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是他,我一愣,因为我知道白胜利和陈寡妇虽然之前关系暧昧,但陈寡妇已经因为白胜利的花心和若即若离而伤心难过的跟他分开了,并且已经有了新欢,那么白胜利又来干啥呢?
我明显的发现,白胜利看到我的时候也愣了一下,我相信他也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陈寡妇的家里,也想不出我和陈寡妇会有什么瓜葛,不过白胜利的确是个圆滑的老油子,一愣之后表情瞬间的变化,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对我说道:m.χIùmЬ.CǒM
“哎呦,小叶兄弟呀,你在这儿啊……”
我有些莫名的心慌,于是我连忙的解释道:
“哦,我听说陈姐的鞋做的不错,想出点钱,请陈姐帮我做一双鞋,你看我的鞋子都破了,又没时间去进城买……”
“哦哦,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她的鞋作的不错……”
白胜利随声附和道,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我脚上的鞋子。这样的气氛我总觉得有些尴尬,也感觉到白胜利来成寡妇家应该是有事儿的,毕竟他们俩之前有过那么一段暧昧的经历,所以我觉得我应该离开了。于是我转身对陈寡妇说:
“陈姐呀,那我先走了,过两天我来拿鞋啊……”
很明显,陈寡妇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看到了眼前的白胜利,她应该是百感交集的,在她的眼神中,我也看到了愤怒和怨恨,不过这样的愤怒和怨恨与赵金凤眼里的却有着不同。
我没心思都琢磨这些,便辞别了他们俩,转身离开了陈寡妇的院子。顺着来时的路朝东面走去,一边走心里一边琢磨着,如果陈寡妇给我的鞋子做好了,要是跟那只鞋子是一样的话,证明了跟她暗地里私会的男人是那个哑巴,又证明了那个哑巴就是伪装的,那又会怎样呢?我又该怎样去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我不知道。
而假如这一切不能证实哑巴是伪装的,只是一个真的疯疯癫癫的哑巴,一切都只是我一时之间脑洞大开的毫无任何根据的猜想,那又会怎么样呢?我明白,这只会让我感到失落,感到迷茫,仿佛我一下子失去了方向。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那个仿佛就要出现在我眼前,能被我看清真面目的黑影再一次回到了黑暗之中,我看不见他了,找不到他了。我会感觉到后脖颈发冷,好像随时都会有一把镐头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刨向我的后脑,把我的脑袋劈开,花红的脑子喷溅的到处都是。
不管真实的结果是怎样的,我都觉得我现在变得无能为力了,手足无措了。
我就这样胡思乱想的往前走,路过赵六姑家门口的时候,看到赵六姑正坐在门口的石头上抽烟,我礼貌的跟她打招呼,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冲着我笑了,只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我回忆起之前的这些日子,赵六姑每次见我的时候,脸色大多都是浓重的,而今天的表情里却有难得的轻松,这也让我暂时放下了心里的复杂的压力,多少也轻松了一点。
陈寡妇的这双鞋子做好,要等上三五天的时间,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在这段时间之内去找刘耀宗,就像我之前计划的,跟白胜利和刘耀宗相处,要把他们拉扯到一块才行,不然白胜利心眼儿太多了,免不了他会口是心非的背地里算计我。
于是我从我家门口路过,没有进去,而是直接去了刘耀宗的家,还没等进门,就听见院子里刘耀宗在怒气冲冲的骂他的媳妇刘玉梅:
“他娘的,当了一个卵蛋大小的官儿,还真拿鸡毛当令箭了,一天到晚的饭也不做,衣服也不洗,屋子也不收拾,你这是拿自己当皇后娘娘了?我看你就是皮子紧,一天到晚的找打……”
我抬头朝院子里看去,刘玉梅并没在家,原来是刘耀宗自己一个人在发牢骚,我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等他这一通骂完了之后,这才抬头冲着他喊道:
“耀宗大哥呀……”
刘耀宗听见了我的喊声,连忙抬起了头,立刻换作一副笑脸,赶紧的走到前面来开门:
“是小叶兄弟呀,这是哪阵风把你刮到我们这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我假装没有听到刚才他的一阵骂声,而是笑着对他说:
“耀宗大哥,我想往我家的仓房里拉一个电灯,可是自己鼓捣了半天就是不会弄啊,我寻思着,这事儿还得求耀宗大哥你,没了你是真不行啊……”
刘耀宗就喜欢听别人的夸赞,听了我这句话之后,他刚才的怒气瞬间的便烟消云散,我接着对他说道:
“不知道耀宗大哥你现在有空吗?要是不忙的话你就跟我到家里去一趟,帮我这个忙,我顺便到小卖店买点酒菜,咱哥俩晚上喝点儿啊……”
刘耀宗是个好酒之人,有人请喝酒,当然求之不得,够更何况我现在好歹也是刘家镇这所学校的校长,喊他喝酒他自然不会推辞。
可他嘴上还是说:
“你这堂堂校长,找我干点活那我是应该帮忙的,还喝什么酒啊,你等我,我这就回屋换套衣服,带上我的工具,咱俩就走……”
趁着他回屋换衣服的这段时间,我快步得往东走到了那个小卖店,买了点花生米还买了两瓶酒,又买点现成的常见的菜,回来之后,跟着刘耀宗一起回到了我所住的刘福生的家。
栓柱这孩子又没在家,想必还在北山坡上跟那个哑巴一起玩。不过从上午我偷偷的跟他上了北山坡的所观察的情况来看,他和那个哑巴相处的特别的好,不管那个哑巴到底是真的还是伪装的,相信也不会伤害谁住这个孩子。所以我并不担心。
买回来的大多都是现成的菜,稍微的加工了一下,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我便把四个菜摆在了桌子上,打开了那瓶酒,分别倒了两杯。这时候,刘耀宗也提着工具从院子里走了回来,还别说虽然他这个人飘飘忽忽的,但干起电工的活来还算是麻利,此刻他已经在仓房里给我安了一盏电灯。我连忙让他洗手坐下吃饭,我们两个人边喝边聊。
刘耀宗一个劲的跟我道谢,当然是为了他的媳妇刘玉梅当上妇女主任的这件事儿,虽然中间有些坎坷,发生了一些意外的插曲,可最终他还是如愿以偿的坐上了这个位置。刘耀宗一个劲的感谢我,说肯定是我跟赵村长打过招呼了,所以才能有这样好的结果。
其实说心里话,选举的那天我也在场,大家伙都清楚如果不是丁桂兰一气之下放弃了参选的资格,刘玉梅肯定是帮不上这个妇女主任,所以这与我无关放弃,况且因为我讨厌她,所以也根本没跟赵村长打声招呼,相信这一切都只是意外而已。
不过我没有必要把这些话直接告诉刘耀宗,只是跟他客气了几句。又闲扯了几句之后,我把话茬引入正题,问他道:
“耀宗大哥,最近没看你上山去摘树呢,栽够一百零八颗了?”
听我问起这个,刘耀宗满肚子苦水,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
“可别说这栽树了,我前前后后的忙活了这么长时间,一天累的跟三孙子似的,哎,可到头来啥也没捞着,这就是个赔钱的买卖呀……”
“啊?赔钱的买卖?不是大仙说你这样能治病吗?咋还成了买卖了?”
我假装不解的问道。刘耀宗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喝多了酒,所以话说走了嘴,于是连忙的往回引话茬道:
“啊,你看我这嘴,喝多了说话就走板。我的意思是啊,我得了那么个奇怪的病,可把我折腾够呛,一连这么多天,我天天前山后坡的挖坑栽树,累的像犊子一样,想想真不划算呢……”
我假意听不出其中的漏洞,又往前凑了凑,故意的压低了声音,问刘耀宗到:
“耀宗大哥,那你挖了这么长时间的树坑?就没挖出点什么来?”
虽然相对白胜利来说,刘耀宗多少比他实惠一些,但听我问起这句话,自然也引起了他的警觉,他假装不明白我的意思,回答道:
“挖出啥?那荒山野岭的能有啥呀?除了石头就是石头……”
他并不承认,这在我的意料之中,因为在他认为这是秘密,当然不会跟我说起,于是我又故作神秘的说道:
“耀宗大哥,这段时间你也看到了,栓柱的孩子每天都去那个大石碑上抄碑文,他抄回来的碑文我看了,你猜怎么着?上面记载的东西可有意思了,说咱们刘家镇有宝,就埋在山上,还说什么九缸十八锅,不在阳坡,在阴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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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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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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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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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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