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苋、浅雅茹、罗松和林婉儿拿着湿漉漉的雨伞走了进来,将伞折叠好放在一边。林婉儿将买来的一大束花插在桌子上的花瓶里,罗松则将一大袋水果扔在桌上。
“怎么样?好些没?”祈苋率先开口说。
“不好。”回答的是浅雅茹。她看着向清宇头上的绷带,嘟着小嘴。
“雅茹。”祈苋轻轻唤了一声,示意她不要胡闹。
“不要紧的。你也看到了,我的情况是不怎么好嘛。”向清宇冲祈苋笑了笑。
浅雅茹也不理会身旁的祈苋,而是对向清宇说,“缝了几针?”
向清宇翻了个白眼,还缝了几针,那不把人缝死了,突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十分诧异的看着她。“你知道我要缝针?”
浅雅茹也不理会盯着自己的向清宇,仍旧自顾自的说,“三针,四针,还是五针?”
“你个死妮子,就别再添乱了。”一边插完花的林婉儿走了过来,伸手狠狠的敲了下掐雅茹的小脑袋,疼得她捂着头跳了起来。“好了,人家不说就是了嘛。”她一脸委屈的样子,弱弱的躲在祁苋的身后。大家看到她可怜的样子,都不禁笑了出来。只有向清宇,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你呀,叫你别去找那个什么李若萱,现在好了,弄成这个样子。”林婉儿不在理会浅雅茹,恨恨的看了向清宇一眼。
“婉儿,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向清宇刚想解释,就被林婉儿给打断了。“那你又知道些什么?”向清宇失去的闭上嘴巴。跟这丫头讲理,那纯属自讨没趣。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婉儿,跟我去倒杯水把。”
“不去。”林婉儿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此时的她似乎还在气头上,“叫路罗松去。”
听到这话,一直未说话的罗松就拿起杯子准备去打水,却被向清宇叫住了,“不要,婉儿你打的水最好喝嘛。”他一边说,还一边不停的对罗松使眼色。罗松却是一脸的茫然,站在原地不明所以。这可把向清宇弄的够呛,他不仅感叹,“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小弟,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婉儿姐就答应他吧,我陪你去好了。”浅雅茹到时明白了向清宇的意识,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哪还有刚才半分委屈模样。
迟疑了片刻,林婉儿终是应了声,“好吧。这回有雅茹求情,算是便宜你小子了。”问明白了在那里打水,他们就拿着水杯出去了。**病房里就只剩下祈苋、罗松和向清宇三个人。
“清宇,你有什么事情要和罗松说嘛?要不我先出去一下。”祈苋也是个明白人,心事缜密,不待向清宇回答,就径自出了病房。
“大哥,有什么事吗。”罗松仍旧有些不明白。
“林婉儿这几天呀偶没有找过李若萱?”向清宇也懒得跟他多废话,一上来就直入正题。
“有。大哥你不在是不知道,婉儿姐知道你手上住院后立马就跑到他们班去找李若萱,将她叫出来就是一阵大骂,这件事情整个年级都是知道了。”
“那李若萱有没有说什么?”向清宇突然觉得心里好空,全身一阵没来由的失落。他就如同坠入无底洞一般,心在不停地坠落。
“说也奇怪,整件事情中她始终保持沉默,任由婉儿姐数落,而且还不见李哲,当时并未见到他的身影,因此还产生了关于大哥的一些绯闻呢。”罗松似乎是说的口干了,见没水喝,随手抓起一个自己送来的苹果就咬了一口。向清宇却是没有看见一样,想着自己的事情。“估计当时李哲正在这里,对了,你说的什么谣言?”
罗松又要了一口苹果,一边咀嚼一边说,“他们说大哥你和婉儿姐本就是一对,但大哥你太花心,考了个第一名更是有些飘飘然了,到处沾花惹草。最后和李若萱搅合在一起,但李哲可不乐意了,他可是李若萱名义上的那那朋友,于是为了出气,叫找人将你送进了医院。林婉儿因此十分气氛,就找身为第三者的李若萱算账,而李哲,则因为被人带了绿帽子,没脸见人,只好躲藏了起来。”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向清宇嘀咕了声,又对罗松说,“经过这件事情后,李若萱怎么样了?”
“那就不知道了。”罗松摇了摇头。
向清宇又是叹了口气,房间里的氛围意识有些沉重。
此时出去打水的林婉儿他们也是回来,他将杯子往桌上随意一扔,“要喝自己拿。”
无奈之下,向清宇只好艰难坐起身,罗松忙上前扶着他,深怕他从床上摔了下来。他伸手拿起水杯故作夸张的和了一大口,“婉儿倒的水就是好喝。”喝完还不忘感叹了一句。琇書蛧
林婉儿白了他一眼,并不去理会她。祈苋不知在哪里转了一圈,从外面走进来,全身都湿透了。
看着如同落汤鸡的祈苋,浅雅茹一声惊呼,“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洗澡去了?哼,都不叫上人家。”话一出口,就看见大家都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才想起自己刚刚的话,不禁脸颊绯红。祈苋只是轻轻扶了下她的头发,“好了,大家都回去吧,让清宇安心的静养。”
“嗯,那清宇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清宇,别再缝针了。”说这话的当然是浅雅茹。
“大哥,好好休息。”和他们一一道别,祈苋却并不准备离开,“你不走吗?”浅雅茹一脸的疑惑。
“嗯,我还有些事情要和清宇说,你们就先回去吧。”
知道祈苋有重要的事情跟向清宇说,浅雅茹也不多问,和林婉儿、罗松一道离开。
“刚才怎么了?”待他们离开,却是向清宇先开的口。“怎么浑身都湿透了?”
“你猜我刚才出去看见谁了?”
“谁?”
“李若萱。”
房间突然沉寂下来,见向清宇不准备说话,祈苋继续说了下去,“她在门口徘徊,估计是在犹豫要不要进来。在那时恰好撞见出来的我,她却是立刻就往医院外面跑了,当时为了追上她,也顾不得打伞,结果外面人太多,一会儿就没了人影。”
向清宇仍旧不说话,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
“凡是都看开点。”祈苋见他那个样子,开口安慰道。
“嗯。”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苋。”
“怎么?”
“那件事情是真的吗?”
“哪件事情?”祈苋转过身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向清宇看着他的眼睛,好半天,才说,“没什么,我忘了。”
“那等你哪天想起来就再来告诉我吧。”他对向清宇浅浅一笑,空气中好似弥漫着百花齐放的声音。
“好。”向清宇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眼睛一点点暗淡下来,或许关上门,遮住了射进来光线,他的双眼笼罩在阴影里,才会一片阴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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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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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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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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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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