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奇迹真的出现了,我的手触碰到阿平的那一刻,他的眼睛就像装了弹簧一样,一下弹开。
然后眼睛盯着我,面容扭曲,声嘶力竭的大喊:“鬼!鬼啊!”仅有的力气拼命的挣扎着,两只手向我胡乱的打。
我吓呆了,在场的人也都呆住了。就在我不知所措的看着阿平恐惧的眼神的时候,阿平一张嘴咬住了我的手。
我疼得赶紧往回撤手,可是咬的太紧了,拉不回来,我感觉我的肉快被咬掉了。糜香赶紧过来用手指顶住阿平的人中。
此刻阿平终于松口了,再次陷入了昏迷。我的手上印着鲜红的牙印,其他几个兄弟用一样的眼光看着我。
我顿时觉得很不自然,糜香可能看出了什么,大声训斥:“看什么看?阿平现在脑子不清楚!他说的话你们也信!滚!”
几个人灰溜溜的走出房间,现在屋子里就剩下了我们两个,还有躺在床上的阿平。说实话,刚才阿平的举动把我也吓到了。
特别是他的表情,他在之前遇到了什么事?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我动了动嘴,想跟糜香说什么,可是说不出口。
糜香一摆手说:“弟弟,别多想,自从你被阿龙救回山寨之后,我就没离开过你的身边,所以我相信你。”
我点点头,其实我想说的并不是解释阿平说的事情根本不存在。而是我觉得我欠糜香的太多了。本来好好的山寨,是我暗藏心机,利用山寨的资源来办我的事情。
现在好了,阿龙身负重伤,现在阿平能不能活过来还不一定,还有之后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兄弟,至今没有消息。
糜香喊来了山寨里的大夫,老大夫看过之后也是连连点头,说阿平身上的跌打伤并不严重,可是他依然昏迷不醒,恐怕是异病。
异病的意思就是中邪了,大夫开了一些补药给阿平延长生命。
大夫走后,糜香看着我:“弟弟,当时二当家的要杀我,你手里放出几道黑影。这件事情我从来没有问过你,现在我要你一句实话,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那些东西?”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过该来的总要来的。这件事情糜香确实从来没有提起过,那次等于我为了自保救了她。
可是整个过程除了我和糜香,没有第三个人在场。只有她目睹了一切,我怎么解释呢?不是我这个人容易相信别人,而我觉得糜香对我真心,我也不能再拿一张假面去面对了。
于是我把她拉了出来,就在山寨的小路上,借着幽静的流水声,把我从第一次遇到怪事开始,把我所有的经历都跟她说了一遍。
我重点的解释了一下赤骨,尽管这件事情很秘密,但是我相信她。
糜香点点头,同时脸上露出一丝伤感,许久,她背对着我说:“原来弟弟确实有了心仪的女孩子……”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的。人与人真的是奇妙,就如我和糜香,虽然相处时间很短,其中还有很多误会。
可是两个人在一起,不论是聊天,还是沉默,都不会觉得对方是多余的。哪怕两个人在一起,一天不说话,也觉得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糜香忽然转过身,面对着我,月光撒在她的睫毛上:“弟弟,你放心,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这句话永远有效。”
糜香的这句话就像一把有力的榔头,在我的心头被狠狠的敲击了一下。夏莹莹的事情,我已经原原本本的说给她了。
虽然我并不确定莹莹对我的心思,但是我不能欺骗自己,我喜欢她。xǐυmь.℃òm
糜香说完,并没有上次那样伤心,只是望着天上的月亮幽幽的说:“答应我,以后弟弟和莹莹在一起了,不论成亲,还是生娃,弟弟永远是我的弟弟,好吗?”
我看着糜香清澈的眼睛折射着月光,犹如一股清泉。我把两只手扶在在她的双肩,转到她与月亮之间。
我的脸在她的眼睛里,我轻轻的抱住了她:“姐姐,我爱你!……”
糜香颤抖着身体,紧紧的抱住我,那力道仿佛要把我揉进她的身体。今晚月光如影,照在树叶上留在地山点点。
两个人没有再说一句话,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拥抱着。似乎一放开,就彼此天涯了,我也无法解释我此时的举动是出于后天的亲情,还是什么。
我无法抗拒糜香对我的好,但是我的心里有了莹莹,即使她不喜欢我,我也不能背叛我的心。
然而“我爱你”三个字绝不是因为对糜香的内疚而脱口而出的弥补,那是我发自内心的,对糜香付出感情的回馈。
我们依然在客房休息,虽然已经是后半夜了。我却辗转反侧,隔壁没有任何动静,想必糜香已经休息了吧。
山里没有电,我的手机虽然找回来了,可是早就没电了。别说玩游戏,就连看时间的功能也歇菜了。
现在每天揣在口袋里,还不如一块板砖好使。我翻来覆去的想事情,结果越想越乱,头都快炸了。
有时候真的很想逃避,可是自己已经深陷其中,想逃是逃不掉的。
就在我转过身刚刚有些朦胧的意思,突然有人敲门。声音很轻,轻到刚刚能听到,要不是深夜,就被外面的声音盖住了。
我以为是我产生了幻觉,或是做梦。虽然惊醒了,但是我并没有去开门,也没问外面是谁。
等了片刻,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而且明显比刚才声音大了,我起身问:“谁?”
门外没人回应,我觉得奇怪,我明明听到了有人敲门。我披上一件衣服推开门,门口站着两个小喽罗。
见我出来其中问:“二当家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我直截了当:“你们俩刚刚谁敲门?”
俩人当时就傻了:“没有啊!没有!”两个人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我想继续追问的,可是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我可以确定刚才确实有人敲门。我也相信他们俩没有说谎,确实有东西当着他们的面敲门。
而他们没看见,也没听见。能收到这个信息的只有我一个人,我跟他们说没事了,让他们回去休息。
两个人拒绝了,他们说大当家吩咐的,如果离开半步,就打断我们的腿。
我没有说别的,关好门从里面把门叉了。准备回床上睡觉,当我转过身的时候我差点叫出声来。
因为我看见有个人就坐在我的床上,此刻正笑眯眯的看着我。我脑袋嗡的一下大了一圈儿,不过我还是忍住了没叫。
因为我认出了面前的人,就是我和夏莹莹逃出村子遇到的那个老头儿,也就是小木屋的主人。
我一时间不知道问他什么,脑子飞快的运转着。
老头儿依旧微笑着说:“小伙子,别紧张。”
“老伯,您是怎么进来的?”这是我能想到的第一个问题。
因为我一下子想到了之前阿龙和糜香说起紫溪颇的那个小木屋,几十年都没人住,还有传说,说那里闹鬼。
我之前见过老头儿一次,可丝毫没看出来什么,我们俩在人家家里又吃有休息的。关于那个小木屋,我有一肚子的问号要问的。
老头儿保持着和蔼的微笑:“别见笑,山里人腿快,你开门的时候我就进来了,你没注意而已,别紧张。”
放屁,你腿再快我也不是瞎子,很明显他是不想说而已了。我问:“老伯,那您今天来找我是干嘛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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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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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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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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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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