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只是云泽的态度依旧很坚定,我只得独自回到了玄关处。
“你哥哥呢。”
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声音明显温柔了很多,可是我就是害怕这种温柔。
“哥哥说他不饿……”
面对父亲的询问,我回答道,其实我是希望父亲再去叫一下云泽的。
“那我们走吧。”
可是父亲却没有丝毫迟疑,立刻转身开门朝外走去。ωωω.χΙυΜЬ.Cǒm
母亲随即跟上父亲的脚步,我故意走在最后面,看着母亲挽着父亲的胳膊时不时的说些什么,没有母亲的目光,我只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下来。
到了餐厅落座之后,母亲主动伸手想要去拿菜单,可是父亲就像是没有看到一般,拿起来菜单就往我的跟前放。
“小雪你看你喜欢什么。”
在父亲把菜单放下来的一刻我就知道不好了,母亲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没有丝毫的感情,甚至还带着厌恶。
“我都可以的,还是让妈妈选吧,她喜欢的我都喜欢。”
我连忙将这烫手的菜单递给了母亲,希望她可以开心一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显感到母亲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与其说是在吃东西,对我来说还不是一场惩罚跟煎熬。
父亲在吃放的时候对我嘘寒问暖,问了很多问题,我也一一的应答了,只是母亲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我心里叫苦不述,只希望这顿饭赶紧结束,我以后再也不会晚上出来吃东西了。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父亲接了一个电话出去了一趟,我看着母亲恨恨的看着我,赶紧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坐在原处,低着头不敢看坐在我对面的母亲。
母亲也放下了筷子,说道:“怎么样,你喜欢你爸爸么?”
我不敢应答,只是沉默的坐着。
“我告诉你,你最还给我安生点,你以为你是什么特殊的存在么,能让寄竹对你高看一眼,可算了吧,要不是那个死人,你算老几?”
母亲说着便激动了起来,猛地一下拍向桌子,声音引来了服务生的询问,母亲说没事。
我不懂母亲说的死人是谁,但是我隐隐约约的感到她说的那个人跟我有关,因为当初父亲说给我改名的时候,母亲就说了“提那个死人做什么。”
我任由母亲撒气一般将很多不好听的话一句一句的说出来,我只当是没有听到,能让母亲不这么生气就好。
没一会母亲停了下来,我疑惑地抬头,看到父亲回来了,父亲刚坐下,母亲就起身要走,我并不想单独跟父亲在一起,连忙起身跟着母亲一起离开。
幸好父亲并没有说什么,虽然母亲会骂我,但是跟父亲在一起,却更让我感到不安。
母亲出了餐厅没有打车,而是快步的向前走,高跟鞋敲击在地上发出好听的声音,我努力的跟上母亲的脚步。母亲的速度很快,我穿着平底鞋也只能是勉强跟上,我很不明白,为什么母亲穿着高跟鞋却比我走的还要快。
不知道很随着母亲走了多久,母亲终于慢了下来,我一心的追赶着母亲的步伐,她突然的停下了,我差点一头撞向她。
母亲扭过头,我不待她开口,便自觉地后退了两步,跟母亲保持一定的拒绝,母亲瞪了我一眼,转身进了路旁的花店。
我没进去,站在花店门口等着母亲出来,看着马路上人来人往的人群,恍惚之间似乎回到了还在外婆家的时候。
有一次我洗碗的时候打碎了家里的一个盘子,正好那天舅舅身体不舒服去医院花了钱,舅母就把花钱的怒气全部都宣泄到了我的身上。
我被打的浑身都是血痕的扔到了马路上,舅母说再也不要我了,让我滚去找母亲。那个时候我还小,站在马路上只能大声的哭泣来宣泄心里的害怕,那个时候路上也是这般人来人往。
没一会母亲就出来了,手中拿着一捧开的绚烂的黄、菊,母亲一把将黄、菊塞到我的怀中,自己站在路上打车。
“还不快上来。”
我看着母亲上了车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母亲皱着眉不耐的对我说道。我松了口气,连忙上了车,我害怕母亲会把我一个人丢下,就像当初把我一个人丢在外婆家的时候一样。
上了出租车母亲便不再对我说一句话,车里只有司机的收音机在放着音乐。我看着车外的景色越来越荒凉,很想开口问问母亲这是要往哪里去。
但是看到母亲将头倚在车窗上,车外暖黄色的路灯在母亲的脸上留下温柔的眷恋,母亲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之中,我便选择了沉默。
车子停下的地方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亮着很多的灯,但是却没有什么人。
母亲上前跟保安室的人说了什么,大门打开了,母亲冲着站在原地的我挥了挥手,自己向前走去。
我跟着母亲走进来才发现这里是一处墓园,各式各样的墓碑矗立着,上面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我心中害怕,不由自主的缩进了跟母亲之间的距离。这次母亲难得的伸出来了手,我心中一喜,紧紧的握住了。有了母亲的陪伴,我大胆了不少,冷清的墓园似乎也没有那么吓人了。
母亲带着我停在了一个墓碑前,上面的名字对我来说很陌生,但是照片却是我认识的,那是我外公的照片,我在外婆家看到过。
我不明白母亲带我来这里是什么用意,母亲只是站在墓碑前凝视着那张照片,却久久没有说话。
“我小的时候,你外公经常打我,还打你外婆,就连你的舅舅都可以欺负我,抢我的吃的,一家人只有你外婆对我好,还只能悄悄地对我好,被你外公发现就会打你外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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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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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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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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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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