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已经过了一会儿了,为什么还是没有看到人呢?”
“嗯,再过一小会儿就可以看到了。”
走了五十米。
“哥哥,为什么……”
“再过一会。”
走了二十五米。
“哥哥……”
“都说了,再过一会!”陈禹猛地大吼。
刘小悠戳戳陈禹的肩膀,可怜兮兮地说,“哥哥,你,你看!”
“看什么看?”陈禹很没形象地骂骂咧咧起来,“你问问谁敢要我这么背着,还一背就是一整天的?你居然还不知足,不停地问七问八的!刘小悠,我警告你,从现在开始你要是再敢说半句话我就将你从背上扔下来。”
请原谅某禹的大失形象和风度尽失,他觉得自己的耐力和容忍程度已经够好的了,但,但是……
如果有一个人,在前一天将所有的干粮吃掉,造成两人严重缺粮,而此人不仅没有悔过的意思,还神神在在地自己的腿上安安稳稳地睡了个大觉,第二天一醒来张嘴就喊饿,没东西吃就说没力气走路,某禹二话没说,即便自己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即便自己的腿还呈死麻状态,蹲下身子,背起三岁的宝宝,一不小心一个踉跄,宝宝立即哇哇大叫,害得某禹更加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一不小心再踩错一步背上的人又要将鼻涕泪水摸自己衣服上。
这也不是最恼人的,那宝宝每隔一两刻钟就问一两句连句子的内容,语调都没有变过的问题,然后再发发牢骚什么的,任谁都受不了,更何况某禹本身就不是个伺候而是个被人伺候的主,能够容忍这么久已经很出乎他自己的意料了。
“哦。”刘小悠顿时两眼泪汪汪,很可惜,她现在正被某禹背着,某禹根本看不到她的无敌必杀招,眼见无用,只好闭上嘴巴,老老实实地趴在背上睡了起来。
好不容易安静一会,陈禹轻轻舒出一口气。
不过,周围的气氛似乎有点奇怪地感觉。
陈禹将一直埋着的头抬了起来,望了望四周,忽然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对小豹子大吼大叫。
僵了僵,陈禹扯一抹笑意,“路过的,我们是过路人。”
某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周围那群穿着极其暴露的奇怪人立即向前走了一步,围着他的圈子立即缩小一倍。
幽蓝眸子快速扫过四周的人,寻找突破口。
陈禹虽然是一国之君,在治国之上,在与群臣辩论之上很有魄力,但遇上类似刘小悠这种胡搅蛮缠的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过,令某禹瞠目结舌的还在后头。
围着的那群人盯着陈禹和背上的人看了好久,从眼露敌意到好奇,上上下下打量了两个人好久,再交头接耳而热烈地讨论起来。
“哔哔哔……”
“嗷嗷嗷……”
陈禹一头冷汗,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讨论得有点激烈,还有人面红耳赤起来,声音太多,背上那只小豹子被吵醒了,抬起头,揉揉眼睛,见一群野人在那唧唧歪歪地打扰自己睡觉,顿时暴怒,“吵吵吵,你们就不能给我安静点啊!”
安静了。
除了背着她没法回头的陈禹,其余人都目瞪口呆地盯着她。
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仍然睡眼眯松揉着眼睛的刘小悠。
众人的眼神又是一个一系列变化,从震惊到惊讶,再到愤怒,一团团熊熊烈火在众人眼中正以燎原之势增长着。
刘小悠还没醒,还不清楚这个状况,但陈禹是从头至尾都清醒着的人,一见这架势,顿时进入警备状态,仰首挺胸(嗯,小豹子急忙死死搂着某禹的脖子以防掉下来),那双鹰一般犀利的蓝眸缓缓扫过众人,一身王者霸气不自觉流露出来。
那群野人愣了愣,视线从刘小悠转移到陈禹身上,而某禹的气场又令众人眼里的火焰慢慢消退,望着他的眼神既惊讶又畏惧,又开始进入热烈讨论状态。
眉头皱了皱,见野人暂时还没有要攻击的样子,将后背的人放下来,转身,扶着,“小悠?”
刘小悠一下子从舒舒服服的状态落到要自己站着,顿时不乐意地撅起嘴,“什么事呀,哥哥?”
抚额,放开人,“站好!”
“啊?哦!”感觉到哥哥身上不寻常的怒气,刘小悠聪明而听话地乖乖照做,然后,终于能够看清眼前事物,一睁眼,顿时吓了一大跳,猴子一样地钻进某禹的怀里,哆嗦着,“哥……哥哥,他们……他们怎么还在啊?”
这边陈禹皱着眉头还没能将怀中的猴子拎出来,那边那群野人再次安静下来,眼睛又是齐刷刷地射到两人身上。
猴子被盯着毛骨悚然,不停地挪动着,往左,那群野人的眼珠子跟着转到左,往右,眼珠子随之而动,挪来挪去,还是没能摆脱那群人的注视,刘小悠绝望地将脸埋进陈禹的怀中,伴着哭腔道,“哥哥,那群野人为什么好像要吃你的样子?”m.xiumb.com
陈禹一脸黑线,这群野人明明对你更感兴趣。
不管怎么说,陈禹总算找到这群野人真正的目标是谁了?
无语地看一眼怀中的人,这只小豹子从头至尾都在自己背上老老实实(虽然有时候上蹿下跳,左晃右摆)呆着,也没机会去招惹这些野人,为什么他们看小豹子的眼神就好像看见大仇人呢?正想着,野人围着的圈子又缩小了。
两三个野人正试探性地向前靠近,陈禹挪出一只手,摸至腰间,明晃晃的长剑亮出,手执长剑指着那几个试图靠近的野人,眼神不悦地警告者。
那几个人野人似乎被吓到了,看看那把剑,再看看陈禹幽深的眼眸,畏惧地颤了颤,再转向偷偷探出脑袋再观看的刘小悠,愤恨地瞪了一眼才慢慢向后退去,又围成一个圈,继续紧紧盯着刘小悠。
似乎是畏惧于陈禹手中的剑,这群野人也没再靠近,倒是怀中的小豹子好奇大过恐惧,探着脑袋仔细地盯着他们看,仗着有人撑腰,时不时扮个鬼脸,惹得对面那几个野人多次抓狂地想要上前。
不过已经有一个两个野人从圈子中退出,陈禹估计应该是去搬救兵,心中估算着现在这群野人大约需要多少时间解决,小豹子能撑多久(五岁智商,对武功之类的一概不知),想来想去,虽然有可能会伤到小豹子,但若是等他们搬来救兵,到时就不仅是受伤,单单看他们对小豹子的样子,估计不烧死也要烤着吃。
想着,左手将人护在怀里,右手执剑,挑了个刚才退出人的那个薄弱方向攻去,不想这些野人看起来杂乱无章,但围攻自己都是一套一套地,似乎还是经过特殊训练,看起来是一个阵仗,但又不太像,打得陈禹心中疑惑不已又暗暗惊讶,这野人难道还经过军队训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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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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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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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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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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