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被其不俗的外貌所震撼,更关键的是,探员们还从未遇到过如此镇定自若,等着探员找上门的凶犯。】
【“你承认单雅芬是你杀的?”探员问。】
【“是的。”王雪在探员对面,王可欣身旁坐了下来。】
【杀了人不跑?】
【“杀人会有什么后果,难道你不知道?”探员看她如此轻松,实在是无法理解。】
【王雪淡淡一笑:“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其实我完全可以跑的,三个月过去了,我应该可以跑到很远的地方去了,华国这么大,你们想要找我不容易。”】
【“但我没跑,我从未想过要跑,我的人生已经彻底被毁了,跑到哪儿都不可能从头开始,我没有未来了。”】
【她看起来很深沉,生无可恋的样子,这跟她的长相和气质完全不符。】
【这样的人,一定经历过她人无法体会的痛苦遭遇。】
【“不过,在我跟你们回去之前,我想先在这里跟你们聊聊单家都对我做过些什么,这也算是我的杀人动力吧!”王雪心如止水,异常的平静。】
【“你说。”探员翻了一页笔录本。】
【“我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也虚伪,也利用人,还害了无辜的人。”】
【王雪自诉的第一句话,再次让探员们摸不着头脑,现场几个探员对视一眼。】
【不过,没人打断王雪。】
【王雪继续说:“可是,我再怎么坏,也远不及单家那一大家子的禽兽玩意。”】
【“我承认我接近单雅芬是为了将来毕业后能在东平铜矿谋得一份好差事,能成为那里的职工相当于获得了铁饭碗。”】
【“于是,我不光跟单雅芬搞好关系,还想跟单家其他人也搞好关系,因为我知道,单雅芬毕竟说了不算。”】
【“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我一去他们家,她两个哥哥,双眼就直放绿光。”】
【“之后,她两个哥哥特别欢迎我去他们家,两年前,她两个哥哥都还没成家,当时我甚至还幻想着要是能嫁进他们家该多好。”】
【“但我不知道的是,就在我沉浸在这种痴人说梦的美好幻想中的时候,另一只肮脏的手正无声无息的朝我靠近。”】
【“你指的是?”探员有些不太敢相信的问道。】
【“他们的父亲,东平铜矿的一把手单信恩,单大矿长。”王雪冷笑一声,“虽然我是带着目的性跟单雅芬交朋友,但我也确实拿她当朋友。”】
【“她父亲在我眼里就是我得尊敬的长辈,谁能想到一个看起来刚正不阿,一身正派的人,内心竟然是那样的龌龊。”】
【“刚开始,单母看出她两个儿子对我有意思,就开始不欢迎我了,话里话外让我以后别再去她家,每次那老女人给完我脸色后,单信恩就装老好人,说别听她的,以后常来。”】
【“后来我也想通了,他们家肯定是不可能接受我这么个平民儿媳妇的,我就想着能在铜矿谋份好工作就行。”】
【“不久后,我就直接跟单雅芬提了这事,但很不顺利,单雅芬让我再等等,大概过了半个月左右,单雅芬说搞定了,让我直接去矿里找她爸。”】xǐυmь.℃òm
【说着说着,王雪将思绪拉回到两年前的那天。】
【她兴高采烈走进单信恩的矿长办公室,里面的布置好不奢华,她欢喜雀跃的问候道:“单叔叔,您好。”】
【并且,还给他深深鞠了一躬。】
【“来了,跟你单叔叔还这么客气,先坐下慢慢聊,你工作这事,芬芬已经跟我说了好几次了,这不是一直没有空位,所以也就没答复你,芬芬是天天烦我。”】
【王雪有些过意不去,局促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正好,财务部有个人说不想干了,我马上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芬芬了。”】
【说着,单信恩随手给她倒了一杯咖啡,“这是洋玩意,叫咖啡,没喝过吧,尝尝,还挺不错。”】
【单信恩这一番客套下来,王雪哪里还有警惕之心。】
【“谢谢!”】
【咖啡她是真没喝过,不过洋玩意,听起来是那样的高档,也只有大矿长才喝得起洋玩意,她能喝上,荣幸之至。】
【王雪接过杯子,尝了一口,非常的苦,她喝不习惯。】
【“有点苦对吧?但苦过之后便是甘甜,这就叫苦尽甘来,别浪费了,很贵的。”单信恩开玩笑似说道。】
【他都这么说了,再难喝,那她也得全部喝完。】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单信恩笑呵呵问道。】
【“恩,挺好喝的。”王雪只能这么回答。】
【单信恩满意的点点头,坐回到办公桌前,开始整理文件,突然就完全当她不存在了似的。】
【王雪有点着急,可是又不好打扰他。】
【大概过了有十几分钟的样子,王雪笑着开口道:“单叔叔,我……工作的事,怎么说了?”】
【“哦,等呗,等他辞职,我马上就让你顶替上去。”单信恩道。】
【说完,他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句:“你不觉得困吗?”】
【“啊?”王雪纳闷。】
【单信恩谎称道:“哦,这玩意喝了会让人产生困意,洋人失眠的话就专吃这个,改善睡眠特别好。”】
【此话一出,王雪马上察觉到不对劲了。】
【她确实没喝过咖啡,但这东西她早听过,明明是提神,治瞌睡的,他为什么反着说?逗她吗?】
【就在她抬眼看向他时,她惊恐的发现单信恩嘴角一直挂着一抹邪恶的浅笑。】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察觉到不对劲,当她想要起身离开时,结果一双脚极度无力,刚站起来,马上重重跌坐回了沙发上。】
【紧接着,一阵头晕目眩。】
【“怎么回事?”王雪再次试图站起来。】
【单信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她面前,摁着她的肩膀俯视道,“我就说,这玩意很容易让人打瞌睡,没事,你就在我这儿睡一觉。”】
【话音未落,单信恩另一只手赫然往她胸前摁了下去。】
【“啊!单叔叔,你干嘛?”王雪吓得不轻,可就是叫,她发现也是软绵绵的,有气无力。】
【“单叔叔,你,你给我喝了什么?”王雪使出浑身解数,企图逃离他的控制范围,结果根本是徒劳无功。】
【“单叔叔给你喝得当然是好东西,来吧……”】
【无助,恐惧,还有接下来的疼痛……】
【完了,完了……】
【也明白的太晚了!】
【完事后,王雪蜷缩在沙发后,全身控制不住的哆嗦,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单信恩会这么对待她。】
【而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还只是噩梦的刚刚开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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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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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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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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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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