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睡意全无,不过为了不让乌贼一伙人发现,还是眯起了眼睛装作睡着的样子。我一边用眼缝观察着乌贼手下那几个值班的人,一边寻思着张羿。既然赵月已经知道了走廊的秘密,那么张羿一定不是凭空消失,他一定是躲了起来等待时机。
我们现在手里什么武器都没有,如果想从乌贼十三个人的眼皮底下逃走,恐怕十分困难。何况我们的装备和口粮还都在乌贼他们手中,就算跑也不能什么都不带吧。
就在我苦思冥想该怎么才能从他们手中逃脱时,忽然就感觉脖子后面有人对着我吹气。我心说一定是小白这个猪头睡得太死,现在正把头歪向我呢。我准备把小白的头转向另一边,可是当我回过头来的时候我猛地发现,身后是墙壁,我怎么给忘了!
我朝小白看了过去,以为他会沉沉的睡着。可当我转过眼的一瞬间,我发现小白正在死死地盯着我。被他这么一看我顿时觉得浑身发麻,汗毛都竖了起来。因为我从来你见过小白如此惊恐的表情。
我们俩都不敢出声,只是用眼神互相示意着。多年来的默契让我们很快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原来他也感觉到了墙上有些不对劲。我转头看了看赵月,她此刻睡得正香。我不忍吵醒她,就自己用手在墙上轻轻的摸了几下。什么都没有,那么风是从哪来的呢?
就在我和小白都无比诧异的时候,先前亮着的那盏照明灯突然灭了。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我和小白都紧张了起来,彼此握着对方的胳膊,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值班的五个人之前被乌贼训话一番后,这次真的没有睡觉。现在看到灯灭了就急忙去找另外两盏。我听到他们在黑暗中四处摸索的声音,可是期待已久的光亮始终没有出现。
乌贼在他们越来越大的谈话声中被吵醒,询问过事情的经过后,让他们找到背包里的手电筒照明。我们的手电筒都是随身携带的,乌贼虽然将我们的背包和武器没收了,但是关键时刻我们还不至于失去光源。
过了好一会,负责值班的五个人都说没有找到任何背包,包括我们被没收的五个登山包。一听这话,乌贼就火了,大骂这几个人是饭桶,骂了几句后就吩咐凡是身上携带手电筒的人都把电筒点亮。我和小白就当没听见,因为手电筒是我们最后走出古墓的依赖。m.χIùmЬ.CǒM
不一会,走廊又恢复了光明,七八支手电筒一齐被点亮了。乌贼检查了一下地面,发现所有的背包果然都不见了。这下一向老练的乌贼也沉不住气了,那可是我们所有人的水源和口粮,现在都没有了,这就意味着我们会被饿死或渴死在这个古墓里。
“究竟是谁在捣鬼?”乌贼把枪指向我们。这时我们才发现,坎菲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见了。
乌贼发现坎菲娜不见之后就更加确信是我们在暗地捣鬼。于是他用那只机械手臂将我提了起来,问道:“说,坎菲娜和那个白毛都去哪了?不老实交代我就一点点碾碎你的骨头!”
我被他按在墙壁上,只感觉胸口像被汽车轮胎压住一样,根本无法呼吸了。乌贼见我这样,也松了松手上的力道。我趁机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气,说:“大哥,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去哪了。如果知道,我为什么不也跟着走呢?”
乌贼听了觉得有道理,就将我放了下来,说道:“休息完毕!都给我起来吧!现在没有了吃的,也没有了照明灯,所以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里。”说完就吩咐手下人分成左右两队,每队六个人,每个人之间保持两米左右的距离,缓缓地向走廊来时的方向摸索前进。
乌贼自己走在中间,我和赵月三个人则被他押在前边。手电筒的光显然没有照明灯亮,而且他们的手电筒似乎并不是专业探险的,因为光亮度都很暗,不知道是不是没电了。
就在走到先前赵月方便的那个拐角处时,一个中国人用一口很重的方言喊到:“这里有个包装纸!”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地上有一张巧克力包装纸,和先前看到的坎菲娜吃过的的那个包装纸一模一样。我知道坎菲娜一定来过这里,这张包装纸就是她故意留下的记号。
赵月一看到包装纸就偷偷地拉了拉我的衣角,我明白她可能要有所举动了,就特意向她身边靠了靠,同时我用眼神示意小白也过来,还好他不是傻子,也靠到了赵月身边。
乌贼一伙人正讨论包装纸是谁留下的时候,忽然听到我们之前睡觉的方向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叫声就像从地狱里传出一般,听的人胆战心惊。惨叫声不绝于耳,时高时低。
乌贼一听惨叫声,马上吩咐人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可是叫了好几声都没人应声,估计是被叫声吓住了。
乌贼见没人应声就用枪口顶了顶小白,示意他去看看怎么回事。小白刚想反抗一下,我急忙制止了,告诉他没关系,大胆去吧,并趁机向乌贼要了一把手电筒。
小白边骂骂咧咧边警惕的向走廊里面走去。惨叫声没有停止,可是过了七八分钟小白也没有出来。我预感小白一定也消失了,而且是被张羿他们带走的。乌贼一看小白也消失了,这下彻底疯狂了。只见他将我和赵月押在前边,然后吩咐手下人有枪的都拿起枪一起向走廊深处进发。
赵月此时和我靠的更近了,我能感觉到她柔软且有弹性的身体在我身上摩擦着。当我们再次走到墙壁前时,才发现这里什么都没有,惨叫声也戛然而止。
就在我们都愣神的功夫,走在最后的一个老外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我们下意识的回头望去,只见一盏比太阳还要亮上数倍的照明灯正直射着我们。被它这么一晃,我们所有人都瞬间暴盲了。
我感觉在朦胧中有人用力地拉了我一下,我就顺着他的力量走了。当我撞到墙壁的时候,一个声音对我说:“跳上来!”
我一听是小白的声音,于是就努力的睁开眼睛想看清楚。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已经传来了打斗声,而且照明灯已经关闭了。
这突然的一亮一暗使得我像个瞎子一样,根本什么都看不清了。“砰!砰!”两声枪声,我心说不好,乌贼他们下杀手了!
小白这时焦急的喊到:“真他妈废物,跳起来,哥哥拉你上来!”
我一听这话,下意识的用力一跳,就感觉一只大手将我向上一提,整个人就被腾空拉了起来。当我落地后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刚才的走廊中了。
“这是哪?赵月呢?”我急忙问道。
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这里是真正的出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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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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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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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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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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