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下一秒,她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因为,她不会游泳,这溪水在大人看来,不过过膝,不妨事,对自己也无碍,因为自己熟悉水性,但她不同了,她怕水,从小就怕,而且她们不过是五岁的孩儿,那溪水虽只到脖颈处,对她来说却是致命一击,再加上她是被自己出其不意拉下水……xiumb.com
刘小悠的大脑顿时空白,什么也装不下,只能瞪大双眼,看着她沉在水里,双手不断地挥舞,不断地呼叫者自己的名字,让自己拉她一把……
“啊……”
蓦地,刘小悠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掉了,眼前又陷入一片黑暗,似乎是无穷无尽的黑暗,有似乎只是黎明前的黑夜。
但这都比不上,当看到她向自己发出求救时的眼神,以及自己的无动于衷使她眼底出现的那抹不掉的浓浓的哀伤让自己难受。
刘小悠疼得无法忍受,不仅是身体,还有心。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心会那么疼?
她到底是谁?
为什么自己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到底怎么回事?
突然,一道柔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这声音好像催眠剂,又好像定心丸,瞬间便让刘小悠安静了下来,仿佛蓝天里的白云,软绵绵的,很温柔。
待刘小悠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一种摇摇晃晃的感觉迫使刘小悠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杀手的习惯让她立即观察期四周,原来,摇晃是因为此刻自己正坐在一辆马车内。
一转头,看到的便是那个可恶的暴君。
他也正合着眼睛休息着,浓黑的睫毛安静优雅地下垂着,如雕刻般的脸,线条异常地柔和,外面投射进来的,金黄色的夕阳光,照在他的周身,仿佛一圈淡淡的光晕,瞬间让刘小悠有些晕眩。
原来,他安静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
当这个想法蹦出脑子的时候,刘小悠差点吓死。
与此同时,暴君的眉毛轻轻挑起,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淡淡地开口,“小豹子在偷窥我吗?”
心下一惊,他没睡?
面上却是不屑地睨一眼他,以极为嫌弃的口吻回道,“哼!就您这副尊荣,没让我做噩梦就不错了。”
噩梦?
刘小悠霎时想起梦中的画面,心中疑惑更大,那个女孩究竟是谁?这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说只是自己的一个意念幻想?
若是真实存在,那她最后究竟怎么样了?有被人救起来吗?她现在还活着吗?她会在哪里?
一连串的问题不断地从脑子里蹦出来,以至于竟然忽略了面前突然多了一张脸。
直到下巴撕裂般地疼痛传来才让刘小悠猛然惊醒,皱着眉头抬眸看去,那张刚刚还被自己认为柔和的脸此刻只有可怕的阴沉,呵,果然,暴君就是暴君,怎么可能期望他能够温柔呢?看来刚刚不过是自己被噩梦惊醒,一时脑子不清醒才会那样的想法罢了。
“又出神?”暴君因为愤怒而加重了手中的力道,霎时刘小悠立即难受地断断续续咳嗽着,暴君见状不仅没有松开手,反而加重了力道,以至于刘小悠连咳嗽的机会都没有,因为,那种窒息感又一次找上她了。
刘小悠这一次却没再陷入噩梦中,只是心中不甘,为什么自己不但没有完成黎叔交代的任务反而被擒,成为这个脾气暴戾的暴君的玩物,开心时便笑脸温柔相待,不悦时便不折手段地折磨自己,侮辱自己。
她不甘心!
她要反击,一定要反击。
一定要让那个暴君也尝尝被人侮辱,生不如死的滋味,至少,也要杀了他,将他千刀万剐!
她的不甘,强大的意念,使得体内的真气开始自丹田涌起,乱窜于血液中。
是的,即便已经处在死亡边缘,她仍旧不会放弃逃生的机会。
刘小悠试图用意念控制自己的内力。
这是非常危险的做法。
她只在一本古书上看过。
古书上说,这是解开穴道的最佳办法,而且在解开穴道的同时,功力将会增加一倍。
但是,却非常危险,如若用之不善,真气乱窜,血液逆转,轻则伤筋断骨,总则走火入魔,经脉逆转而死。
由于穴道有自己解开的时间,而这种办法太过危险,早已被武林之人抛弃,刘小悠也只是无聊之时才发现的,本从未想过要用,但……
暴君似乎也觉察到了刘小悠的异样,立即松开了他的下巴,粗鲁地抓起他的手,稍一诊脉,便知晓刘小悠在搞什么鬼,因为自己也曾看过这种方法。
幽蓝的眸子涌起波涛汹涌,立即弹指解了她的穴道。
刘小悠浑身如被火灼烧的疼痛这才慢慢消失,但整个身体已经被那股真气折腾得虚弱不已,连抬手都成困难,所以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这张阴沉的脸时,刘小悠知道自己这次的逃亡又失败了,只能心烦地闭上眼睛,不去看这个让自己生不如死的混蛋!
不过,陈禹却不打算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一道低沉,充满危险气息的话语闯入耳膜,“你不知道这种解穴方法会让你死吗?”
我死不死关你什么事!
刘小悠在心中反击道。
当然,她并没有愚蠢到在这个时候去和他呈口舌之快,在自己全盛之时尚且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现下虚弱不堪一击的自己?
“你就这么不将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吗?”陈禹近乎暴怒的声音又一次传进耳膜。
放,当然放。只是如果在死和成为你的玩物只见做出抉择,我一定毫不犹豫地选择死。
陈禹似乎怒极了,猛地在刘小悠精雕细琢的玉耳上重重地咬了一口,随即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地一手将刘小悠扛起,一手掀开马车的帘布,像仍垃圾一般将她扔到地上。
这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不过一转眼的功夫便已经完成,刘小悠还未从耳朵被咬的疼痛和被扛起的那晕眩中缓过来,便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重重地摔在地上,而自己的身子就仿佛撒了架一般,零碎得让她差点忘了那是自己的身体。
但是,此时的刘小悠却是高兴的。
因为,她终于摆脱那个暴君了。
因为,她的耳朵虽然被咬了,却还是可以听到声音的。
在自己掉到地上的那一刻,分明听到了车夫惊讶的呼声,以及急忙要勒住马的声音,但那暴君却冷冷地命令道,“继续赶路,不要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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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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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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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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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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