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阀嘴里叼着个牙签,双臂弯曲搭在横拦上,两条腿交叠在一起,身子慵懒地靠在栏杆上。看样子好像是在刻意地等着某人,咦,某人……不会是自己吧!这个想法刚在岳静好的脑子里面浮现,岳静好就被吓了个激灵。于是打算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地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回来了?”
岳静好闻言停下了脚步,清亮的眼睛也变得警惕起来,她没有回头,从嗓子里面闷了一声“嗯”,便再次抬起了脚步准备离开。
宇文阀看着岳静好一副不愿搭理自己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满。他面色一冷,歪着脑袋对着岳静好的背影说道:“我说,好歹咱两住在对门,见了面是不是应该好好打声招呼啊!”
岳静好僵硬地转过了身子,谨慎地看着他说道:“你想怎么好好打招呼?”
宇文阀撇了撇嘴,本想好好责难他一番,自己好歹这半个月以来算是对他呵护有加吧,结果这人见到自己屁都不放一个,刚准备开口,就看到岳静好转过来的有些红肿的脸,宇文阀到了嘴边的话也硬生生吞进了肚里,转而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哦,不小心摔得?”
“我还没见过有人能一次性把颧骨摔伤、嘴角摔烂的!”
岳静好不想理会宇文阀话语中的冷嘲热讽,只想回去处理伤口,然后睡觉,她按耐住心中的不耐烦,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你刚刚跟谁在一起?”宇文阀冷着脸说道。
“啊,梁文颂,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岳静好不解地问道。
宇文阀没理会岳静好的问题,接着问道:“他好好地打你干吗?”
岳静好皱了皱眉,有些不情愿地回道:“我让他打的。”心里想的却是……你问怎么多干嘛?
宇文阀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讶异的神情,他歪着嘴角,笑着说道“原来你还挺喜欢被虐待啊?”
岳静好闻言,瞪大了眼睛,腹诽道:“喜欢你大爷!”但是看到宇文阀那不依不挠的样子,觉得自己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自己今天是没法离开了。于是收敛了神情,说道:“我找他陪我对战,被他不小心打到的了。”
“没想到我兄弟还挺舍得出力!”
岳静好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宇文阀站在远处,看着岳静好渐渐消失的背影,嘴角浮现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翌日,上午的课程结束,宇文阀与梁文颂一起向食堂走去,他看着远处走在自己前面的纤细的小身板,嘴角扬起了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微笑。
“文颂,你今天还要陪小怂包练习吗?”m.χIùmЬ.CǒM
“怎么,宇文兄有事?”
“没事,就是想叫你下次打他的时候,下手轻一点。”
梁文颂心下疑惑,宇文阀让自己下手轻一点,这是暗示自己借着训练的事情,替他好好收拾收拾岳静好?可是看宇文阀的脸色,又不像是想要整人的神情,于是半开玩笑地说道:“好,我一定不负宇文兄所托,管叫这岳静好以后再不敢让我陪他练习!”
宇文阀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这种心里阴暗的人吗?”
梁文颂仔细地打量了宇文阀一眼,随即说道:“那宇文兄这是打算不计前嫌,放了岳静好了?”
“放?当初是可是他自己立下赌约的,我岂有放了他的道理!”宇文阀目光一沉,下巴微扬地说道。
“那宇文兄又何必关心岳静好的伤势?”
宇文阀吸了口冷气,沉声说道:“众所周知,这岳静好是岳校长的儿子,整个军校,只有我跟他不和,敢对他动手。别的不知道的人,看到他脸上的伤,还不知道我怎么欺负他了呢!我这不是白白替你背了黑锅?”
梁文颂露出了一个春风和煦的笑容来,说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宇文兄是一个这么在乎别人看法的人。”
宇文阀冷着脸看了梁文颂一眼。
梁文颂收住了脸上的笑容,严肃地说道:“那好,我以后都打在别人看不到伤口的地方。”
宇文阀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心想这梁文颂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腹黑,都能赶上自己了。宇文阀刚准备开口跟梁文颂好好地沟通沟通,便见梁文颂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还朝自己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个“你的意思我都懂”的神情。
宇文阀有些气恼,心想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便听见梁文颂又开口道:“好了,训练了一上午,我的肚子早就开始叫唤了,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再说,食堂人多嘴杂。”
宇文阀皱着眉,把话吞进了肚里。
梁文颂还是第一次看到宇文阀吃瘪的样子,关键还是因为宇文阀自己一直看不起的小怂包岳静好!梁文颂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吃过晚饭之后,梁文颂又来到了格斗场,岳静好已经结束了准备工作,又开始练习打沙袋了。
梁文颂没有出声,开始认真地打量起岳静好来。
岳静好训练地极其专注,直到停下休息的时候,才看见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她笑着说道:“你来了。”
“嗯,怎么样,今天还要继续对练吗?”
“当然了!”岳静好脸上的笑容退却,坚定地说道。
“身上的伤不要紧吗?”
“不要紧。”
“那你休息一下,我们开始。”
“好。”
昨天留下的身体的伤痛,今天得到了无限的放大,岳静好的身体很是疲惫,可是精神却依旧很饱满。和梁文颂对战的过程中,她也一直处于一个注意力高度集中的状态,加上学习了梁文颂传授的小窍门,对梁文颂的速度愈发地熟悉,今天训练倒是比之前少受了一些伤害,只是依旧攻击不到梁文颂的身体。
“进步倒是挺神速的!”梁文颂嘴上说着话,手上的拳头却没有闲下来。
“多亏有你!”岳静好笑着格挡住了梁文颂的攻击。
“想必这下就算打不赢宇文阀,梁校长心里也是要高兴的。”
岳静好神情一滞。
“砰”……就在她晃神的瞬间,一记拳头砸到了她的嘴角,鲜血流了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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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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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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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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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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