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月累瘫在地,她一边呼哧的喘着粗气,一边咬牙切齿骂道。
但是刚刚一听到沈清月,云若月眼神却又莫名的有些黯然,神色变得复杂了起来。
穿越实验再次以失败告终,云若月失落的拖着湿漉漉的嫁衣回到偏院之中。
原本精神满满的云若月,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下也不由得跟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提不起精神来。
而在来到这里之前,云若月记得那天自己本来是在律所中实习,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法律系大二学生,可是却碰到了上司与秘书在偷情,从而招来了他们的追寻,逃跑的时候却不幸的摔下了阶梯。
而她听珠儿说,原主是掉到河里昏过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为此云若月才多次模拟当时的情形,从她落水的地方跳下去,希望能够让一切都恢复原位的。
但现在一直失败的云若月开始有些绝望无助了,以前不怎么喜欢哭的她最近却总是哭鼻子。
而自从那一日在后花园看到楚玄辰之后,云若月一连几日都没有再看到他,她听说正苑的沈清月的病情越来越不稳定,楚玄辰一直都在正苑照顾陪伴着。
云若月有时候竟然会羡慕起沈清月来,本以为很快便可以回家去的云若月,经受了接二连三的打击之后,她心中不免的绝望了。
心想这个法子是行不通了的,她必须要尽快找到云凌峰的师弟唐万三才行,云若月将最后仅剩的一丝希望都寄托在了那个给原主施了巫术的唐万三身上。
入夜,正当云若月准备睡下之时,忽然有侍卫奉楚玄辰之命过来传唤,云若月一想到又要面对那无情的可恶的楚玄辰,心里不由得又开始烦躁起来。
还是与往常一样,云若月在侍卫的带领下,来到那熟悉的密室之中,这里是她噩梦的开始。
以往她都昂首挺胸的来,从不畏惧也从不会向那男人低头,可是今日,云若月却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被人玩弄股掌之中的猎物,她心里不由得泛起阵阵无助的心酸来。
密室里都是浓郁的药味,熏得云若月阵阵作呕,她有好一阵子没有闻到这股味道了。
这密室是楚玄辰研究药方的禁地,平常除了楚玄辰本人任何人都不许到这儿来,而云若月却成了他的实验小白鼠,不仅给他的心上人试药,还成了他的泄愤工具。云若月想到这些,眸色不由得暗淡下来。
云若月拖着襦裙走过水池边,往日的记忆翻涌而来,她强作镇定的匆匆走过,落荒而逃一般的。
“今晚又是喝哪碗?"
她摇曳着曼妙的身姿走到赵凛身前,强作欢笑着,一身黑色大氅的楚玄辰正坐在石椅上,他低着头,坐在暗处,让人无法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只是他的存在让四周变得尤为的压抑。
云若月看着桌上一-碗又-碗的深色药水,语气故作轻佻道,而楚玄辰不语。
“这碗?"
云若月嗤笑着指了其中一碗,“还是这碗?”她又指了指其他道,“若是全部的话,我我可能需要中场休息。”
云若月媚笑起来,她的笑声在空旷的密室中传来阵阵回响,只是她的笑容却隐约有些苦涩,眼底的黯然让更加的楚楚动人起来。
说罢,她拿起边上的第一碗便开始自顾的喝起来,楚玄辰并不阻止。
生平最讨厌的东西便是草药,她厌恶喝药,以往楚玄辰想让她喝下这些药都是需要用武力实现的,可是今天的云若月却很乖,她只想早些喝完了回去,救不用再跟这个让她心烦意乱的男人待在一起。
"第三碗。”
云若月就像在跟人比酒量一般,端起一碗便是仰脖一饮而尽,她笑着说道,一对灵动的眼眸无意间却能勾人魂魄。
楚玄辰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她,只见她一身红色的襦裙,红色衬得她的雪白肌肤更加晶莹剔透,未带任何头饰的青丝只是松散的绾了一个髻,散落下来的几缕发丝飘然随性,她站在那里,明明不施粉黛,但却是风情万种。
深褐色的药汁顺着她细嫩的颈脖流下,楚玄辰不由得眼色一沉。
楚玄辰缓缓的站起身来,他挺拔的身姿挡住了许多光线,云若月瞬间被他的阴影所笼罩住。
楚玄辰绕过石桌,他缓缓走到云若月跟前,一双泛着寒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正在仰脖饮药的娇媚女人。
他眉头微蹙,阴沉的气息让他几乎与这黑暗融为一体。
“怎么了?我可是有乖乖在喝。”
云若月注意到他的眼神,以为他又有什么不满,她放下碗,瞟了他一眼,随即耸耸肩道。
在这里,她受尽了折磨,她早已习惯了,他为了沈清月,发了疯一般的倾尽天下的所有名贵药材,不断的抓人来试药,不过现在试药倒成了她的专属。
楚玄辰不说话,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眸色渐渐的浓稠了起来,带有几分嗜血的味道。
云若月仿佛感受到他有些疲惫,这半年来,她跟他斗,她不服输,也知道了他拳头有多硬手段有多残忍。
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都是他所赐,他累了,而她也疲倦了,他和她本是不相识的人,可他却自私无耻的强人所难。
最近沈清月的病越来越不稳定,太医都说了她患的是不治之症,可是楚玄辰却不死心,却非要逼着天下的人给他找出能够起死回生的神药来。
“如果……”
云若月看了看他疲惫的脸,她顿了顿说道,“如果杀了我可以让她活下去,那就把我的命拿去吧。”
她深呼吸道,她看着碗里还剩下的小半碗的药,思绪复杂着,虽然说出这样的话不是她的风格,可是却她甘愿认输。
她固然恨他,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被他的执着所感动,楚玄辰的逼迫让遍体鳞伤的她几乎绝望,她甚至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换来平静,她受不了他那日复一日的折磨。
云若月以为楚玄辰对沈清月一往情深,可是却忘了他也是无情无义之人,男女之事对楚玄辰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他非要救那沈清月,也不过是因为沈清月曾救过他一命,他生来最不喜欢的便是欠人家的人情,他也最是不服输的人,这天下若说什么事完不成,那他楚玄辰就非要做的完美。
“放心,你的贱命若是能救她,我一定毫不犹豫。”
过了一会儿,楚玄辰嘴角露出讥诮的笑容,轻描淡写的说道,云若月心中似乎被什么东西猛地扎了一下,疼的让她险些呼吸不过来。
“嗯,那就好。”
云若月低着头,苦涩的扯了扯嘴角笑道,她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但是她又迅速的掩盖过去,她不想再看到楚玄辰那无情的嘲笑。xiumb.com
云若月说罢随即拿起手中的碗打算将剩下的药喝完。
“哐当--”
“唔--”
突然,楚玄辰欺身而上,他高大威猛的身躯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娇小的云若月压制住,薄凉的唇堵上女人的微张的双唇,灵活的舌趁虚而入,浓浓的药味此刻却好像发酵成了一种甜味。
这突然的举动让毫无防备的云若月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她拼命的挣扎捶打着,可是却全然无济于事,楚玄辰将她牢牢的锁在自己与石桌之间,桌上的汤药洒了一地,一片狼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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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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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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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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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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