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我所料,三人相互看看,一起摇头,曹操便道:“不可,此计太过冒险。”
我就知道他们的第一反应会是这样,所以耐心解释:“此计看似行险,实际上应该没多大问题。我的身份毕竟还是秘密,刘备不会知道。新遭大败,他正需要金帛之物,况且将士多有伤痛,我带去大量他急需的物品,料他一定会善待与我。只要我在他身边,机会总会有的。我们也可提大军强行攻城,可死伤难免很重,若让刘备等逃入吴地,我们才真是无法了。”
贾翊摇头:“就算你能近得刘备身旁,也没办法将他擒出城。再则说,你带的人不一定就能被他所用,如果你藏了刘备,而我们的大军不能尽快攻破城池,你又能撑的到几时?到时候反被其害。更何况,你的伤势还重……”xǐυmь.℃òm
“文和,我不会傻到大军未攻城,就先动手。刘备受此大败,正缺人手,只要有人投效,他都会收用。还有,这些投效的人当然不是兵丁,都是老百姓,刘备不会知道他们和我的关系。没有必要,我也不会亲自动手,等找到机会,自然能从中取事,就如同邺城一样。”
郭嘉静静地听我和贾翊的争论,这时突然问道:“子云,你真有把握他们不知道你的身份?”
我一愣:“三哥何出此言?我的身份刘备他们从何而知?”
郭嘉摇头:“我总觉得不妥,对你的主意全没往日的把握感。子云,你跟随主公十多年了,虽然对外只是个商人,但外界已有暗箭之说,要是对方多加分析,不难怀疑到你身上。况且,刘备就是无智,诸葛亮却厉害,依他为人和对你的熟知程度,说不定已经怀疑你了。若他再知道你有伤,这……”
郭嘉想的挺多,可我还是觉得这种可能很小:“三哥,即便孔明有所怀疑,他也不能肯定,他素来谨慎,与我又是知交,还有荆州士林的关系在那儿,若没有确切的把握,断不会说出他的怀疑,所以,我不会有危险。我带去资助之物,刘备定然欢喜,孔明更不会在这种场合说出对我的怀疑来。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被他识破我的身份,他们也不会杀我,呵呵,我们手上也有他们的人。到时候,我会想办法脱身,或着还能逮着机会,一并擒了他们。”
郭嘉就是摇头:“你的伤势根本就动不了手,怎么擒他们?那关羽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主公都告诉我了,你吃过亏的。”
我呵呵一笑:“三哥,我的伤已经好了,真动手,不会输给关羽。”
郭嘉叹气了:“你不要再强撑着了。你看你,面色苍白不说,伤口还在流血吧。”
我低头一看,伤口处果然有血迹渗出:“喔唷,是说这会儿怎么这幺疼。这个魏延,真是个匹夫。”
曹操闻言一愣:“他怎么啦?可是对你不恭?”
我撇撇嘴:“都怪您啦,把他弄来守门。”
贾翊摇着头笑,将门口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曹操也笑了:“活该。算了,等我说他。”
我赶紧摆手:“算了,您去说他,我更惨。不过,他很忠心呀,呵呵,很仔细,比仲康强点,有他守护您,战乱中,我们尽可以放心了。他如此忠心,您可以把我的身份说与他,否则,我以后见丞相您,就麻烦了。”众人皆笑。
曹操便命魏延进来,将我的身份说明白,严肃地告诉他:“操能得将军,正是子云的推荐,你却骂他奸佞小人,还不道歉!”
我忙拦:“不可,将军乃忠义之人,是刘表不能用你,委曲多年了。今主公能重用将军,是主公能用人,也是将军有才,我能与将军同营共事,乃幸事,些许小误会,不可再提,免伤了同僚之谊。”
魏延发愣的脸上慢慢布满了红线,眼下已经是红的发紫了。我这幺一说,他低下头喃喃认错:“这个,是延无知,辱骂了先生。先生大才,如此胸襟,延实羞愧难当。”
我笑了:“将军,不知者无罪也。何况将军忠于职守,何罪有之?此事休要再提。否则,我可不敢再与将军见面了,因为是我羞愧难当了。”众人听的大笑。
笑归笑,对于我的身份问题。曹操还是很严肃,看着魏延道:“文长,子云身份特殊,除我们几人外,其他的人都不知道,就是我身边重用之人也是不知道。你今既知,不可说出,明白吗?”
魏延愣了一下,马上道:“延明白。没有主公和先生的命令,延此生不说,若违此言,不得好死。”
看着他如此认真,我也感动:“将军不必如此,主公既然令你知道,自然是相信将军。我在襄阳深知将军为人,方为主公推荐,你不用紧张此事,多请教一下仲康就是。”
魏延感动的流涕了:“延漂泊半生,只愿得遇明主,建立功业,扬名于世。在荆多年,未得相看,反而家破人亡,四处流浪,幸得黄汉生收留。正在彷徨之际,却得主公相招,不嫌吾乃弃将,委吾重用。今又将此机密之事告之,吾无以回报,怎不效死?”
啧啧,听着他的肺腑之言,看着他激动得神情,我不得不从心底佩服曹操的用人之术。曹操还在做戏,长叹一声,拍拍魏延的肩膀:“吾何德何能,有你们倾心相助,将来成就大业,操必不相负。”
曹操和魏延都表现完了,我忙将话题扯回:“主公,还是再议出兵之事吧。我的办法你们再细细想想,真的管用。”
曹操沉吟不语,郭嘉和贾翊也不说话,魏延见我们这样,知道是商议军情,马上退了出去。我们四个都不说话,僵在了那里。我知道,自己的这个计划有点冒险,也确实存在很多不可知的因素,可要是强攻夏口,也很困难。
半天后,郭嘉言道:“刘备已是丧家之犬,早晚可败,可江东之辈可是蠢蠢欲动了,我们不可掉以轻心。是不是先考虑好怎么应付这边,再说拿下刘备的事。”
啊?我愣了:“主公还未给伯符去信?”
曹操摸摸头:“还未提及此事。”
“三哥,你的消息何来?”
郭嘉道:“路上。消息说,孙策去了柴桑,不知和周瑜商量了什么,周瑜就在鄱阳湖的基地集结了水军三万,看来目标是直指我们。”哦,东吴那边动作真快。
曹操皱着眉头:“看来,我不去打他,他也要来打我了。”
我摇头:“不一定。公瑾也许想吃荆州一块地方,子敬应该想以防守为主。不过事情可能不像我们预料的那么简单,伯符勇猛好胜,公瑾和子敬大有智谋,我们一定要小心对付。”论时间,鲁肃应该在刘备到达夏口不久就去见了他们,孔明去建业还有段时间。
曹操便问:“子云,文和,你们二人都不主张出兵吴地,现在人家要打上门了,我们怎么办?”
贾翊不说话了。我想了想:“主公,我还是不主张出兵江东,先稳住荆州才是当务之急。”
“不等我们稳下来,周瑜的大军就打上门来了。襄阳要是有失,这次南下一无所获不说,洛阳的门户也被打开了一半。”曹操有些郁闷。
我不说话了,再争下去,难免会让他们误会。贾诩看看我,苦笑着摇摇头,那意思是这事是难说。我和贾诩没辙了,郭嘉有呀,他看看我们,轻轻一笑,转身面对曹操:“主公,嘉也觉得眼下与江东开战不是好时机,我倒觉得有一处地方我们要先拿在手中才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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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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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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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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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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