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差人快马加鞭给夫人的家里送一封家书,还有赶紧找人准备奶娘,找宫里最有经验的嬷嬷来照顾夫人,朕都要最好的。还有,给朕准备笔纸,朕要好好想想该给孩子取什么名字。李院正将孕妇有什么禁忌统统都记录下来给朕,不能吃的不能用的不能碰的,一定要记录的全面不准有遗漏。还有!还有……还有……”玄启兴奋地脑子里乱哄哄的,他根本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只是想将最好的都给寒雪。
“陛下,您走来走去,都把奴才的头晃晕了。再说,夫人还要过九个月才能生呢,陛下放心,奴才一定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韩征心里更是高兴,居然一时失态调侃起了当今天子。没有谁比他更清楚,玄启有多盼望这个孩子的到来。wWW.ΧìǔΜЬ.CǒΜ
“哼!没大没小的,朕今天高兴,便不跟你计较了。你若是不办好,当心朕罚你去刷马桶!”玄启笑着说。
“诺。奴才遵旨。”
羿儿见着众人都欢天喜地,又听说寒雪将要有一个小宝宝了,满是泪痕的小脸变得更加凄楚起来。“父皇,儿臣知道今天云母妃是为了儿臣才受伤的,儿臣以后再也不淘气了,儿臣好好念书,以后云母妃有了小宝宝,父皇不要不理儿臣好不好?”
玄启轻叹一声将羿儿抱起来放在膝头,“羿儿永远都是父皇的羿儿,父皇不会不理羿儿,不过羿儿是太子,将来要承父皇的位,以后可不能再贪玩儿了。不然,父皇真要生气了。”
羿儿抹抹眼泪点头如捣蒜,“那云母妃有了小宝宝,会不会只疼自己的小宝宝不疼羿儿了?”
众人见羿儿可怜兮兮的摸样,都忍不住在心里好笑一番。玄启无奈地揉揉儿子的小脑袋,出言哄慰道:“不会,父皇保证云母妃一定会跟现在一样疼羿儿的好不好?”
羿儿欢呼着从玄启膝头跳下来,小心翼翼地来到寒雪的床前,奶声奶气一本正经地说道:“云母妃给羿儿生个小弟弟好不好?以后羿儿就可以跟他一起念书一起习武了。”
玉泉殿里一片欢天喜地,夜莺包扎好受伤的手臂进来时,听说了寒雪有喜的消息,更是开心不已,殿外跪着的一众宫人也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暗将寒雪腹中的孩儿当成了福星。若不是他的突然到来,他们也许现在就没命了。虽然心知玄启不会饶恕他们,可是贬去暴室也好,浣衣居也好,去做苦役也好,总好过没了性命。而玄启为了这个孩子,也不会妄动杀念。
果然,玄启只是将这些宫人贬去了暴室,却没说要去他们的性命。要知道,他们的一个不留神,险些害死了寒雪腹中的孩子。若不是夜莺替寒雪挡了那些梯子,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没到晚膳的时候,寒雪有喜的消息便传遍了后宫,开心的人除了玄启,就只有太后最为开心了,而其他人却是个个忧心忡忡。
寒雪一直都在昏迷,她不知道自己在昏迷期间已经成了宫里又一轮新的话题人物。她仿佛听见有好多人在她耳边开心地说话,还有玄启也在。她不知道玄启将她抱上龙撵,一路从玉泉殿到了鸾鸣殿,然后他又将她抱下龙撵送到鸾鸣殿的碧玉床上,一切的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似乎抱着的是稀世珍宝一般,温柔得能够拧出水来。
待寒雪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的时候,印入眼帘的却是陌生的纹绣着龙凤呈祥图案的明黄色的帐幔。
寒雪盯着华丽的幔帐好一会儿,总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让人换了床上的锦帐。而且明黄色的锦帐,不是帝王才能用的吗?寒雪缓缓眨眨眼,有些吃力地想要撑起身子,不小心牵动了头上的伤,顿时头痛欲裂,眩晕着又倒回床上。
脑子里擂鼓般的痛,寒雪伸手摸到头上缠裹的厚厚的纱布,想起来自己似乎是去救羿儿的时候,被倒下来的梯子碰到了头,当时就晕过去了。朦胧之中,她还似乎听见了玄启的怒喝声,还有谁的欢笑声,好多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她完全想不起来昏迷中究竟听见了什么。
玄启不放心寒雪,所以干脆将所有的奏折都搬过来,一边注意寒雪的动静,一边批阅奏折。好不容易听见床上的人儿似乎动了动,紧接着一声微弱的轻吟令玄启眸色一凛,慌忙扔下手里的奏折,拨开重重的帐幔来到床前,紧张兮兮地握住寒雪的手。
“雪儿,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头还有没有痛?李院正说你会有头晕恶心的症状,有没有特别难受?”
寒雪的睫毛轻颤了颤,张开眼对上玄启欣喜中又带着几分紧张的墨眸,“羿儿……”寒雪艰难地张了张口,发现嗓子干涩难耐,声音也是暗哑的,“羿儿有没有事?还有夜莺,我记得好像是夜莺扑过来保护我的。”她被夜莺护着都受了伤,那夜莺的伤是不是更严重?
“羿儿很好,夜莺的伤我已经让李院正细心处理过了,需要好好休养。”玄启确信是寒雪在开口跟他说话,紧绷了大半日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他拉起寒雪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如释重负的样子令寒雪心中一柔,翻过手心轻轻地抚上他的脸颊。
“我没事,就是有点儿没力气。玄启,这半个月我好想你,你好狠心,是不是我没出事,你就真的不准备见我了。”压抑了多日的委屈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寒雪想一想那天玄启摔门而去的背影,心里就一阵一阵地难过,牵动着脑子里也是一阵一阵锐痛。
玄启见寒雪表情痛苦,连忙俯低身子贴近她轻声问,生怕声音大一点就会震得她头更痛。“雪儿,难受吗?李院正就在殿外候着,我叫他进来瞧瞧。”
厚重的锦帐被挂起来,李院正给寒雪仔细做了检查,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陛下,夫人的伤没有大碍,多加休息就好了。另外,因为夫人现在有孕在身,所以安胎药以外的汤药尽量不要吃,微臣已经拟好了食疗的方子,这段时间命宫人照做就是。”
寒雪抓住李院正话来的重点,猛地瞪大了眼睛。“身孕……我?”
寒雪看见玄启开心地朝她点点头,仍是不敢相信地问李院正道:“李院正,本宫真的有孩子了?”
“微臣恭喜夫人,夫人腹中的胎儿已经一个月了。头三个月的胎儿还不太稳定,夫人以后要多加注意才是。”
寒雪愣愣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半个月前,玄启还跟她说想快点儿要一个他们的孩子,也是那天晚上他们之间产生了矛盾,没想到这个孩子早就在他们还不知道的情况下降临了。初为人母的喜悦一下子笼罩了她,她伸手摸了摸还很平坦的腹部,高兴得眼里沁出水光来。
她有他的孩子了,只属于他们的孩子。刚一个月,好小,可是她却真实地感觉到,他就孕育在她腹中。
“雪儿,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别跟我怄气了好吗?”玄启轻叹着将寒雪抱起来哄慰,“我认错,我发誓,那天晚上那样的话,我以后再也不会问了,再也不会对你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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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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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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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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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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