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啊!就这样归于无声无息。虽然我跟薛仁平谈不上多有交情,但毕竟是我认识的人,此刻不禁为他感到难过悲伤。这是我第一次直面一个生命的凋零,竟然如此的脆弱,如此的卑微。我看着面前地狱修罗一样的锦夜,禁不住浑身抖做一团。
锦夜的手指轻抚着我颈上的肌肤,我都能感受到,我的血管在他的指腹下脉动。
他看着我惊惧的脸,慢慢地收紧手指。我感到喉咙似被铁钳钳住,大脑渐渐缺氧,想叫却叫不出来。窒息的痛苦使我心底升出濒临死亡的恐惧。虽然意识渐渐模糊,但眼前他那深如古井的双眸却异常的清晰。眸中满是冷酷的愤怒,因为离得近,我在那层愤怒后面看到了隐匿的痛苦和哀伤,他面色阴郁地问我,“你们的过往我可以不追究,但是现今为何背着我跟西门庆华来往?”
我伸手去扒他掐着我脖子的手,艰难地分辨,“我……我没有……我跟西门庆华……从没有丝毫不轨之举……”
他冷冷地看着我涨红的面颊,“集合商贾捐银开官道,找沐长风修凿运河,这些事儿,你敢说不是你出的主意?”
“是……是我出的……,我就是……一时才思泉涌冒出来的……再说……我也不是为了帮他……这也是利国利民的事儿……”
他丝毫不为所动,一字一顿地说:“不要,一再地考验我的耐性,我说过的,没有人,可以在我面前使手段。你不要以为我答应了沐长风,就不敢杀你。我想要你的命,谁也救不了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要我的命……就能要我的命,我就是你手上的一颗棋子……是你的人质……你的筹码……”我断断续续地说着,感觉力气正从身体中消失殆尽,“你能……先放开我吗?我这个棋子儿真的要被你掐死了……”
他手一松,我掉到地上,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儿,刚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此刻我浑身软绵绵的,根本爬不起来。
锦夜向前走了一步,我艰难地以手撑地往后挪了挪,一边躲避他,一边挣扎着说:“锦夜,你要是因为我跟长风的关系而杀我,我不冤枉,死也死得值了。我承认,我喜欢他,死了都不后悔。可是我跟西门庆华真的没有瓜葛,充其量也就算个谈得来的朋友,你要为了这个杀我,我死不瞑目,做鬼都得找你喊冤来。”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脸上已不见愤怒,只有深深的哀凉,“我知道,你与西门庆华没有不轨之处,我若是不信你,在宫中就会杀了你们两个。”
他蹲下来,抬手替我拂去被冷汗黏在额角的发丝,他手指的触碰让我感到恐惧,禁不住又发起抖来。
他看着我的脸,声音中是无法掩饰的妒忌和落寞,仿佛自语般喃喃道:“在你的心中,连他都是你的朋友,而我不过是利用你,拿你当一颗棋子,借以摆布沐长风。”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说实话,大多数的时候,他对我可以说是很好了。那样清冷孤寒的一个人,却不时对我表现出耐心和包容,说不感动是假的。只是我无法面对这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锦夜。他可以在前一分钟对我体贴细心,后一分钟却掐住我的脖子,要我的小命。这样的他让我害怕,由衷感到的恐惧,以至于时刻提心吊胆,处在生死线上的我无法去认真体会他的心境。m.χIùmЬ.CǒM
面前的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绚烂夺目,好像天际的流星,美得让人窒息,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起伏,“你说对了,你不过是我的筹码,有你,才有我跟沐长风的赌局。所以,你要老老实实地呆在我身边,别再耍什么花样,不然的话,伤心失意、痛不欲生的可是你那心上人沐长风。”
言罢,他直起身,转过身去,仿佛要躲避什么似的,不再看我。
“谢谢你又饶过我一次,我一定老实,一定老实!”我表完决心,手脚并用向屋外爬去。
身后传来锦夜冰冷的声音,“今晚你就宿在这儿吧!”
“啊?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地扭头看他。
他回过身来,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从今以后,我要日夜看牢你,不但同桌而食,更要同枕而眠。”
平地一声炸雷,我差点儿没晕死过去。这这这……我今天倒霉催的,点儿背到家了,没招谁,没惹谁的就给自己整出个床伴儿来。
满腔的悲愤无处发泄,我想骂人都不知骂谁,最后只能在心里骂江映容那个臭丫头,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做,天天跟我过不去。她上嘴皮一碰下嘴皮,碰进去薛仁平一条人命,又给我碰出个陪睡来。
我决定了,我以后不犯懒了,我要勤勤快快地记恨她。死丫头片子,看我不玩个狠的,我治不了你,我给你找个厉害的主儿。我让西门庆华收你做第三十三房小老婆!
……
“一个小老婆、两个小老婆、三个小老婆……”我都将江映容排到第一千二百五十四个小老婆了,依旧双眼烁烁放光,毫无困意。
窗外明月高悬,浅如蝉翼薄纱的月光照进屋来,映得一屋清清冷冷。身边的锦夜向里侧卧着,呼吸均匀,他还真睡得着!当然,他要是睡不着,我更害怕。我直挺挺地躺着,瞪眼看着空无一物的帐顶,一动也不敢动。
夜半时分,我偷偷扭头看锦夜,月光下,他挺拔优美的肩部曲线随着呼吸极轻地起伏着,应该是睡熟了。我不放心地又用手戳了戳他的肩膀,没反映!我一阵大喜。幸亏临睡前我存了个心眼儿,睡在了床靠外这一边,我轻轻地坐起来,蹑手蹑脚地想下床,趁他睡得深沉,我溜吧!脚还没落地呢,手腕就被抓住了。
我吓了一跳,见他依旧面向里,连头都没回。一时心虚,我嚅嗫着,“那个……你这儿被子薄,我冷,我想去拿床厚被子……”
他也不说话,手下一带,我已经倒在床上,他伸出手来,一手从我的颈下穿过,一手搂着我的腰,我整个人八爪鱼一样地趴在他花香四溢的怀里。我勉强用手挡在我俩身体之间,触手是他温热的丝绸一样的肌肤,光滑细腻,韧性十足。
大脑一片空白,我连思维的能力都没有了。他的唇抵在我的耳边,仍闭着眼睛,声音却是清醒的,“还冷吗?”
我热!
他身上那种属于男子的勃勃热气炙烤着我,我汗都下来了。我从没有认真考虑过他的性别问题。从心底来说,除了他见到长风变身的时候,我一直拿他当男人看的。现在让我跟个大男人抱在一块儿睡觉,还不是自己心爱的人,我那个别扭啊!只想着快些逃跑。
我在他的禁锢中试着动了动,他的手臂箍在我身上,虽然不算紧缚,但是异常的执着,让我没有逃脱的可能。扭动间蹭着他身上的寝衣“沙沙”作响。他的呼吸一下子炙热起来,喷在我的脖颈上,手臂也收紧了,我被挤在他健硕的胸膛前,本能地感到危险,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想要推开他。
“别动!”他在我耳边低声警告我,“我只是抱着你,不会对你做什么。”
他声音清冷,虽是警告,我却听出了痛楚,甚至有一丝恳求的味道。我不敢再动,认命地由着他抱着我,就拿他当被子使吧!
长夜未央,嘴里只能接着数,“一千二百五十五个小老婆,一千二百五十六个小老婆,一千二百五十七个小老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妃不侍寝, 妖孽公公求放过更新,第137章 同枕而眠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