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找死?哼!没那么容易!”冷如月的突然之举,彻底惹恼了端木漓,“把他绑起来,带回去!”
“端木漓!你这混蛋!”被已然五花大绑起来的冷如月如一头发怒的狂兽,直恨不得扑上去将端木漓撕咬粉碎。
眼睁睁看着冷如月被强制带走,我不禁咬牙攥紧了拳头,连我,都恨不得杀了眼前这可恶的恶魔!
“我知道你很恨我,可是我不在乎。”端木漓凝视着前方,说完径自跨上了马背。
“新娘子,请上矫吧。”不待他发话,那狡猾的红娘便上前扶着我道。
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我无力的闭上眼后再睁开,任她搀扶着转身掀帘进了矫。如今的我使不上一点武功,要逃不能逃,更何况冷如月还在他的手上,就暂且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萨拉儿再次吹响,花轿队伍再次前行在大街小巷,透过飘摇的轿帘,我隐约可以看到端木漓健硕的背影。如果我现在能动,我一定会杀了他!
一路行来,看热闹的人仍是人头攒动,挤得是水榭不通。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就仿佛是风吹过般,没留下任何痕迹,我还是新娘,他还是新郎。
直到游遍了所有的大街小巷,花轿方才在起点停了下来。按照习俗,踢花轿,跨火盆之类的一样没不少,唯一缺少的,就是宾客如云,偌大的血剑山庄竟没有一个客人上门道贺。不过,得知这里叫血剑山庄这一事,我还是在游行的路上听那些看热闹的行人议论的,他们似乎都认识这端木漓,知道他就是血剑山庄的庄主,看来此处根基可不止一两天的了。
任由端木漓牵着,我们相携来到了正厅,若阋的娘坐在主位,她显然就是安排的高堂亦是证婚人,而负责喊礼的司仪便是这庄里的下人,看穿着,应该是管家级别的。m.χIùmЬ.CǒM
“一拜天地!”我们刚一站定,那管家便有模有样的高声喊道。
心里虽然极度排斥,但迫于无奈,我还是任其摆布,乖乖的行礼。
“二拜高堂!”随着管家的在一次吆喝呐喊,我们随即转回身对若阋的娘行礼。
“夫妻……”
“紫依!”眼看只差最后一步,那管家嘴里正要吆喝夫妻对拜,然而话才喊出一半,端木云却突然带着一干人马冲了进来,适时的打断了这场荒唐的婚礼。
“云!”乍见到他,我惊喜不已,刚要冲向他,却被端木漓迅速钳制住了脖子。
“紫依!”见状,端木云当即紧张不已,“端木漓,你放开她!”竟管心里早已紧张到不行,可他却仍旧压不掉那天子的盛气凌人。
“马上带着你的人退出去!”可惜的是,端木漓他也不是吃素的,那肯就这么乖乖举手投降束手就擒?
“云,呃……”我正要说话,端木漓扼住我脖子的力道却骤然一紧。
“不想冷如月死无全尸,就乖乖听话,否则……”他阴笑着凑近我的耳朵,那威胁的话语一出,我立即失去了挣扎的力气。“退出去!不然我立刻杀了她!”见我不再挣扎,他随即冷傲的威胁起端木云来。
“退出去!”我的安危就是端木云的致命伤,这一点,端木漓拿捏得极好,他以我做威胁果然打消了端木云不少帝王的气势。
得到命令,那些蜂拥而上的士兵当即后退,却步步警惕着仍保持着营救的最佳距离。
“让他们通通退出庄去!你留下。”端木云的退让无非是为他人长威风,使得端木漓更加狂妄不可一世,更是肆无忌惮的得寸进尺,以至于很被动的被他牵着鼻子走。
“不……”我摇头企图阻止,可端木漓掐着我脖子的忽然一紧打断了我。如果端木云听他的话支退了所有人,那么,他会很危险!
“快!”见端木云迟迟没有动作,端木漓明显的不耐烦。
“你们立刻退出庄去,没朕的命令不许进来。”虽然我极力摇头反对,端木云最终还是顺应了他的要求,喝退了所有人,自己一个人留了下来。
云,怎么这么傻?你输不起你知道吗?你是一国之君,你的心里必需要心怀天下,不可以只装着我一个人,陷自己于危难就是陷天下子民于危难!我不要做妲玑,就算注定是祸水,我也宁愿做那为了心爱的男人,为了他的国家捐躯的杨玉环!
“说吧,你要怎样才肯放了紫依?”喝退所有人后,端木云直接开门见山的道。
偌大的礼堂,一时间就剩下我、端木云、端木漓和若阋母女。一干下人早跑不见了踪影。
“呵呵,你觉得你现在有那个资格与我谈条件吗?我的皇兄。”掐着我脖子的手力道稍微松懈了点,端木云笑得阴险而奸诈。“连自己都已经是那瓮中之鳖了,与其为了别人倒不如替自己想想要怎么脱身的好。”
“你!”他的耍赖,让端木云气的憋红了眼,“来人!来……”
“别白费力气了,你的人早就已经睡着了。”端木云正要喊人,然而端木漓的话却似一盆冷水直愣愣的泼了我俩全身。
端木漓他好阴险,原来他早就料到端木云和冷如月会来,早就已经布局好了一切,等着我们一个一个的伸出脑袋往里钻!
“端木漓!你好卑鄙!”指着端木漓的鼻子咬牙切齿,端木云已然怒极攻心的不禁浑身颤抖。
“兵不厌诈,皇上你不可能不知道吧?端木漓?你终于肯承认我的身份了!哈哈哈!”端木云的话顿时引的他一阵失控的狂笑,然而在他的笑容背后,我却丝毫感受不到他那胜利的喜悦,更多的却是心酸与痛苦,“念在你终于肯承认我这流落民间的弟弟,我就给你个机会,只要你交出玉玺,把皇位阐让于我,我立刻放你们离开。”良久,他才抑制住情绪,邪肆的勾唇冷言道。在他那双冷漠极致的眼里,我看到的仍是暗隐的狡黠。
“你让他走,我留下和你完婚。”这一次,我没再给端木云犯傻的机会,抢先开了口,“你应该不想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成亲吧?”我赌的,是端木漓对我的感情究竟深到什么程度。
“不可以紫依!你……”
“和他拜完堂,我就是他的妻子,今生我们无缘相守,奈何桥上我会等着你,咱俩一起上路。”一听我要留下,端木云急了,正欲拔剑冲上来,我连忙出声阻止了他,“你走吧,走啊!”
“不,不可……”
“你若不走,我立刻咬舌自尽,死在你面前!”端木云摇着头,根本不肯一个人离开,我只得撂下狠话逼他。心却似被划过了一刀又一刀,痛得快不能呼吸了。“走啊!”
挣扎着凝望了我许久,端木云终于不再做那无谓的困兽之斗,不舍的转身而去。
“云!我爱你!”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哭了,然而,在我的脸上却始终挂着笑容。
端木云停下了步伐,却没有回头,僵硬挺直着背脊站了片刻,随即走出了我的视线。
端木漓没有出声阻拦,这一点,我真的很感激他。
“咱们继续吧。”说罢,我掰开了端木漓依旧搁在我喉咙的手,转身捡起不知何时掉落地上的红盖头重新盖在了头上。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明白,只有我才有资格给你幸福。”端木漓依旧站在原地,语气里难掩愠怒之火,字字说的咬牙切齿。
哼!爱上端木云,就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福。我斜勾唇角挑起一抹冷笑,对他的自以为是深感荒唐可笑。
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平息,那跑掉的下人和管家随即又跑了出来,被打断的婚礼照常进行。
拜完天地,我便被送进了洞房,在经过若阋身边时,那暗涌的杀气竟管我盖着盖头也感受清晰。
洞房布置在端木漓的房间,竟管满屋子喜气洋溢,而我却是泪水满腮。
吱呀……
虚掩的房门被推了开来,端木漓一身红袍走了进来。看着他的脚步离我越来越近,我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沉入了谷底。
他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径自揭开了我头上的盖头。一触及明亮的光线,我随即闭上了眼。
突然,他却用力捏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睁眼看着他。此刻的他满面通红,眼底正燃烧着狂炽的怒火。在他身上,我闻到了浓烈刺鼻的酒气。
忽然,不待我反应,他霸道的吻上了我的唇,尽情的强取豪夺,几乎不给我留一丝喘息的机会。他的情是浓烈的,他的爱是霸道的,他的吻是血腥的。他咬破了我的唇,咸咸的腥味恣意流窜在齿缝间,纵使泪流满面,也洗不净他在我心上和身上留下的耻辱。我恨他,真的好恨!也恨我自己,空有一身武艺,却总是没用的栽在奸人的手里,任其凌辱却无力反抗!
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我任由他脱去我身上的衣服,任由他粗暴的将我压在他健硕强壮的身下,任由他侵犯着我的身体。脸上的泪干涸了,一个行尸走肉是不会有喜怒哀乐的。
“对不起。”当失控的理智回复大脑,当所有的怒火燃烧殆尽,冷静下来的端木漓这才懊恼不已的抱头坐在床沿,满脸的悔恨,然而,此时此刻,纵使用再多的对不起,也弥补不了他已经对我造成的伤害。“紫依,我端木漓对天发誓,这辈子决不负你。”他的承诺如一缕风吹拂过我的耳畔,然而却激不起我内心一丝波浪,我的心沉静的就像是一潭死水。
一整晚,我就那么直愣愣的呆望着上方,脑子里空洞洞的,一片空白。我的双眸里,早已没了情感,有的只是令人望而骇然的死寂。
“紫依,你可不可以别这样?你这样子,让我恨不得立刻杀了我自己!算我求你了好不好?”蓦地,端木漓倾身捧起了我的脸颊,直视着我的眼,乞求着。
“呵呵,一个心已经死了的人,你还奢求他能怎样呢?”我嘲讽的讥笑着,说完干脆闭起了眼不再看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识破我不是巧云的?”至于这个,我自认为在他面前伪装的很好,从未有露出破绽。
“在你冲进朝殿那刻,巧云她绝不可能这么做,也只有你才有胆量挑战皇室的威严。”听罢,端木漓缩回了捧着我脸的手,坐直身冷冷的直视着前方道。
“巧云是你救出火场的?”其实,我早就已经想要解开这些谜团了,既然今天有这机会,那就一个一个来吧。
“不光是这样,其实那场火也是我安排的,是我让若阋在暗中劈断了火烛,在那之后,她毁了容,变得其丑无比,是我用特制的丹药将她变成了你的模样,为的就是让她助我大业一臂之力。”沉吟了半响,端木漓还是淡淡的开了口,说出了那一件件阴谋的实情。
“呵呵,呵呵呵!”我冷冷的笑着,闭上眼不再和他说一句话。
“你真打算就这么和我过一辈子么?”见我这样,他的语气再次变得冷硬,“你可别忘了,冷如月还在我手上,他是生是死,全权掌握在你的一念之间。”
是啊!如月,如月还在他的手上!听罢,我猛的睁开了双眼,愤恨的怒瞪着他。
“你究竟,还想要我怎么样?”无力的深呼吸后,我字字咬牙切齿,却是无奈之极。他就是个魔鬼!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不怎样,尽好你身为妻子的责任便是,正常一点。”冷冷的说完,端木漓看也未看我一眼便愤怒的甩门而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再也无法抑制的笑了,笑得眼泪直流,笑得心痛,笑得几乎恨不得立刻死去,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的笑声都是那般的凄苦哀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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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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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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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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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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