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金钟道,位于香江中西区,是一条长度750米的路道。
按理说,区区一条路道,体量这么小,实在不配让人记住。
可事实上,金钟道却在香江十分有名。
特别是在一些高阶级人员、商人、巨富记忆里,都留下过深刻印象。
无它,全因为香江高等法院,就坐落在金钟道。
法院规模极大,占据金钟道半壁,高十三层,气势恢宏,好似向世人昭示着香江法律的威严。
这里,不仅能够调解、起诉、上诉,更能够申请破产、申请法援、申请无律师诉讼等等……………
毫不夸张的说,这里就是香江律政人员最大的战场。
可供二十场官司共同审理的法院里,每天进出的法律从业人员高达千人。
而这个数字,每年还在以倍数递增。
上午十点。
传奇检控官杨佐铭已经脱下了律师战袍,换好了精致西装,手提公文包,不急不缓走出法院电梯。
在他身后,四名黑色西装助手紧跟,无不笑容满面:
“师傅,这场官司赢得漂亮啊!”
“是啊师傅,你怎么想到那名证人没说真话的?”
“这次那小子也够倒霉的,遇上刘法官。”
“呵,刘法官判罪是出了名的重,不过也是那小子罪有应得。”
几人高兴探讨着案情,似乎还没从刚刚的战局中挣脱,很快就来到法院一层大堂。
“HI,杨大状!”
“杨大状,好久不见了,上次约你打高尔夫,你佣人说你去了纽约。”
“………………………”
大堂人来人往,无论男女,清一色都是西装打扮。
杨佐铭知名度无疑是非常高的,刚刚从电梯走出来,立即就被五六号人叫住,客套起来。
而法庭上,杨佐铭是位绝对理智的检控官,下了庭,他就完全没有了严肃。
只见杨佐铭面带微笑,无论是谁上前客套,都会礼貌回应,态度温和,予人极大好感。
当然,一个人永远不可能做到世人都喜欢,有人对杨佐铭好感,就有人不喜欢他。
一位四十岁左右,身材中等,梳着大背头的西装中年人便走了过来,大声话道:
“杨大状,听说了吗?今天是你那位对手的第二场官司。”
“你大清早的过来,是来打探消息的吧!”
“嗯?“
杨佐铭看了西装中年人一眼,马上认出。
这人姓马,是一名大律师,五次接到官司同杨佐铭做对手,五次败北。
按理说,打官司不是输就是赢,很多时候法庭也不是看你律师技术,是看证据的。
马律师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偏偏这位心眼小,在他看来,要不是杨佐铭,他就不会输。
所以一旦遇到杨佐铭,铁定找事,就算口嗨两句也是好的。
其他人也都知道这位马律师的小心眼,见他过来,无不停止谈笑。
作为主角,还是杨佐铭开口,风度微笑道:
“今天有一场案子而已,什么对手,什么第二场官司,我都不知道马大状你在说什么。”
“我们这些做检控的,案子都是由上头分下来的,依法办事,从来没有过什么对手啊。”
“呵!”
马律师冷冷一笑,故意曲解道:
“杨大状不愧是杨大状,原来从没把我们这些同行看在眼里啊。“
“不当我们对手,也对,我们这些人不配,都输给杨大状了嘛。”
“不过杨大状,你也不是没输过,怎么,几个礼拜而已,你都已经不记得啦?”
即使杨佐铭脾气很好,对于马律师这种胡搅蛮缠,故意给他“拉仇恨”的做法,还是有些受不了。
脸色微沉,杨佐铭就想要反驳几句。
可这时,旁边一位同样是律师的中年人插话了。
那中年人好像才想到什么,一拍脑门道:“马律师,你说杨大状的对手,是不是就是那个雷什么霆的?”
不等马律师回答,中年人自顾又道:“我昨天翻看上庭排期表,好像是看到今天雷大状有案子上庭。“
“是,是,是马寿南那件误杀案吧?”
显然,这位消息挺灵通,或者说是很巧合,他明白了马律师所指,更是当众说了出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下子在场许多律师都开始加入聊天。Χiυmъ.cοΜ
马寿南虽然在香江不算特别有名,可再怎么也是上市集团主席,最近半年上诉三次,名声也就更大了。
在场全部是法律圈的人,就算没参与进马寿南的案子,闲聊时也都有谈起过。
“马寿南的案子不是早就判了嘛?”
“判是判了,人家有钱人不服啊,上诉都已经三次了。”
“误杀判四年,这已经很轻了,他还不服?”
“是啊,谁为他打的官司,厉害啊,打到四年,真是绝了。”
“绝什么啊,我听说马寿南大骂律师没本事,差点砸了律师楼。”
“嘶………那谁还敢帮他?”
“上市公司主席嘛,有的是钱,扔出一点点,很多人愿意。”
“…………………………”
你一言我一句议论中,大家伙也忘了杨佐铭与马律师的那点仇恨,对马寿南的案子提起兴趣。
就连杨佐铭自己,眼神中都闪过一丝异色,回头小声对助手道:“雷万霆接手了马寿南的案子?”
显然,杨佐铭也听过马寿南的案子。
听得问询,四名助手你看我,我看你,由其中一位小声道:“师傅,最近太忙了,我们都没怎么关注其他的事。”
“哦。”
杨佐铭点了点头,也不怪助手们无能。
毕竟助手们的话都是实在话,他们每天工作繁忙,要想处理好手头上的事,已经很不容易。
分心去关注一些与自己无关的案子,实在没那个功夫啊。
就在这时。
高等法院大厅门被推开,几十号人缓步而入。
走在最前方的,是身着绿色制服,手持警棍的狱警。
之后,又是几位制服鲜明的庭警。
庭警以四人护卫两边,两人在中间,弯腰推着一辆轮椅。
轮椅上坐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熊猫眼,嘴唇干涩,精神萎靡,几乎都看不出人样了。
再之后,方才是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女。
看到这情形,大厅内有人小声惊呼起来:“那不是马寿南嘛,他这是怎么了?”
“马寿南?不是他吧,我前几个礼拜还在法庭上见过他……………”
有人关注轮椅上的人,有人关注狱警,当然也有人关注走在最后的西装男女。
杨佐铭,便是这样的关注者之一。
最后出现的男女四人,杨佐铭已经认出三个,这三个人,他可谓是记忆犹新啊。
正是他败诉的第一场官司,辩方位置的一男两女。
雷万霆,以及他的两位临时助手!
看情形,他们现在似乎从临时转成了固定,关系更进一步了。
好奇心驱使下,杨佐铭迎了上前,远远便招呼道:“雷大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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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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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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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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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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