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通常是以一种极为常见的方式告发的,也就是报案电话。】
【从报案人的声音来分辨,不难听出,报案人是个并不大的女孩。】
【问清报案人的地址后,县探案局第一时间采取行动,火速赶往十五公里开外的定龙乡七里村。】
【由于一大半路程道路狭小,且路面坑坑洼洼,车子开得特别慢,耗费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抵达案发现场。】
【那是一处一栋两层高的小洋楼,没有装修,四周还是红砖裸露的墙体,尽管如此,也足以证明这家人的家庭条件其实并不错的。】
【毕竟,那会儿,能拆掉老木房,盖楼房,已经算是富裕之家了,至少在当时的农村可以这么认为。】
【探员们赶到这家人的大院内,就见一个背着书包,扎着马尾的女孩蹲在地上哭泣,而在她身旁不远处,静静的躺着一个女人的尸体。】
【“探官,我妈妈……我妈妈她……”女孩见到探员,站起身来。】
【她的双眼早已哭肿,而满脸依旧是惊魂未定。】
【几个探员好一番安慰后,女孩才稍稍镇定了下来。】
【女孩名叫江小燕,躺在那儿的是她母亲郭彩仙。】
【江小燕在县城读初三,今天是星期三,按理说住校的她是不会回来的,但学校正召开秋季运动会,没有参加任何项目的她请假回来拿钱买准备中考的资料。】
【“我一推开大门,就看到我妈躺在那儿,我妈她有头痛的老毛病,我以为她发晕,昏倒在地上了,走近一看才发现,我妈她……”】
【接下来,江小燕又是一阵泣不成声。】
【探员问她:“你爸爸呢?”】
【“我爸爸不在家的,他在外面打工,家里就我跟妈妈两人住,我在县城读书住校的,平时家里就我妈一个人。”江小燕道。】
【“那你爷爷奶奶呢?”探员又问。】
【“他们在我读小学的时候就去了。”江小燕道。】
【探员仍旧不死心:“那你叔叔伯伯呢?赶紧去把他们叫过来。”】
【“他们也都在外面打工。”江小燕道。】
【原本想让家中的大人出来跟他们沟通,结果家里竟就剩江小燕这么一个小大人了。】
【这时,探医已经完成了对死者郭彩仙的初步尸检。】
【大致可以确定郭彩香遇害于昨天晚上八点到九点钟左右,死因为被人掐脖子,窒息而亡。】
【死者衣冠不整,裤子应该是在其死后,被歹徒匆匆忙忙套上去的,并且在死者的裤子上发现了男性残留物斑点。】
【可以断定,死者郭彩仙被侵害过。】
【痕迹组很快也在案发现场周边获得了重要线索,不过在给出答案之前,痕迹组一名探员问江小燕:“你妈妈的尸体有没有被移动过?”】
【“我不知道,我一回来我妈妈就躺在那。”江小燕拼命的摇头。】
【于是,这名探员才向大家汇报道:“根据案发周边情况来看,死者跟歹徒有过短暂的搏斗痕迹,从厨房边上的财柴堆一直到院子正中央。”】
【探员指向厨房那边,一堆半米高的柴堆处散落了不少干柴。】
【探员又问江小燕:“你回来的时候,院门是关着的,还是锁上的?”】
【“锁着的。”江小燕道。】
【“这就对了,我们在东南角那个临时鸡棚上发现有一只不完整的脚印,歹徒就是从那儿爬进院子的。”】
【“歹徒应该是手撑在墙上,跳下来的,但没直接跳在鸡棚上,可能是担心鸡棚不牢固,所以只是用一只脚借用了鸡棚顶部,直接跳进院子。”】
【“故此,停满灰尘的鸡棚上只有半个脚印,并不能从这半个脚印推定出歹徒的身高特征。”】
【“围墙为红砖,砖面不平整,加上乡下地方,清晨露水较大,并没有采集到歹徒的指纹。”】
【痕迹组探员的这些发现,貌似现在看起来对案件并没有太大的用处,但马上就会派上用场。】
【首先,根据发生过短暂的打斗分析,郭彩仙一定放声大喊大叫过,死者遇害时间为晚上的八点到九点。】
【乡下地方,那个点虽然家家户户都已经关门闭户,但大部分也还都没睡,或者没有进入深睡状态。】
【在生命受到威胁的状态下,一边抵抗的同时,一定会使出平生最大的声音呼喊救命,那一定有村民听见。】
【说不定也就会有好奇之人跑来一探究竟,从而看到了歹徒的面貌,或者身形体格,而这些都是非常有价值的线索。】
【然而,遗憾的是,江家这栋小洋楼并没有建在村中,而是建在了村子外,通往县城的马路边。】
【这个,乡下朋友都能理解,建新房通常都会选择向外建,“逃离”穷山沟的理念嘛,但凡是能往外建一步,绝不会往里建半步。】
【这就意味着,江家几乎就没有近邻,马路两边倒是也有其他人家建的新房。】
【但,要么还没建好,要么都出去打工了,房子是空置的。】
【七里村是个外出打工的大户,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青壮年基本都常年在外打拼,甚至是拖家带口,江家的那些叔叔伯伯就是。】
【而江母之所以留在村里,是因为女儿马上要中考了,在外地是没法念高中的,就是念了,也没法参加高考。】
【故此,这才成为了村中留守妇女的一员。】
【虽说村中并无人听见异常的叫喊声,但摸排到村里的一家小店时,有个跟郭彩仙年纪相仿的妇女站出来说:“昨晚打麻将时还好好的,怎么第二天就遇害了?”】
【“昨晚郭彩仙在这儿打麻将?”探员往小店内看去,果不其然,柜台边上放着一张方桌,桌子上放着一副麻将(那会儿还没有麻将机,纯手洗麻将)。】
【妇女道:“是啊,昨晚我们一起在这打麻将啊!”】
【“那几点下的场?”探员问。】
【按理说,打麻将的话,通常会打到十点左右,甚至更晚才对。】
【难道探医判定的死亡时间有误?!】
【“很早就下场了,大概七点五十左右吧,想想还真是挺扫兴的,下次再也不跟大头打麻将了。”妇女骂骂咧咧道。】
【看她的样子,昨晚那场麻将打得是一点也不开心。】
【探员趁机就问道:“那么早就下场了,确实挺扫兴的,大头怎么了?”】
【“就为了那两块钱,跟郭彩仙吵得是不可开交,上桌时我们就说好了,不打欠的,打一局拿一局,死大头,没打几把就开始欠了。”】
【“我们倒好说,但郭彩仙不吃那一套,就是不准他欠,两人就这样吵起来了呗。”妇女介绍道。】
【“吵得很凶吗?”探员再次追问道。】
【“可不嘛!差点都打起来了,要不是我们拉着,郭彩仙保不齐会被打得鼻青脸肿,跟大头那种人较劲,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妇女道。】
【之后,探方开始重点调查这个大头,原名江涛伟,是村里出了名的暴脾气,经常因为一件很小的事就跟同村人大打出手。】xiumb.com
【根据当晚在场的其他人供述,郭彩仙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不是个男人,输不起,还想打人。】
【而江涛伟也放话扬言要她好看。】
【如此看来,这个江涛伟绝对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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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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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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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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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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