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萌背对着宋闫,看也不看他一眼,听见起身的声音,随后又是一阵往外走的脚步声,直到一声轻微的关门声传来,被子下,筱萌鼓起的小脸蛋瘪了下去,心里空落落的。
“坏蛋!坏蛋!”她拍打着床垫,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阿闫居然真的走了,都不好好陪她,明明昨晚两个人还那么亲密。
筱萌的小心脏受伤了,鼻子还酸酸的,扯过被子,捂住自己的脸,一阵沉沉的睡意袭来,筱萌抽着小鼻子,拖着酸软的身体,就这么睡了过去。
大约过了十分钟,听见房里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宋闫咽下最后一口蛋糕。
在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个沾满奶油的,直径大约七寸的盘子,不难想象之前躺在上面的蛋糕该是有多大。
此刻上面已经空空如也。
简单收拾了一下餐桌,将用过的餐具都清洗了一遍,宋闫打开卧室的门,目光落在床上那个背对着房门的娇小身影背影上。
他抬脚踏进去,动作轻柔地关上门,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以免打扰到因为疲惫而熟睡的娇娇人。
轻手轻脚爬上床,宋闫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一只手从筱萌的身后绕到她的小腹,平坦的小腹没有一丝赘肉,盈盈一握的腰肢给宋闫一种握住了她的腰,就握住了全世界的感觉。
宋闫将头埋进筱萌随意散落的青丝上,洗发露的香味与少女的体香交织在一起,混合而成一种新的香气,萦绕在她的鼻尖,令人沉醉。
“萌萌,我该拿你怎么办?”宋闫哑声轻叹。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是他没有想到的。他一开始的打算是让筱萌爱上他,给筱萌喂的药剂,除了让她想不起过去的事情,也能让她更加依赖他,将他当成世界上唯一的亲近的人。
每天喝一点,喝够七七四十九天,她就永远无法离开他,只要看不到他,情绪就会低落,然后开始心慌。
而前天夜里,筱萌已经喝下了最后一点的药剂。
他本来计划今天突然失踪,离开这个基地,让筱萌陷入无尽的黑暗和绝望之中。
没有他的存在,筱萌的神智会被一点一点地摧毁,几乎没有离开过这间房子的她,会永远被困在这里,除非有人闯入这里,否则她将在这里孤独地死去。
就像他前世那样,被泡在具有最强腐蚀性溶液中,如果不是整日整夜靠报仇的怨念支撑着,他早就在在令人窒息的孤独和痛苦中咽气了。
但是现在……
宋闫垂下眸子,掩去眼中的复杂情绪,深吸了一口筱萌的味道,喃喃开口:
“为什么,你一句爱我,就能让我推翻之前的一切想法和打算?”
也许,早在他决定回来引筱萌出现,给她喂下药剂,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宋闫放弃了挣扎,既然没办法狠下心,那就一辈子绑在一起吧。
如果你还要背叛我,就要学会承受我的怒火。
毕竟,昨晚的经历,让他明白,惩罚,也可以采取某些特殊的手段……
睡前是悲伤的,醒来的筱萌却浑身舒畅,除了腰上有一条硬邦邦的东西,架在她的身上,让她有些不舒服,其他都还好说。
她扭了扭身子,翻了个身,身后一堵大墙堵在那里,是谁啊?怎么在她的床上?
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筱萌迷迷糊糊睁眼,一张俊脸就映入她的眼帘,筱萌眼前一亮,阿闫没有出门吗!?
居然和她一起睡觉!
入睡前的郁闷和委屈一扫而光,筱萌捂嘴偷笑,在宋闫的鼻子上点了一下,“坏家伙,我还以为你走了呢,居然偷偷回来,趁我睡着了抱着我睡觉。”
阿闫在她身后,那这腰上的手的主人可不就不言而喻了?
筱萌心里越发欢喜,一种名为甜蜜的感觉在她心底蔓延,甜滋滋的,让她开心得不行。
睡了一觉,她身上的酸软减少了许多,所以现在精神得很,朝气蓬勃。
玉石般莹润的手指放在宋闫的眉心,在他的脸上慢慢移动,划过他笔直上挑的眉峰,没有一点多余线条的轮廓,最后落在他颜色浅淡的薄唇上。
“阿闫真好看。”筱萌抿唇笑道,声音压的很小,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字,“阿闫的嘴看起来很好吃。”
她盯着宋闫的薄唇,舔了舔自己的上唇,受伤的是下唇,她不敢舔,现在阿闫的唇看起来好好吃,她不敢吃。
但是贴贴,还是可以的。
筱萌凑上去,吻住宋闫微凉的薄唇,因为宋闫没醒,她大胆地睁着眼睛看他,眼里盛满笑意。ωωω.χΙυΜЬ.Cǒm
阿闫睡觉的模样真乖,不像昨晚,差点把她都凶哭了……
哦不对,不是差点,是已经哭了。
筱萌脸蛋红扑扑的,愤愤瞪了他一眼,本来只想贴贴,现在却想张嘴咬住这家伙的嘴唇,叫他那样欺负她!
说做就做,筱萌张嘴,露出整齐洁白的贝齿,咬住宋闫的唇,却怎么也不忍心用力咬他。
只能在心底气得磨牙。
就在这时,筱萌正对着的紧闭的双眼猛地一睁开,露出一双宝石般剔透的灰色眼睛,吓了筱萌一大跳。
她立刻松开宋闫的嘴,身体往后挪,一脸尴尬,“阿闫,你醒了?你什么时候醒的啊?”
“你猜?”宋闫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缓缓道,身子往前凑了凑,弥补了刚刚筱萌后退的距离。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五厘米,他们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体温。
“我,我……”筱萌结巴了,“睡觉的是阿闫,我怎么会知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闻言,一道轻笑从宋闫嘴边溢出,“应该是在你说,阿闫的嘴看起来……”
话说到一半,筱萌就恼羞成怒了,她抬手捂住宋闫的嘴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心里泪流满面,原来阿闫几乎什么都知道了,真的是太难为情了!
“不许说,你再说我就惩罚你!”筱萌威胁道。
宋闫挑眉,“怎么惩罚?像我惩罚你那样惩罚我?”
声音里充满欲望,听得筱萌身体发软,双腿直哆嗦。
“啊啊啊啊!”筱萌捂着耳朵叫了起来,“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然后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去。
跳跃带起的微风将她轻纱制成的及膝睡裙带起一片,露出少女白皙的大腿,匀称好看,没有一丝赘肉也不会太过骨感。
筱萌火急火燎冲出房门,宋闫用手撑着脑袋,好笑地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
厕所里的筱萌回头,没有看见宋闫,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太好了,阿闫没有过来。
她拧开水龙头,给自己火辣辣的脸蛋泼了几把冷水,才没有那么灼热的感觉。
还好她跑得快,要是又被阿闫扑倒了,可就有她受的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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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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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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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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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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