都跟他无关的样子淡淡开口道:“都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没长出一朵花来!”
三人还是不苟言笑,房间里的紧张气氛并没有因为宇文阀的这一番玩笑话而有所缓和。
宇文阀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直起身子,身高腿长,几步跨至两人的身侧。他双手环胸,勾起一侧的嘴角,说道:“你们俩要不要好好解释解释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发生了些什么?”
冷依依小兔一样的眼睛直直地打量着他,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然而对方看上去心怀坦荡,眼角还泛着笑意,实在让冷依依摸不着头脑。
岳静好神情严肃,连大气都不敢出,斜着脑袋望着他问道:“解释?解释什么?”
宇文阀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半倚在她的身上,问道:“那天你们在床上除了睡觉,还干什么了?”
岳静好怔怔地望着他,而他的脸上挂着令人安心的笑容,岳静好敛了敛心神,心想自己的身份他早就知道了,如果想揭露她的话,肯定不会选择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只好老实交代道:“没了,我跟小雨只是在床上躺着,说了一会话,再没干什么其他的事情了。”
冷依依两道弯弯的柳叶眉微微蹙着,一双大眼睛直溜溜地落在两人的身上,眼底之中尽是对于朋友的担忧,此时此刻已经全然忘记了房间之中还有另外一人的存在。
听到了满意的答复,宇文阀笑着眯了眯眼睛。岳静好的眼中满是疑惑,宇文阀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果然,坐在圆桌上一直不动声色的梁文颂听到岳静好的话后,怔愣了片刻,随即猛地站了起来,两步跨到了冷依依的身边,抓住了她的手腕,急切地问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突如其来的温度一下子将冷依依从担忧的思绪中拉了回来,然而猛地撞见这样炙热而滚烫的眼神,冷依依又再次失了神,冷依依轻轻点了点头。
梁文颂灿然一笑,似清风拂过水面,吹起阵阵涟漪。
这下该岳静好懵了,看着近在咫尺的两个人,小鹿一般的眼睛眨了又眨,之后又向宇文阀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宇文阀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只是并没有像岳静好解释,而是对着梁文颂说道:“文颂,这冷姑娘我可是给你叫过来了,我跟岳静好也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也不顾岳静好的反应,直接撸着她的肩膀就要往出走。
“哎,等等!”岳静好的视线依旧没有离开两人的身上,侧着脑袋不安地叫唤着。
宇文阀头也没回,温热的手掌转过了岳静好的脑袋,快速地离开了那里。
“你拉我出来干嘛呀?”岳静好挣脱了他的手,不解地问道。ωωω.χΙυΜЬ.Cǒm
“不拉着你,让你继续留在那里当电灯泡啊?”宇文阀笑看着她,挑眉说道。
“哈?”岳静好惊讶地长大了嘴巴,微皱着眉,问道:“他们俩什么时候在一起了?不是都传言文颂不近女色的吗?”
宇文阀闻言,脸上扬起一丝不自然的笑来,说道:“说起来,撮合他们两人在一起的那个人好像是我。”
岳静好听了他的话,眉头皱得更深了,不过转瞬她就明白了宇文阀话中的意思,白皙的小脸立即绷紧,斜睨着他说道:“可以啊,宇文少爷!想来这莺歌坊惦记你的姑娘应该还多着吧!”
宇文阀薄唇微抿,以饰尴尬。
岳静好撇了撇嘴,长舒着气,随即美眸一转,怒瞪着他说道:“岂止是这小小的莺歌坊,恐怕这方圆几百里的长清镇,惦记你宇文大少的姑娘都一抓一大把吧!”岳静好说完便不再看他。
宇文阀笑了笑,凑近她道:“惦记我的姑娘有多少我不知道,但是我放在心上的姑娘却只有一个!”
岳静好别过了视线,没去搭理他。
“好了,别生气了,皱着脸就不好看了。”宇文阀笑着拉了拉她的手。
“那你去找好看的姑娘!”
“别别别,我看上的姑娘就是生气,我也喜欢。”
本来还绷着一张脸的岳静好,听到宇文阀的这一番话,心里多少都有些触动,她压抑着脸上的笑意,不急不缓地向着门口走去。
饰着蓝色玻璃的木门一打开,一股刺骨的冷风瞬时钻了进来。
岳静好扶着房门立在那里,宇文阀本以为她是被冻着了,准备上去拥着她的时候,耳边便传来她的声音——“下雪了。”
声音清灵如泉水,隐隐透着兴奋跟感怀,在这安静的深夜直达他的心底。他走了过去,宽厚而温暖的胸膛贴近着她的单薄的后背,噙着笑意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她,问道:“怎么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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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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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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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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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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