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时候,诸方势力还是不知道的。
君天漠驾着那辆算不得舒适但略大一点的简单的马车奔驰在向南蔓延的官道上,把一个高傲冷然的侍卫扮演的恰到好处,为了保护出游的娇弱小姐迫于无奈的扮作驾车的小厮的不甘不平以及有些不以为然,却从不掩饰骨子里的骄傲的来自江湖的豪门贵族的高手侍卫。
而紫鸢则是那长于深闺,渴望向往外界,再三恳求下终于得到家人同意可以离家而出的大家闺秀,知书识礼虽有些少女的任性但在那份天真单纯下让人难以责备,但是必须带着家族的高手在一旁保护才可以游山玩水,虽然不甘心这样的被保护和监视,但是习守礼教的少女还是为了可以一看外面的山山水水而妥协了。一身男装掩了女子的娇弱,显出一份书卷之气,于是大家小姐变作了文弱书生,带着小厮或者说书童行起了读万卷书之后的万里路。
至于何花则是为了路上照顾小姐方便临时买的丫鬟。
这一行人,可以说是漏洞百出却也是毫无破绽。
作为由侍卫保护的游山玩水的大家贵族受宠的小姐,那乔装便是拙劣的可以:一身男装是掩了小姐身为女子的娇弱,可是没有做其它处理,女子的身形却不是一身男装便可以掩饰的;作为小厮或者说书童的侍卫,一身傲气难收,根本就不像是伺候人的下人;公子出行身旁除了小厮还带丫鬟,不是风流便是女子,而且有了小厮还要丫鬟或者有了丫鬟还要小厮,除了为显示排场外还有些不伦不类,因为丫鬟小厮各一个还真是……
而对于君天漠本人来说,这样的易容和乔装就是最好的,还是之前说过的,人一般在知道表象下的一层含义后便不会太去深究其下的内容。
至于为什么要带着紫鸢,除了之前一方面的考虑,还是因为她是风云楼的楼主无念,将天涯大陆情报最大的集散地的风云楼的主人带在身边总是会有起作用的。至于为什么不怕作为魅七的紫鸢会向君长歌传信,是因为君天漠从一开始就没有要向他掩藏意图是心思,与他来说越让君长歌云里雾里越好。
何况君天漠从没有打算要瞒骗各方势力太久,只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南行前往西夏罢了,因为他不想再路上被人不小心给拦截了,至于他到达目的地之后,他的行踪谁爱探谁探好了。
因为到时他有惊喜送给所有人。
坐在车架上驾车的君天漠缓缓地放慢了驾车的速度,“公子,快到西南城了,要不要歇一会?”
“好。”清丽而柔弱的声音从车内传出。
西南城,位于凉越帝国最南面,是凉越南部地区最大的贸易集散地,同时也是与其南方的西夏帝国的接壤之地,其实与其说是接壤,不若说凉越与西夏的国境线就位于西南城中。
西南城,在整个天涯大陆来说都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西南城,一座城却分属两国。
凉越位于天涯大陆西北,而西夏位于西南,于是凉越与西夏是正好的南北相对。由于十几年前,均天帝君长歌凭一己之力一统了西北大陆,使原本西北小国的凉越一跃成为当世五大帝国之一,而西南大陆,经西夏近百年的努力也已完全的统一。
所以,凉越与西夏两大帝国是完全的接壤,整个天涯西部大陆仅有两大帝国罢了,不向其他地方,帝国之间由于某些原因而还存在零星小国以及部族。
而西南城可以说是,西部大陆中唯一的连接凉越与西夏的通道。
凉越与西夏虽然可以说完全的接壤,但两国边境处的地理却非常的奇特。其实,凉越与西夏也可以说是天涯大陆边缘的国度,因为它们的西部国境线已然绵延到了大陆边缘。无可否认,大陆之外便是海洋。海水潮汐,板块运动,多山多断崖,便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所以,很幸运的,凉越与西夏之间除了西南一城以外,其西部地区全是断崖峭壁,无路可走。至于西南城以东,是大陆的中部腹地。
车子缓缓地停了下来。
君天漠下车之后,何花便跳了下来,看着目之所及的西南城城门,何花满心的不解,见被她扶下来的小姐没说什么,便也没有开口,不过还是瞪了“贾仁”一眼,干嘛要停在离城门不远的树林子里,眼见得就要天黑了,这一耽搁,万一赶不得入城怎么办?
君天漠却是对她视而不见,他望向紫鸢,紫鸢会意便先一步向林子深处而去,君天漠紧跟其后。
看着远去的小姐和“贾仁”,何花一脸的茫然,只得在树林邻近管道的地方守着马车,通过树木的间隙望向西南城,希望可以今晚在城内客栈住宿。十余日奔驰,小姐一心要看看特别的边境之城西南城,一路风尘,少有客栈住宿却多有露宿郊外,都不知为什么,他们貌似总能错过入城……
树林深处
“公子。”紫鸢恭敬有礼,褪去一身的书卷之气,哪有半分的娇弱,玲珑小巧的她满是少女的活力。瞧着君天漠那张平凡普通至极的脸,大而圆的如若宝石的眼睛里点染着笑意。
君天漠看着那中性化的脸上的天真和烂漫,心里极其的不舒坦,那眼中的笑意他也只想要毁掉,因为另一张天真纯然的脸会不自觉的与之重合,恍惚的似又处于那幽暗空旷的大殿之中,满是哀伤的回忆与绝望……
“公子……”看出君天漠的出神,紫鸢又唤道。
“马上要入西南城了。”君天漠说。
淡冷的语气没有喜怒没有情绪,却显得莫名难测。
紫鸢微微屈身:“请公子吩咐。”
“我们的行踪,怕是很多人都有兴趣……”君天漠轻笑着挑眉,“入了城过了界,就把消息传出去吧。”他想,到时大家一定都会惊喜莫名。
“是。”清丽的声音出于微启的朱唇,紫鸢低眉垂首一派恭顺。
君天漠淡笑,这位举手之间一样可以影响天下风云的人物,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此的恭敬顺从,为了他,还是云叔,或是那个帝王?
他挑起了她的下巴,“你的身份,我们都心中有数,所以”他眼神幽深,“不用一直这副摸样,太过恭顺却让我难安。”我本就是个很难信任的人,所以紫鸢你最好收敛你所有的伪装,恢复本来的面貌,不然……他会把不安的因素除去。
这样明显的警告,紫鸢又怎会不明白,只是她若说自己并无恶意这个防心甚重的少年也是不会信的。这个看似淡然漠世的少年,其实很在意身旁的人和事,只是非要将自己包裹在不信任任何人的盔甲中,她不明白主子那样的人一心保护照顾的人,为什么也会如此的不相信旁人。
就像这次,君天漠也本不愿带她同行,若不是因为她的身份特殊,于他的计划有益,她还十分肯定的保证,身为风云楼主的她可以为他提供最新最全的信息以及很有可能可以为他起到意想不到的帮助,她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少年,最后衡量了利弊之后,还是明智的选择了带上了她,所以在最主要的保护任务之外,她会尽可能帮助他的,这个有趣又别扭的少年。
“是。”紫鸢给了君天漠一个大大的笑脸,本性?那他就要睁大了眼睛看好了。
那样刺目的笑脸,君天漠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这位风云楼主绝对是个麻烦。
“西南城……”君天漠望向远方,喃呢,期待从那座奇特的城池开始的旅程。
西南城,他将从那里开始踏上登顶天下巅峰的路途……
西南城一做奇特的城池。
西南城的奇特,不再于地理位置的艰险或易守难攻,它不过是一大片断崖旁的很平坦毫无险要可言的地域罢了。
西南城是镶嵌在西部大陆上的最璀璨的宝石,它处于两大帝国之间的地理以及本身地域的平坦易于交通,造就了它那让人难以置信的富饶。它的富饶发达远非一般城市所及,虽地处边境却全然没有边境城市贫苦艰辛以及杀伐肃杀,却有更胜过帝国腹地的商贸繁荣。可以算得上,天涯大陆上边境城池中的一大奇迹。
但,西南城的奇迹远不止于此。
照理说,两国边境,就算商贸在发达,但由于分处两国又随时可能因为国家之间的摩擦或战争,实际上这样不安全的环境,就算是再好的经商环境也不可能使一座边境城市繁荣昌盛至此。
但是,如果没有了战争的因素呢?
当然,这没有战争的因素。并不是说两国的帝王没有扩张领土侵占他国的意图,而是西南城它实在是太特别了,反而使他们各退一步,保持着现状,两国共治一城,边境守将都退于城外,城中仅有维护治安的城守以及捕快,并无军队。
两国边境位于西南城中,将西南城一分为二,城中却不设军队,边境守军退于城外镇守。边境线上,没有国家军队守卫,这本就是一种让人难以置信的奇迹;而边境守军却退守于边境线半城距离以外,这就更是让人难以置信的奇迹;最是奇迹之上的奇迹是,这样的状况之下,两国相安无事毫无战乱……
西南城的商贸之发达,城池之繁华,足以让任何一个帝王心动,但它却一直如此安然的伫立于天涯西部大陆的中端之上,甚至两国边境线自其城中央贯穿而过却依旧以一种世人难以想象的姿态立于世间。
或许,西南城这样的存在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世间,因为它的存在太过奇特和诡异。
但,因为一个约定,它以其如此独特的姿态存在至今。
百年前,西南城属于当时的一个中等强大的国家羲,西南城位于羲国偏南部地区,同时也是羲国最繁华之地。而羲国是以其商贸繁荣发达而闻名于世的。
羲国虽然国力并非很强,但其国土的富饶商贸的发达,让人眼红,而且其的地理位置实在是太好了,羲国东临贪狼族,此族强大却从不主动攻击(贪狼族,处于大陆西部中端与大陆腹地之间,该族的强大让任何帝国都退让三分,却不可否认它是任何一个想要一统大陆的国家心中的一根刺),其西为大陆西部的断崖,非人力可通过,其南北之地亦是易守难攻。ωωω.χΙυΜЬ.Cǒm
如此,又于诸国并存之际,而羲国可以算是横于大陆西部中间的国家,它的存在更利于西北和西南大陆的强国吞并弱国,而大陆中部的国家也不愿与贪狼族为敌,攻占紧挨贪狼族的其西的羲国,所以羲国却在诸国战乱的年代里成了最安全的存在。
但,随着西夏国的强大,成为帝国的西夏不断扩张,开始吞噬羲国疆域。而,二十年前,自君长歌开始掌凉越国之大权之后,小国凉越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由弱变强,开疆拓土,一跃成为当世帝国之一,亦将国土边疆蔓延至羲国之中。
曾经最安全的羲国,却成了两大帝国统一西北、西南大陆必须吃下的肥肉。
羲国势弱,不敌两大强国的进攻。
羲国灭。
但或许上天的玩笑,凉越西夏两国竟同时攻入羲国国都的西南城。两国自是不会吐出已然吃下的土地,于是在贪狼一族出面的情况下,两国达成协议,共治一城,一城两府,分而治之。
许是,贪狼一族的面子,许是,两国都不忍使这大陆之上最繁华之一的城池败落,许是,两国借口止战以以养生息,许是……
但,无论如何,西南城如此的存在了下来,而且越来越繁华。
繁华到了,西南城的商贸经济收益,已然成了两国财政最大的收入。
也就是说,一旦西南城战乱起,西南城的商贸停滞,对于凉越以及西夏两国的经济会造成很大的打击,虽不至于致命但也绝非数年间可以恢复。
所以,其实最不愿西南城边境发生战乱的是两大帝国的帝王。
纵然,两位帝王都是希望将西南城收于己手,但是出于帝国利益的考虑却不得不维持现状。
然而,西南城那样特殊的情况,必不能长久的存在,这是两位目光长远的帝国王者都明白的道理,但是,就目前的状况来说,他们却无奈的谁也无法将这处于边疆之上的肥肉完全吞吃入口。吃定是要吃的,只是还不是时候。
顺着君天漠的目光,紫鸢也望向了那个看不见的西南城,清澈的目光开始幽深不见底,那座特殊的城池,目光回转,这个倔强别扭的少年会有办法吃下这座让两大帝国惊才绝艳的帝王都束手的城池吗?
“公子若要打西南城的主意,怕是有些困难。”紫鸢收回了目光轻轻的笑道,清澈的眼眸,含笑的眉目,天真的笑颜,无邪的声音,却怎么也无法和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联系起来,怎么都透着狡黠算计。
君天漠瞟了她一眼,却笑了,不一样的紫鸢,没有了天真无邪和恭顺却让他安心。安心?君天漠苦笑,他什么时候这么的没有防人之心了。
“西南城是块肥肉,这是不可否认的。”君天漠抬起右手,翻转反复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内外,却不知在想什么。
紫鸢不知君天漠手上有什么秘密,但她明白这是他的一种习惯,思考、下决定、谋划的时候的惯性动作。
“不过,没准备的话,吞下去容易噎死。”紫鸢说得毫不留情面。
君天漠却笑了,“噎死?还真形象,”他看着紫鸢,大概除了小八天涯不会有人这样没有遮拦的和他说话了,玄从来是守礼的,长幼尊卑他分得很清楚,他们虽然走得近但很客道疏远;至于云叔,那个人出尘离世,站于云端,纵然表现的再亲切也是只可以仰视敬仰的;清月……“可我像这样不知分寸的人吗?”不自觉的说道。
或许,君天漠都不知道,他本不是多话的人,更不用说这般略带点玩笑意味的话语。
“像。”打量一番后,紫鸢很自然的说。
“是吗?”君天漠挑眉。
“不然你不会在这里。”君天漠刚想说话,紫鸢便又道,“得天下的方式很多,你却偏偏选了最困难最复杂的那种。”而语气中的不以为然却是那么的明显。
“……”君天漠直视着紫鸢的眼睛,想要从中找出些什么。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什么样的位置,她难道不知道仅凭她的这一句话,无论她是何种身份都足以让他动杀心,何况是那样复杂的身份,连……
“杀你很容易。”所有的思绪化为一句话,君天漠恢复了他的冷漠和漠然。
这个别扭的小鬼,紫鸢心里暗骂,明明都已经开始卸下心里的防线了,却还要说这种绝对让知道他的人气死,不知道的人害怕恐惧的话。
“又不会真的杀我,”紫鸢有些孩子气的嘟囔,“就算我不是魅七,没有凉越暗影这层身份,无法作为你与均天帝之间的联系(这个联系,双面间谍的成分多一点吧……汗!);不是无念,没有风云楼的情报网络,不是主子的暗棋(其实就是被派来保护君天漠的保镖,虽然怎么看都不像……);就算看我这么天真可爱,无邪活泼,都不应该杀我的……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杀我是会天怒人怨天打雷劈遭天谴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省略N字)”
“……”君天漠无语得满脸黑线。
嘟囔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站在旁边的让人听到,君天漠已经不知道要当作听见还是听不见,虽然他以冷漠淡然著称可是也不可以那么的荼毒他的耳朵。
“西南城吃不得,”为了挽救自己的耳朵,君天漠明智的选择了转移话题,对上紫鸢疑惑的眸子,又道,“至少现在吃不得。”
“就知道公子怎么会放过这样的好处。”紫鸢一脸的我了解的样子。
君天漠扫了她一眼,未语,目光再次投向西南城的方向,“吃下一个西南城,如果下定了决心,于两大帝国来说都非难事。”
“但是谁也不会那么做,”紫鸢接过话继续说道,作为大陆第一大情报组织的主人她所知的可能比各国帝王还要多,而且凭借她不弱的分析能力,很多事情她还是看得出来的,“因为代价太大。”
“恩。”君天漠一点也不奇怪紫鸢会知道这些,以她的身份如果连这些都看不出来那么才真是怪事,“战乱一起,无论哪国获胜,对于国内来说都是一场动荡,财政收入骤减,国家经济下滑,很可能是一场由经济萧条引起的内乱,暴动动荡不安还不是最主要的,因为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修养恢复是可以预见的,但是其余诸国不会给予两国这个恢复的时间,到时只怕……哼……”君天漠冷笑。
“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两国自是不会做,”紫鸢也笑道,“何况还有别的国家虎视眈眈,不然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沦为笑柄是小,因此灭国是大。这种事,以一己之力一统西北大陆的陛下不会做,巩固了西夏帝国整个西南大陆统治的邪肆帝王华天帝夏渊也不会做。”
“所以也只有僵着,除了……”紫鸢看着君天漠,怎么也像是不怀好意。
君天漠看着自己的手掌,目光游离漠然,“没有其他的国家就可以了。”
轻轻的声音却足以在天涯大陆上引起轩然大波……
抬起头,君天漠淡然漠世的脸上是傲然的笑意,“西南城。”
紫鸢看着这样的君天漠暗自皱眉,没有野心味道,没有称霸天下的雄心,有的只是冷漠淡然甚至是淡泊离世,这样让人看不透,却很危险。她甚至看到了主人的影子,高站云端,看众生沉浮,漠然淡泊,却足以毁天灭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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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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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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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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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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