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岳不群听闻令狐冲三人暗中救下了林平之一家,他微笑颔首,难得地夸奖了令狐冲。
不过,在听闻林平之一家脱险后去了洛阳,芹娘瞧见岳不群又微微露出了一丝惋惜的神色。
岳不群教训令狐冲:“我辈侠义中人,救人就要救到底,你应该带他们一家子先暂避我们华山派,如此他们才是真正安全!”
“是,弟子知道了。”令狐冲忙诚恳认错,他向岳不群保证:“日后弟子去了洛阳,定全力邀请林贤弟一家上我们华山派避难。”
“这就对了嘛。”岳不群满意地捻须一笑。
一旁偷偷瞧见了这一幕的芹娘撇嘴,她心中思量:“看来这老岳还在牵挂着辟邪剑谱呢!”
其实这几个月邻居做下来,芹娘对岳不群的观感大为改变。芹娘觉得岳不群虽然暗骚了一点,但其本质上,应该还算是一个好人。后面的变坏,估计都是让令狐冲这个劣徒给刺激的,当然,练辟邪剑法练得生理残疾,肯定也导致了他心理阴暗。
为了日后不与一个暗黑化的岳不群做邻居,芹娘在这一刻暗暗决定:她要拯救岳不群!
反正这些天来,芹娘已经拯救了林平之一家,拯救了令狐冲与岳灵珊的爱情,也拯救了仪琳的单相思。
虱子多了不痒,再多拯救一个老岳,芹娘还真没觉得多难。大不了,她把思过崖山洞里的秘密提前告之岳不群,有了山洞里的那些武学图谱,岳不群要复兴华山派,也就是小事一碟了。
……
决定了拯救岳不群,芹娘忽然莫名地又在客栈里发起了呆,作为一个看过了《笑傲江湖》这本小说的现代人,她清楚地知晓明天刘正风金盆洗手之日,会发生一场惨案!
刘正风一家子会死,那魔教长老曲洋也会死,更关键的是,那在自己醉酒时,曾协助襟儿抬过自己的小女孩曲非烟也会死!
连岳不群都要拯救的自己,要不要也拯救一下他们呢?芹娘陷入踌躇。
曲非烟漂亮的小脸蛋,不断在芹娘的面前闪现,这时,芹娘突然又想起了一个更可怕的事情:徐白襟也是一个纯粹的好人,假如明天,他看见了他的朋友曲非烟要被人杀死,他会不会也挺身而出呢?
答案很显然,徐白襟一定会!那么,他很大概率也会被那些嵩山派的人安上一个勾结魔教的罪名,一并杀死。琇書蛧
“不!我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襟儿被他们杀死!”想到这个可怕后果的芹娘终于下定了决心,她腾地站起身。
恰好,这会儿岳不群也正要带着华山派的众弟子们去给刘正风贺寿,芹娘遂跟在了他们身后。
……
跟在岳不群身后混进了刘府的芹娘,利用自己女人的身份,悄然又混进了刘府的后宅院。
在后宅院中,芹娘找到了刘夫人,与她秘密地长谈了一番。
……
第二天,是衡山派刘正风正式金盆洗手之日,岳不群带着一干华山派弟子,再次早早地赶到了刘府捧场。
芹娘也如同昨日,随同华山派弟子们混进了刘府。
这刘府里来了上百宾客,煞是热闹。芹娘冷眼旁观,待到吉时,她就见两人抬上来一个金盆。
这金盆却与书中所述脸盆大小的金盆截然不同,赫然就是一个巨大的澡盆!
前来观礼的众人一时都被这澡盆一般大的金盆吓住,大伙儿面面相觑,有人更是忍不住猜测:“莫非刘正风刘二爷要当众脱衣裳玩一把金盆洗澡?以示其脱离江湖之决心,啧啧,这真是惊世骇俗!”
而面对众人的猜疑,刘正风却是也不解释,他笑嘻嘻地快步走到这巨大的金盆跟前,抱拳团团一揖,说道:“众位前辈英雄,众位好朋友,各位远道光临,刘正风实是脸上贴金,感激不尽。兄弟今日金盆洗手,从此不过问江湖上的事……”
说完,这刘正风便捋起了衣袖,伸出双手,要放入这巨大的金盆之内。
而就在这一刻,大门外忽然有人厉声暴喝:“且住!”
……
后面发生的一幕,躲在人群中观礼的芹娘发现,与书中记载的内容几乎一样,嵩山派一干人等,拿着五岳剑派盟主的令旗出现了,他们要制止刘正风金盆洗手。
刘正风自是不答应,两边僵持起来。随后,刘府的屋顶上,院子里就又冒出许多嵩山派的弟子,他们闯进刘府后宅院,要捉拿刘正风的妻儿老小,以胁迫刘正风。
可刘夫人得了芹娘的提前警告,刘府后宅院里早没了人影,这些嵩山派弟子纷纷扑了一个空。
而没了人质,那嵩山派的一干高手也只得由胁迫改为强攻,他们击破金盆,并将之踢翻在地。
之后嵩山派图穷匕见,他们彻底当众揭露了刘正风与魔教长老曲洋的好友关系,要当场击杀刘正风。
一对多,加之外围还有数十名嵩山派弟子虎视眈眈,毫无胜算的刘正风,接下来却不像书中记载的那样无助地拔剑自杀,他反而哈哈一笑,从怀里掏出一物。
这物黑黝黝的,像个短筒。
一旁看热闹的徐白襟见了这短筒,他霎时瞪圆了眼睛,张嘴欲呼,却被芹娘一把捂住了嘴。
“别嚷嚷,我给的。”芹娘在徐白襟耳边低语,见徐白襟点头,她方才松开手。
跟着能说话的徐白襟,立马轻声地反问芹娘:“这是小娘你的防身之物,你给了他,以后你用什么防身?”
“这东西在我的世界里不值钱,回去了再买一个就是。”芹娘无所谓地回答徐白襟。
……
而在徐白襟与芹娘两人对话间,那边厢掏出了这短筒的刘正风接着一个弯腰,就把这黑黝黝的短筒一头戳到了地面上。
地面上此刻积了一层那巨大金盆翻覆后洒出来的清水,形成了一个浅浅的水池。
而说来也巧,那嵩山派几大高手俱都踏足在这水池内,他们一头雾水地看着刘正风又按下了这圆筒上的一个按钮……
下一秒,这些嵩山派的高手就莫名其妙地浑身颤抖起来。他们在众人面前,手舞足蹈地颤抖了片刻,跟着他们的眼白同时向上一翻,整整齐齐地昏迷了过去。
一旁观礼的武林人士,刹那间都被这等异象吓住了,他们鸦雀无声地看着刘正风又慢慢直起了腰,看着刘正风走出积水,脱去脚上木屐,再悠悠走出刘府……
竟是再无一人敢上前阻拦刘正风,包括那些守在周边的嵩山派弟子们。
……
事后回到客栈,一干华山派的弟子们兴奋地议论着刘府发生的这一幕。就连向来沉稳的岳不群,也有些坐不住。
徐白襟与芹娘两个知道内幕的家伙,他们自然是闭嘴不语。且为了怕人瞧出这事与他们有关,两人还找了一个徐白襟傻爹不舒服的借口,一回客栈就溜到了徐白襟傻爹的房间里闭门不出。
而这般待到黄昏时,却有人在外面轻敲窗户,徐白襟走过去推开窗,认出敲窗者是襄阳城内,那曾帮自己抬过醉酒芹娘的小女孩。
这小女孩冲徐白襟甜甜一笑,又朝芹娘招了招手,她说道:“姐姐,我刘爷爷让我喊你去一叙,他说要谢谢你。”
“谢啥,举手之劳。”芹娘客气道。
“要谢的。”这小女孩神情认真,她低声又告诉芹娘:“这次我刘爷爷与我爷爷要结伴远遁海外,家里的田宅又带不走,他打算一并送给姐姐你呢。”
“这……这怎么好意思。”芹娘有些呆了。
“姐姐不要,可就便宜了他人……”这小女孩提醒芹娘。
“那好吧,我先替你刘爷爷保管着。”芹娘兴奋地搓了搓手,不再推让。
“那我们赶紧走吧。”这小女孩催促芹娘。
芹娘在小女孩的帮助下翻过了窗户,这时,她想了想,突然又回头叫上徐白襟:“襟儿,你与我同去。”
“我去干嘛?”徐白襟不想动弹。
“你给我做保镖!”芹娘一瞪徐白襟,“不然回来时我独自揣着那些房契、地契,我怕被人抢!”
……
被强征为保镖的徐白襟,他不得不跟着小女孩与芹娘一起出了衡阳城,一路七拐八拐,最终,他们走进了城外的一座山谷。
远远地,还未走近,徐白襟就瞧见有两个人在这山谷深处的一条瀑布下方弹琴与吹箫。其音乐声古拙悠扬,倒是颇为好听。
等走得近了,徐白襟认出这两个人正是刘正风,与那小女孩的爷爷清瘦老者,徐白襟当初在襄阳城里见过他,也是认得。
而刘正风与这清瘦老者合奏完一曲,他们睁开眼睛,也看见了徐白襟与芹娘。
刘正风当即笑眯眯地掏出一个木盒,递给芹娘,他弯腰感谢芹娘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区区薄礼,请一定笑纳!”
芹娘伸手接过,打开一看,见盒子里面果真是一叠叠房契与地契,还有自己的那个防狼器。
明白刘正风要举家避祸海外,这些东西他确实带不走,芹娘便也不推辞,随手收入怀中。
而就在这时,从山谷外又忽然冲进来十三个蒙面人,他们各个手拿刀剑,将刘正风与芹娘等人团团围住。
“遭了,我早该想起,这个地方并不安全!”芹娘回忆剧情,记起小说中,那嵩山派的大嵩阳手费彬,曾一路追踪至这个山谷。
“大意了。”芹娘懊恼自己居然被钱财迷了心窍,忘了这重要的一段剧情。虽然现在刘正风与曲洋都没有受伤,可对面也不再是大嵩阳手费彬一人。两相比较下来,芹娘感觉己方仍然是凶多吉少!
……
而在芹娘懊恼间,这群突兀而至的蒙面人已与刘正风和曲洋厮斗起来。
这群蒙面人里还顺带派出了三位,扑向芹娘与徐白襟,以及一旁的小女孩。
徐白襟忙拔出身后长剑,挺身向前,他剑花一挽,同时替芹娘与小女孩接下了这三个人的攻击。
这三人左右腾挪,迅速连攻了徐白襟数十招,可出乎他们意料,徐白襟不但轻松地接住了他们的进攻,还拦下了他们所有对芹娘与小女孩的偷袭!
这少年是一个高手!三人悚然一惊,他们急忙向同伴求助。
那边围攻刘正风与曲洋的蒙面人,见状又分了三个人过来,帮助这三人一同进攻徐白襟。
一人面对六人,徐白襟却还是如同初生的牛犊一般不惧,他剑尖轻轻一抖,又分出了三朵剑花应敌。且这次他不再防守,剑花一朵跟着一朵,连绵不绝地飘向六人。
这六人霎时手忙脚乱,他们顾上不顾下地格挡一阵,又惊慌地向同伴求援。
围攻刘正风与曲洋的蒙面人,只得又分出来一拨,且这拨索性是四人,与之前的六人凑了个整数。
这四人加入围攻徐白襟的战团,以十人合击之威,他们认为总该扭败为胜了,不料徐白襟的剑尖再次一抖,竟又多抖出来四朵剑花……
他们悲哀地发现,每出一剑,就是十朵剑花的徐白襟,仍然将他们压得死死的。
……
芹娘躲在徐白襟身后,她瞧得也不禁是目瞪口呆,半晌,她问徐白襟道:“襟儿,你这是什么剑法?在哪学的?”
尤有余力的徐白襟回头憨憨一笑,他告诉芹娘:“这叫独孤九剑的破箭式,是华山上一个老头逼我学的,我不学他还不高兴。”
“你牛,居然偷偷学会了独孤九剑!”芹娘闻言几欲晕倒,她郁闷道:“早知道你学会了独孤九剑,我之前还傻傻地与人斗什么智啊!”
“你们都不问我……”徐白襟叫屈。
“难道那老头没叫你保密吗?”芹娘好奇。
“他求我学的好不好。”徐白襟给芹娘一个白眼。
“人比人气死人啊。”想起原著故事里的令狐冲,芹娘叹气。
不想再与傻乎乎的徐白襟对话,芹娘改为催促徐白襟:“你赶紧将他们打倒收工,别磨蹭了,我们还要赶回去呢。”
“小娘,我有点怕见血……”徐白襟不好意思地悄声告诉芹娘。
芹娘闻言,再次要晕倒。
不过已立于不败之地的芹娘这会儿记忆力也有了显著提高,她记起原著中,那莫大先生也来了,他躲在树林里,后来还一剑杀了大嵩阳手费彬为刘正风报了仇。
想到这一节,芹娘眼珠子一转,她遂高声叫嚷:“莫大先生,快出来帮忙!”
芹娘叫了几遍,见无人回应自己,她一跺脚又道:“莫大先生,你要是再不出来,后面休想我卖雨衣给你!”
这次芹娘的话音未落,就听到一棵树后响起幽幽的几声胡琴音,琴声凄凉,似是叹息,又似哭泣。
跟着,一老翁身披一袭淡蓝色的塑料薄膜雨衣,缓缓从树后转出。
这老翁佝偻着腰,走向正与刘正风、曲洋鏖斗的三个蒙面人。待走近了,他从手中的胡琴底下突兀地抽出一柄细剑,嗖地一下直刺向一个蒙面人的背心。
这蒙面人躲闪不及,背后顿时被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淋漓。他欲转身,可惜这老翁的动作极快,鬼魅般地又是一刺,在他背后又添了一道伤口……
数息之间,这蒙面人背后就连中了七八剑,大约在第九剑时,他再也躲闪不开,被这柄细剑从背后刺中心脏,倒地而亡。
另两个蒙面人见状吓破了胆,知晓这老翁的下一攻击对象必是他们两人中的一个,他们忙丢下刘正风与曲洋,分左右逃窜。
可是这两人也忘了,他们的功夫本就比刘正风与曲洋还低,这一分神逃窜,立即各中了刘正风与曲洋一掌,同时倒地毙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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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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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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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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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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