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电棍带着滋滋电流如暴雨般朝陈邦身上砸去。
“瞿哥,要死了!快来帮忙啊!”陈邦被打得落花流水,只能贴着玻璃门狼狈地闪躲。
瞿晌轻飘飘的扫过他,脸上总算有了反应。不过不是对陈邦,而是转身揽住夏欢肩膀,一同往后走了几步,“后退。”
夏欢抬头,目光落在某人的侧脸上,太阳穴不由得跟着一跳。那一闪而过的眼神,分明还带着点……兴奋?该不会他和陈邦有仇,想趁着这个机会让陈邦吃个血亏?
“无耻!你是不是故意的?”她气得抿唇,一双黑葡萄的大眼睛瞪得溜圆,抬脚就朝瞿晌的脚狠狠踩下去。
瞿晌无奈地往后退开,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懒得和她计较,随后还是闭上嘴什么都没说。ωωω.χΙυΜЬ.Cǒm
不远处,陈邦一脸绝望,看出只能靠自己。他急红了眼,抓着道具刀发狂一样乱挥乱砍。这一系列猛如虎的操作,竟然误打误撞刀尖刺中一个保安的鼻子,很快保安的鼻子就流血不止。
这下子打翻了马蜂窝,保安们的脸色唰一下全黑了,齐齐出手。寄棒子下去,全朝敲的陈邦头上敲。
“大哥们!别打脸啊!我要靠这个吃饭的!”陈邦发出一连串土拔鼠的惨叫。
保安似乎还觉得不解恨,按下开关,高压电流刺啦响起。说时迟那时快,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只长腿挡住要往前冲的一个保安。
下一刻,保安失去重心大叫着栽倒在另外一个保安身上,电棍不偏不倚地正好击中前面的那个人,于是,保安们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下一大片。电棒全部打在自己人身上,凄厉的惨叫如波浪般一浪高过一浪,叫得惨绝人寰。
哗啦!
最后一个保安倒在展览玻璃门上,居然将玻璃墙砸碎了,玻璃碎片散落了一地。好在是安保玻璃,没有伤人。
保安们跌在地上,哼哼唧唧痛得不行。场面陷入混乱。
一旁陈邦看得目瞪口呆,愣了足足十秒,跟着拍手大笑着跳起来,“哈哈哈哈哈,痛快!让你们凶啊!有本事你们继续凶啊!还开电棍,活该自作自受!”
夏欢无声地看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瞿晌,内心默默点了个蜡。危机是解决了,可是这种以恶制恶的法子根本就是在拉仇恨。现在梁子算是结实了,要再想取钥匙真的是难如登天。
“走吧。”瞿晌轻描淡写的开口。
陈邦一个激灵,一个眨眼就跑到了瞿晌身后。他无比崇拜地看向瞿晌,“瞿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够哥们!”
夏欢看着陈邦被揍的青紫的脸,内心默默翻了个白眼,叹口气。这家伙是多容易哄。
保安们见他们三个人竟然真的要离开,一下子炸开锅。
“想走没门!”
“你们知道这个玻璃门多贵吗!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保安们火气冲天,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挡住去路,“不把你们送局子里,让你们尝尝什么是生不如死!老子就把头割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不用各位亲自动手,我有个更简单的办法。”瞿晌似笑非笑的开口。
保安们同时脑后勺绕过一阵寒风,有种强烈的不详预感。其中一个咬紧牙齿,拳头紧握,“你小子别想再耍花招!”
瞿晌眉梢微扬,长臂伸出,按住墙上的红色报警按钮。刺耳的警报声,立马响起。
保安们脸色黑了白,白了黑。看着碎了一地玻璃渣的展台,内心将瞿晌的祖宗挨个问候了个遍,全部都慌了神。
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绝对会惊动馆长,就算警察来了,他们也逃不掉责任。都是该死的瞿晌害的!
一个稍微机灵点的保安先一步反应过来,赶紧去关了报警器。他怒气冲冲地瞪向最先接待瞿晌的保安,破口大骂,“老李,今天人是你带进来的!这件事你要全权负责!”
被叫做老李的保安吓得打了个冷颤,脸色难看至极,“我……我怎么负责,我一个月工资就那么点,连个展览架都赔不起啊。”
“你赔不起你找他们要钱!反正我们是一毛钱都不会出的!”其他的保安们纷纷附和。
老李一张脸白了大半,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他很清楚,这次展览的重要性,也非常明白眼前这些展览架都是馆长为了效果,不惜贷款新买的,眼前碎了一大面的玻璃墙,价值至少大几万,这对馆长都是很大的打击。搞不好,他这次连工作都得丢。
可是他还有三年就能退休了,可怜他辛辛苦苦熬了一辈子,要是因为瞿晌没了退休金,他拼死也要拉着瞿晌一起下地狱。
怕什么来什么,李保安的对讲机开始震动,他还没来得及按下接听,对讲机就被旁边的保安抢过去了。
“出什么事了?”对讲机那头传来博物馆馆长不满的质问。
“馆长,馆里来了小偷,我们第一时间将他们抓住了。可是情况有点复杂,这个小偷还是个内奸,原来还在我们博物实习过,他还想骗走我们的钥匙,不过被我们识破了。”保安开始胡编乱造,诬陷瞿晌。
他们丢尽脸面,必须要想办法找回场子。
“情况我知道了,这几个人先送警察局,赔偿金额算清楚,这件事必须在三天内处理完。”馆长声音下沉,明显在压抑不满。
“根本不是这样的!”陈邦愤愤不平的插嘴。
“谁在说话?”馆长问。
“我!你算个什么狗屁馆长!还讲不讲道理了!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你能不能有点脑子!说不定是你们馆里的保安贼喊捉贼呢!”陈邦气得火冒三丈,一股脑说了一大串。
对讲机那边顿时安静了,老李吓得背后汗湿一大片,有种天要塌下来的虚脱感。不行,必须要咬死是瞿晌的错,不然他的退休金肯定就没了!
保安们也开始不安,赶紧将对讲机塞进老李怀里,“老李,你自己跟馆长解释吧。”
“馆长,是真的。这个小偷非常狡猾阴险,为了逃跑,瞿晌不但打伤我们一个人,还毁坏了一面玻璃墙!”老李恶狠狠地说。
对讲机那边继续在沉默,过了一两分钟,才缓缓出声,“你说那个实习的叫什么名字?”
“瞿晌。”老李目露凶光,咬牙切齿。
“那个从武汉来的实习研究员瞿晌?”对讲机里馆长的声音明显拔高了几个度。
保安们同时露出痛快得逞的冷笑,齐声说,“对!就是他!”
馆长最恨手脚不干净的,也最恨背叛,这下子瞿晌死定了。只要馆长亲自去警察局报案,瞿晌不进去蹲了几年才是见了鬼了。
在他们都兴奋的等待馆长要说出如何惩治瞿晌的时候,对讲机那边忽然响起一声惊雷般的骂声。
“一群不长眼睛的蠢货!他怎么可能是小偷!那是我们馆的贵客!你们立马给他赔罪道歉,然后把人请到我办公室来。”馆长语出天际,字字如雷。
保安们一下子全部集体傻了眼,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唰唰唰,全部目光都射向瞿晌,像是无数道x光线恨不得看穿他的心肝脾肺肾,查出他到底是不是给馆长下了降头。
夏欢和陈邦也是震惊得说不出话,实在想不通馆长为什么这么重视瞿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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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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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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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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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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