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斌比我大一岁,单身。这个时候要是实话实说,不是摆明了惹梁笙上火。
梁笙却不吃我这一套,直接抓住了我的手,“不回答,就表示他是单身的年轻男人。”
知道瞒不过去,我干脆坦然的笑,“睿智如你。”
“你这是在讨好我?”梁笙俊眉一挑,玩味道:“言言,没发现你学了什么好的,旁门左道倒是会了不少。”
我心虚的笑:“这些在你眼里不都是小把戏而已。”
想起以前梁笙偶尔也会指着我的鼻子说我心机,但是大部分情况下,我不怎么功于心计,尤其讨厌玩弄心计的人。来上海以后,才发现,几乎每个人都戴着面具,连刚学刚毕业的实习生都有一定的城府,刚来上海的我,就像只农村里来的小白兔,对每个人都坦诚相待,却偏偏被人利用、针对。
慢慢的,我也学会了伪装,虽然不能如其他人一般圆滑,至少也学到了一些为人处世的技巧。
“你以为这样我就不追究了?”梁笙握着我的手,轻轻落下拂去。wWW.ΧìǔΜЬ.CǒΜ
我叹了口气,“那怎么办呢,有时候,男人吃起醋来比女人要厉害的多。”
我故意念叨给他听,他不怒反笑,“要让我不追究也可以,看你的表现。”
我呛咳道:“我明天一早的飞机去韩国。”
梁笙‘嗯’了一声,也不多说,示意我搂着他,“所以呢?”
“我不能留你多久的。”时间也不早了,我东西都还没收拾好,他要是继续赖下去,我今天晚上别想睡了。
“你以为我想做什么?嗯?”惯性的语调维扬,拖着轻佻的尾音,让人听了不自觉地心花怒放。
我当下脸一热,学着她捏着我的腰的样子去抓他,却发现他的腰看似精瘦其实强壮,我的两只手根本只能握个边缘。“我说帮你脱外套你不肯,现在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是吗?”梁笙看着我,只是笑:“要不然,我还是派人去查一下何斌的底细,你信不信,一个小时的功夫,我能查出他的家谱。”
“咳咳......”又是气息不顺的一阵呛咳,我故作无知的道:“你刚才说话的意思是,只要我表现好了,你就可以不追究?”
梁笙却是皱眉:“你这是在袒护他?”
“......”我发现不管我怎么修炼,终究是说不过他。前一秒还以为自己终于掌握了主动权,后一秒才发现前一秒的我简直是昏了头。
“别闹,他只是提醒我明天不要误机,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打不了太极,干脆一板一眼的老实交代。
“嗯哼?”梁笙漫不经心的哼了一声,听不出是不信还是不屑,等了一会儿,他还没说话,我只当这件事翻篇了。推了推他的腰,开口道:“我得去收拾东西了。”
“这是要赶我走?”梁笙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问的我都词穷了。
见我不说话,他的眸光深了几分,“我千里迢迢跟你到这里,你就这么打发我了?”
原来是跟踪我......嗬,别扭的男人......
我抿了抿唇,抬头就在他脸上啄了一口:“这样总行了吧。”
“不够。”
我又在他嘴上吻了一下:“这样够了吧。”
“还不够。”
那不然深吻?也不是不想吻他,只是拉不下矜持。
“嗯?”他不耐烦的催促。
“咳......”亲就亲吧,亲自己的男人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你不张嘴,我怎么亲你?”我松了口,退开些迎上他探究式的目光。
“你晾了我三个月,我才晾你半分钟,你就没有耐心了?”梁笙开口就是嘲弄,这个别扭的老男人还真的是......让人无言以对。
“好吧,你闭上眼睛。”我发现,他这根本就是在惩罚我,我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什么时候主动过?大概是我思想落后了些,觉得这种事情理所当然是男人做的。
他倒也没说什么,坦然的闭上了眼。
我的手上移至他的脖颈,环着他的脖子,几乎将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他身上,我悄悄的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逼近了他的唇,可还没等到亲上,我就忍不住笑了场,梁笙不悦的睁开眼,眉头皱起。
我笑着,将脸埋进他的肩膀,等控制好情绪后,再抬头道:“重来!你再闭上!”
“......”梁笙竟然好脾气的真的闭上了。
我酝酿了几秒,重新凑近他的脸,鼻子刚好触碰到他高挺的鼻间,那似有似无的触感让我再一次忍俊不禁,失声笑了出来。仿佛是被点了笑穴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梁笙虽然不满,但也被我突如其来的笑传染。他笑的欢愉,有些无奈的道:“你再这么继续脑下去,我看你今晚别睡了。”
“别!”我一鼓作气,没等他合上嘴,直接吻了上去。
梁笙看似被动,其实仍旧掌握着绝对的主动,他的手置于我脑后,不给我任何后退的余地,使我被迫将深吻的时间无限制的延长......
“很好。”梁笙的声音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就是这样,吻我。”
“唔。”我本能的回应,再也无法克制我的呼吸,狭窄的玄关小天地里,暧昧的温度骤然升起。
梁笙终于还是不满足于热吻,他宽大的手掌沿着我的后脑一路向下,落在我的腰间,我下意识的捉住了他的手,套脱掉他的吻,说:“我先去洗澡。”
趁着他怔楞之际,猫一样的从他怀里跳了开,手机丢在玄关柜上转身就往浴室小跑而去。
梁笙发出一声低低的笑声,反身靠在了玄关柜上。
等我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梁笙已经脱了外套端坐在沙发上,捧着那本两个月前的杂志翻看的津津有味。
见我出来,他丢开杂志,起身大步朝我走来,在我眼前有几秒钟的停顿,说了一句:“嗯,很香,让我检查一下有没有洗干净。”
他将我打横抱起,转身往楼上走,每踩一个阶梯,我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往下沉了一分,偏偏他的怀抱很稳,我被他圈在怀里纹丝不动。
“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倒挺会享受,一个人住一栋别墅。”梁笙抱着我作势就要拐进楼梯口的书房。
我出声阻止:“这是书房,那边那间才是卧室。”
梁笙回头看了一眼,却是不屑:“书房又怎样?又不是没有过,我们连厕所都做过,怕什么。”
我无奈的将脸贴近他的胸口,哼唧到:“你能不能不说话。”
“嗯,那就听你叫。”梁笙性感的嗓音充满邪佞。为什么他说起这样露骨的话,总是能脸不红心不跳。
他单手抱我,两一只手打开门,环顾了一眼,便径直往里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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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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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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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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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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