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那个地老鼠吗?
二黑一见,笑道,说不是别人,熟人!
三婶一见我们都认识,不有得放下心来,估计知道这人也是有本事的。
进了屋,婶子就端茶倒水的。
地老鼠又看了看我们准备的东西,点点头,说可以了。
又看了看高仁,诧异道,“这咋包得像一个粽子呢?”
“这小子力气大,我们几个人都拦不住,搞得鼻青脸肿的,又怕他跑了。”二黑在一边解释道。
“快,解开!”
地老鼠赶紧说。
二黑这才小心翼翼解开,还说,可要小心,这家伙可阴着呢。
地老鼠娴熟地掰开高仁的嘴巴,塞进去一个黑色的果实,然后这才扒开他胸口。
就看到了那鱼形木雕居然和皮肤连在一起了。
“已经好几天了,过了今晚,估计就没得救了。”
地老鼠仔细看了看那东西,又摸了摸。
“这东西只要和人的皮肤长在一起,就不可能弄掉了,最后血肉相连,就像割了一块心头肉,你说,这人还能活?”
见他表情严肃,看不像是开玩笑,我心里倒是一沉,“你可得像个办法啊!”
“放心,好在有我。”
地老鼠拍了拍胸口保证,今晚只要顺利,都可以搞定。
“那怎么捉鬼啊?”
二黑就问。
“捉鬼,我不会。”地老鼠说这话,但也淡定,可吓坏了我和二黑。
“不过我只负责阴物的事情,只要一除掉阴物,这鬼魂自然会离开的。”地老鼠这才说。
我们就放心了。
随后地老鼠看了看时间,就说准备布阵了。
很快,高仁被放进了从卫生间搬出来的大浴缸里面。
大蒜塞到高仁嘴里,然后黑狗血和糯米什么的,都全部放进浴缸里面,泡水!
解开高仁身上的绳子,又用红绳困住高仁右手中指,另一端就系在了一个纸扎的人手上。
这纸人写着三叔的生辰八字以及去世的时候。
三婶见这人在忙着,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就站在一旁候着。
二黑气喘吁吁忙完了这些,正准备休息,地老鼠又问他,“你什么时辰出生的?”
“大概半夜十二点吧!”二黑随口一说,“咋了?”
地老鼠算了算,说,“你身上阴气重,去涂上锅灰!”
得,这小子总算是知道这老锅灰是用来做什么的,地老鼠说,这东西可以让人隐身,阴魂出来的时候,可能会乱动,阴气重的人会被缠上。
二黑吓得整个脸都涂上了,完全认不出来了。
倒让我忍俊不禁。
“我呢?”
地老鼠嘿嘿一笑,“你就是吃这碗饭的人,不用担心,他们不会找你的!”
三婶为了以防万一,也涂了锅灰,只不过没二黑那么夸张罢了。
“咚!”
墙上的钟敲响了,报时,晚上七点整!
“快来了!”
地老鼠说完,就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二黑手里握着纸扎的元宝,而我手里拿着冥纸。
三婶子就躲在房间里。
房间里面,我们几个人可都看得很仔细,刚才屋子还风平浪静的,静得只听得到心跳声,可眼下,不知道从哪里灌进来的冷风,好像寒冬腊月到了,我不由得一阵心惊。
“咕嘟咕嘟!”
可就没一会儿那浴缸前面的血池子就像开水一帮,在冒泡。
但是并不烫,也没有热气上涌。
高仁被扒了衣服,就半躺在里头,他像是睡着了,不过这时候手微微动了一下。
“嘭!”
一声巨响,顿时我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了,外面好像有什么在撞门。
那力气还真是大,整个门都颤抖着。
突然,门内好像出现一个人影,张牙舞爪地像是被拍在了墙壁上。
看上去格外狰狞。
此刻血池子的水滚得更厉害了,高仁突然睁开眼,猩红的双眼直勾勾看着我们。
果然,那张脸,几乎不像是他的了。
“撒冥纸!”
地老鼠也没回头,就冲着我喊道。
随后我就将手里的冥纸纷纷朝着房间里面挥洒起来,很快,地上都是面值上亿的冥币,五颜六色的。
“嘿嘿!”
高仁嘴里突然露出了笑容,好像看到地上的冥币了,一时间裂开嘴笑得更厉害了。
“钱,我的钱!”
又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充斥在房间里,顿时冥币上面出现了一个个血红色的脚印,还不断在屋子徘徊。
地老鼠叫我们别说话。
突然间,他猛地就拉着红绳一头,然后扣上了一枚五帝钱,那铜币发出滋滋的声音,直接穿过红线,就落在了高仁的指头上。xǐυmь.℃òm
“丢元宝!”
地老鼠又叫二黑丢掉手里的元宝。
二黑直接一扔,就落在了几米之外。
突然,地上血红色的脚印就朝着那元宝的地方跑了过去。
果然,这三叔的鬼魂还真是贪财,看到什么之前就屁颠儿屁颠儿跑过去了,可这会儿,突然红色的脚印出现在上面,很快,那元宝居然从中间炸开了。
“啊!”
只听到面前一阵惨叫,顿时一阵风刮开,吹得我几乎都睁不开眼睛了。
睁开眼就看到我旁边雪白的墙壁上,赫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像是被拍在了墙壁上。
说时迟那时快,却见地老鼠快速冲上去,将那墨斗里的黑色块状东西朝着那墙上画了过去。
像是一道符!
等那符画上去,原本若隐若现的血红色人影,顿时变得猩红,好像快要渗透出鲜血一样,从墙上流下来。
“急急如律令!”
地老鼠又一转身,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只毛笔,浸泡了血池中的水又在墙壁上写着一些密密麻麻的文字。
我也不认识啊,就像一只只蚂蚁似的。
“吼!”
墙壁上,传来那人影子的怒吼,“放开我,放开我!”
渐渐地,影子居然变得扭曲起来。
可随后,没有多久,房间内就再无声音了,戛然而止。
地老鼠这才捏了一把汗,站在浴缸旁边,擦了擦汗。
“啊!”
突然,高仁不知道何时居然双手死死卡住了地老鼠额脖子,那家伙完全没有预料到,此刻脸红脖子粗的。
高仁手臂上青筋直冒,看来是下了死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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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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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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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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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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