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村子门口,一阵阴风吹来,空气中顿时充满了强烈的恶臭味道,卡卡西没有反应,只是眯了眯眼,而除他之外的所有人,包括苏无,当即胃液上涌,呕吐不止。
“这种味道……前面到底……”
饶是一向冷酷的佐助,此刻也是满头汗水,嗓音充满不安。
雁儿转头看了一眼浑身发抖的又树,紧紧握住他的小手。
红叶村入口处的大门已经被破坏,从这里开始,地面上已经没有几处是干净的土黄色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成片成片的血迹。这些血迹早已干涸,成为触目惊心的黑红色,大多都有着非常明显的拖动痕迹,彼此交错,参差不齐。仅仅是看一眼,脑海中就会自动浮现出一具具尸体被人拖向四面八方的场景,令人不寒而栗。
几人先后穿过入口,不由自主地顺着这些痕迹看去,呆立当场。因为映入眼帘的,竟是满墙的尸体!
这些尸体被统一地挂在墙上,皆是双手交叠,用钉子钉住,下方是鲜血画成的图案。一排一排,一户户,看上去异常整齐,甚至连彼此之间的间距都仿佛完全相等。尸体上面围满了乌鸦,不停地啄着上面的肉。
“啊——走开!都走开!”
又树哭叫着,疯狂奔跑,竭力挥舞着双臂驱赶。
撕心裂肺的哭喊在寂静的村子中显得格外刺耳。
被惊吓到的乌鸦齐齐拍打翅膀逃离,一时之间,整个村子瞬间升起密密麻麻的乌鸦,如乌云一般,遮天蔽日。
乌鸦聒噪着四散离开,血红的夕阳重新降临在这座村庄,将众人的影子拉长至那些尸体跟前,分不清阴间与阳世。
“走吧,在村子里调查一下,找一找线索。”
卡卡西率先出声,走向那些尸体跟前,开始一个一个观察。苏无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佐助和雁儿则是带着又树继续向前走,调查别的地方。
卡卡西抬头看着那些尸体,余光瞥了眼跟上来的苏无,问道:“怎么,你对这些有兴趣?”
“什么黑色幽默,只是有些事情比较蹊跷,我想看看能不能从这些尸体上发现什么罢了。”
“是吗。”
卡卡西点头,目光移回满墙尸体。
苏无上前两步,站在卡卡西身边,看着地上众多以鲜血画就的图案和它对应的尸体,脑海之中已经浮现出了飞段当时张狂病态的笑容。
“邪神大人,请您好好看着,在此时此刻,为您献上祭品!啊哈哈哈——”
正想着,卡卡西突然开口。
“根据情报显示,第一个遭到袭击的村子应该是在半个月以前,考虑到正常的脚力,袭击红叶村的事情,至少是在一周之前。”
“可是你看这些尸体,并没有一丝的腐烂,况且之前还有那么多乌鸦啃食。”
说着,卡卡西伸手触碰墙上的尸体,各处捏了捏,道:“肉块僵硬,不腐不烂,唯一正常的只有恶臭的味道。”
“这些尸体都是如此,那你觉得,又树又是什么情况呢?”
苏无一愣,没想到卡卡西会问自己这种问题,想了想,凭自己之前所猜测的说道:“应该就是由于某种原因被那两个人影响,这不也是我们要调查的事情吗?”
卡卡西扭头看了一眼苏无,说道:“你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
“什么?”
正当苏无纳闷时,卡卡西解释道:
“看这些人,死法如出一辙,你觉得为什么行凶者要在杀人之后特意将他们以这种方式挂起来,又是为了什么画出地上这种诡异的图案?”
“按照又树所说,行凶者一共两个人,第一个人杀死红叶村的村长就离开了,也就是说他们的目标只有村长一个人,那么为什么第二个人会对目标意外的人动手呢?他大举屠杀的目的是什么?”
“嗯……”苏无被问得有些懵,按照自己对飞段的了解做出回答,“会不会是一种癖好,他可能是个杀人魔?”
谁知卡卡西竟然摇头,道:
“记得又树怎么说的吗,献祭。”
“那个人把这些村民当成祭品,他向谁献祭?献祭的目的是什么?献祭之后又会得到什么?”
“是又树受到了影响才产生变化,还是产生变化的,刚好是又树。”
经过卡卡西一连串的反问加提示,苏无再笨也反应过来了,脱口而出道:“他大范围屠杀的原因,是因为要制造像又树这样特殊体质的人?!”
卡卡西点头:“除此之外,我想不明白这么做的原因。”
苏无愣在原地,惊出满头大汗。
从他固有的印象来看,飞段杀人只是为了自己心中病态的信仰,照他来看,这样可能并没有什么意义,只是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设定罢了。也因此,苏无从来没有考虑这种行为背后的意义。
可是,在真实的忍者世界,又有谁会真的做毫无意义的事情呢?
正因为卡卡西是忍界原住民,所以才深深了解这一点,所以能够凭借稀少的线索去抽丝剥茧,一点点接近事情的本质,而这样的推断,似乎更加合情合理,并且真实。
苏无缓缓回神,心底百感交集,一方面是因为好像解锁了隐藏秘辛,一方面则是隐约感到事情的复杂。而更重要的是,卡卡西无意之间给苏无上了一堂无比重要的讲堂,令他明白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以上帝视角看待忍界,而是要切身实地,多加思考。琇書網
“谢谢你,卡卡西老师,受教了。”
苏无郑重道谢,搞得卡卡西有些摸不着头脑。
“卡卡西!”佐助在远处挥手喊道,“发现了木叶忍者留下的信息!”
“知道了,这就来!”卡卡西慵懒地应了一声,慢腾腾走过去。
……
月明星稀,凉风怡人。
两个行人缓缓走在静谧的羊肠小道之上,周围尽是参天大树,将皎洁的月光遮挡的严严实实,不免显得有些幽深冷清。
两人皆身披长袍,并肩而行,但风格却迥然不同。
一人长袍裹紧,戴着面罩和头巾,全身上下只有眼睛露在外面,甚至连手都缩在长袖中不愿拿出来。两条手臂自然下垂,一丝不苟地专心走路。
另一人背着一把红色的三刃镰刀,长袍随意披在身上,袒胸露乳。双手别在脑后,吊儿郎当的。
“喂,角都呦,大半夜的为什么不睡觉哈——欠,我都困死了。”
飞段捂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而后抹了抹眼角的眼泪。
“还不是因为你要搞什么无聊的仪式,浪费了大把时间!”
角都看都不看飞段,依旧只是走路。
“喂喂喂,你这么说我可就不爱听了啊。”
飞段反驳道。
“首领是让咱俩去调查那什么人柱力的,你倒好,绕了这么远的路跑去抓一些无关紧要的小虾米。”
“你懂什么?那可都是现成的钱,没有不要的道理。”
“那为什么不能完成任务之后再去呢,我好想看看人柱力是什么样子哦,我还没见过尾兽呢。”
“白痴。”
“啊?角都你这混蛋,怎么又骂我!”
“人柱力可是一个村子的重中之重,你以为我们执行任务之后,还会像现在这样有悠闲地时间晃荡吗?所以有些事情只能现在就做。”
“是是是,你说的对。”
被狠狠噎住的飞段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转移话题道:
“我们这又是要去哪?木叶吗?”
角都没有回答,身形突然顿住,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了?”飞段问道。
“没事,是我多疑了——我们接下来要去拿的,可是一大笔钱,整整三千万两!”
说到这,神情一直淡漠的角都终于咧嘴笑了笑,眼神充满贪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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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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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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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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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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