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可能是因为感情被人说破了而感到害羞,要真是这样的,那冷九香又怎么说,两个人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也没见要躲躲闪闪的不能见面。
所以,还是说,风辞说的是错的,忍不住回想起来云泽为了保护我而受伤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完全可以选择不管我的,反正又不是什么能死人的伤势,就算是我自己被划到了,顶多也就是包扎一下子。
可是云泽却选择挡在我的前面,他会这么做,或许我们两个之间真的是有感情的?不不不,也许就是兄妹之情呢?
喜欢还是不喜欢,这两种想法在我脑海里面做着艰难的决斗,每一个想法我都可以找到理由,但是每一个理由又都是可以推翻的。
其实这样的事情也很简单,只要我去问一下云泽,就能清楚的知道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可是我又哪里是那样主动的人呢,要是真能做到这样,我又何必在这里忧愁这些有的没的呢。
我再次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我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躺在床上,被子压在身子下面没有任何被人动过的痕迹,打了个喷嚏,想必是昨天晚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一晚上没有盖被子,所以有些着凉。
磨磨蹭蹭的换了身衣服,洗漱,踌躇的站在房门前,犹豫着要不要开门。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云泽才好,看着云泽的意思好像不想把昨天的那个当成一回事,但是毕竟是发生过的,我实在是不能装作什么都没有。
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的响着,我已经在这里磨蹭了足足有二十分钟,平时这个时间,云泽也应该吃完早饭去上学了才对。我将耳朵贴在门上,细细的听着门外的动静,希望可以借此来判断云泽是不是已经离开。
耳边除了细微的风声,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听到。这样安静,让我很是拿不准云泽到底有没有出门。手犹犹豫豫的握住门把手,心里面期盼着云泽一定要不在。
“你这孩子怎么这个时候才下来,赶紧过来吃饭了。”
楼下,餐桌上只有妈妈一个人,云泽的位子上留下吃了一半的早餐,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看样子云泽已经走过了。能够见不到他,心里面轻松的同时又隐隐的有着说不出的失落。
我小跑着下来,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面:“我起晚了,对不起啊妈妈,我这就下来。”
“我还以为你都已经走过了,早知道是起晚了,我早就上去叫你去了。”
妈妈嘴上抱怨着,手上麻利的为我将面包抹上果酱,放在我的盘子里面,杯子里面的牛奶只剩下一点温热的感觉。ωωω.χΙυΜЬ.Cǒm
“哥哥走了么?”
吃着面包,忍不住的想要朝着云泽的位子看去,他往常是不会剩饭的,今天到底走了没有?心里面好像有一只小猫一般挠个不停。
“还没有,寄竹早上去买了很多的竹子,打算重新做一下院子的绿化,这会你哥哥正跟他爸爸在院子里面忙活着,你赶紧吃,我去叫他进来,马上就该上学了。”
妈妈看了下时间,将手上剩下的几片面包塞给我,站起来朝着院子里面走去。我看着妈妈的背影,嘴里面原本松软可口的面包跟香甜的果酱也失去了味道。
心突然跳的慌乱起来,云泽竟然还没有走,那不是说一会我们两个就又要见面了么。我有些坐不住了,想到一会我跟云泽见面的时候会有多么的尴尬,这会就多么的想要立刻从这里逃走。
而我,也确实这么做了,丢下吃了几口的面包,我小跑着上楼拿上了自己的书包,站在玄关处,握着书包带子的手都开始微微冒汗。
我听到云泽跟继父谈笑的声音,两个人朝着这边过来了,妈妈也过来了,怎么办,我要回去么,装作什么都没有做等着他们进来?
还是应该趁着这个时候,借着上学要迟到作为理由,跟他们擦肩而过?留给我考虑的时间并不多,他们马上就要过来了,我越发的慌乱的没了主意。
来回都不是,干脆咬着牙朝着他们迎面而上。
远远地继父就看到了我:“寄雪,你要走了么,一会跟云泽一起吧。”
继父一身休闲装,脖子里面围着个毛巾,跟着平日里的精英形象截然不同,多了几分亲切。这是受了妈妈的影响,妈妈以前就喜欢侍弄花草,跟妈妈待得久了,继父也开始喜欢这些了。
一抬头我就看到了云泽,他怡然的跟在继父的后面,没有任何着急的神色,也许是注意到了我在看他,云泽将目光转了过来,我连忙低下头。
“不了,我还约了朋友,再不过去就要来不及了,我先走了。”
我神色匆忙,继父也没有多问,对我叮嘱道:“路上小心。”
我匆匆的点头,不敢回头的朝着外面走去,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朋友,就是我不想跟着云泽一起而撒谎了而已。
直到坐上了公交车,我才缓了一缓。有些痛恨自己,昨天晚上还想着不能再躲避下去了,要好好地对待云泽跟我之间的关系。
但是今天一见到云泽,想好的东西全部都被我抛之脑外,或者说,我的脑子就是一团浆糊,根本就什么都记不起来,就算是提前已经规划好了,但是依旧是白搭。
好想哭,事情怎么就朝着越来越糟糕的方向发展去了,不是刚跟云泽的关系有所缓和么。为什么风辞又要跳出来,我心里面知道风辞是为了我们好,但是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埋怨他,要是他没有说那些,该是多好。
最起码现在我跟云泽还是能够好好地相处的不是么,又何至于沦落到现在的这种地步,连见面都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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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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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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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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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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