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竖着耳朵听着门前的动静,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后,紧接着朽得嘎吱作响的木门就被人从外打开了。
奉了村长之命来开门的大婶试探着往里探头看了一眼,正巧对上了杨酒酒在暗光中幽幽闪烁的双眼。
大婶吓了一跳:“哎呦!”
“还活着呢?!”
杨酒酒皮笑肉不笑地扯着嘴角动了动,很是唏嘘:“谁说不是呢?”
都如此曲折了还能活,她自己也挺意外的……
不过既然是侥幸活了,那就怎么都不能再不明不白地死了,否则她岂不是太冤了?
杨酒酒盯着大婶诡异的眼神往前艰难地挪了挪,费了老鼻子劲儿把被捆得看不到手的胳膊抬起来,幽幽道:“能先帮我解开么?”
大婶站在门边迟疑不决地转头,像是拿不准到底能不能解。
院子里听到杨酒酒说话的村长拧着眉说:“给她解开。”
“带出来问话。”
霍大强一听有些急了,急赤白脸地说:“该说的我都说了,这还有什么好问的?”
“直接把这不守妇道的贱人拉出去沉塘不就行了吗!”
村长满脸阴沉还没说话,刚被解开绳子正在揉手腕的杨酒酒就气得笑出了声。
这霍大强上辈子是个黑白花的奶牛么?
这么能颠黑倒白???
杨酒酒咬着牙撑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没理会身旁大婶暗含不屑的目光,伸手摸了摸感觉火辣辣的脖子,随手抓了抓自己乱得不成样子的衣襟,昂首大步走了出去。
想趁她晕要她命?
做梦!
看到处在言语非议正中的杨酒酒走了出来,围聚在院子里的村民都纷纷踮脚抬头。
杨酒酒的确是生了一副好相貌。
不像是黄土地里刨食的农家院的人,细皮嫩肉的更像是娇养大的一朵娇花儿。
更惹人注目的,是她那一身生了两个娃以后更显风流韵味的身段儿。
葫芦胸柳枝腰,走起路来一摇三晃的,光是皮肉晃出来的波都能让人生生丢了魂儿,恨不得把眼珠子沾在她的身上才算是好。m.χIùmЬ.CǒM
这样的身段换作寻常妇人,倒是也没人敢多嘴说什么。
可杨酒酒不一样,她是个死了男人的寡妇啊!
一个寡妇还这般姿态,整日穿红戴绿的不知收敛,也难怪村子里的男人看她的眼神像是饿狗见了骨头,妇人见了则是满脸不屑的讥诮。
注意到众人落自己身上颇具深意的目光,换了个芯子的杨酒酒半点没觉得难堪,反而是勾着唇笑了。
她意味不明地看向面红耳赤急得满头冒汗的霍大强,不紧不慢地说:“你说是我勾的你?”
霍大强着急忙慌地抢白:“不是你勾的我,还能是我想强你?!”
“这满村子上下的人,谁不知道你就是个不知检点只知道勾男人的下贱荡货!”
霍大强吼得撕心裂肺,说得好像自己的才是那个受辱的人,恨不能立马以死自证清白。
杨酒酒听了却觉得可笑至极。
她无视了霍大强无能且怒的狂吼,盈盈迈步朝着村长走过去,正对着众人,指着自己脖子上刺目的掐痕说:“是我勾的他,还是他阴谋不成想杀我害命,我也不想多说,但是证据就在我的脖子上,诸位看看这掐痕,难道还看不明白?”
杨酒酒自来就生得白皙,一截露出来的脖颈跟池塘里最嫩的雪藕似的,招人眼得很。
可此时这片雪白上却覆盖了大片的淤痕红肿,隐隐甚至还能看出五指掐合的痕迹。
若真是她自愿的,又怎会有此痕迹?
先前帮着杨酒酒呛霍大强的隔壁婶子见了,抱着胳膊啧啧道:“霍大强,照着你这意思,难不成她是主动想勾你,结果差点被你掐死扒了衣裳,这才大吼大叫的?”
“你就算是看不上你这个死了男人的弟妹,你也不能这么下狠手啊,掐死了人可是要偿命的,你为了自己的清白,未免也太能豁得出去了。”
大婶的嘲讽落地起坑,砸得众人目光不断变化的同时,也轰隆一声炸得霍大强眼前一黑脑子就开始嗡嗡作响。
他顶着满脑门的汗死死地盯着杨酒酒,从牙缝中往外挤字:“我说的都是实话,就是她主动……”
“我主动?”
杨酒酒拉着自己被扯坏的衣襟打断了霍大强外厉内荏的叫喊,冷笑道:“你也配?”
“你也不睁眼看看你是什么东西?村口随便找头猪都比你像个人,我会故意勾搭你?”
“顶着个鼻子眼睛都挤在一起的猪头大言不惭说这话,你也不怕隔壁里猪圈里的亲戚笑话你恬不知耻!”
一连串的话呛得霍大强一脸青紫没了声儿,杨酒酒缓缓呼出一口憋屈至极的闷气,咬着牙说:“今日的是非曲直你也不必狡辩,睁着眼看到的乡里乡亲自然心里都是有数的。”
“你别以为自己是从烂泥沟里爬出来的腌臜货,就谁都跟你似的是个昧着良心说话的睁眼瞎!”
杨酒酒自知大约没几个人会帮自己说话,索性一开口就是无差别的一通扫射,既讽刺了霍大强不知己丑的龌龊,又连敲带打地提醒了在场的村民。
就算是放眼望去满村上下没一个人看得上她,就算是人人都恨不得她早些去死,但是今日的事儿,谁也别想轻易污蔑她!
这罪她不认!
霍大强气得面无人色,怒气和惊恐冲撞得面色接连转变,满是酒气的胸口也在不断地上下起伏,恨不得用眼神把杨酒酒活活劈了才算解恨。
与他的无能狂怒相比,杨酒酒显然就镇定许多。
不慌不乱,还有几分看热闹的讥诮。
见周遭众人谁都不说话了,耳边只能听到霍大强愤怒的喘气声,她的唇边溢出一抹不是很明显的冷笑。
“先前是非未明时,都嚷嚷着要拿我去沉塘,可眼下是非已辨清了,大家伙儿怎么都不说话了?”
“难道就因为霍大强是霍家的人,他是个男人,这从天而降的黑锅就该是让我这个外嫁而来的妇人背着?就因为他霍大强是个男人,我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寡妇,我就活该被欺辱,活该被污蔑甚至为此送死?”
话音落下不少人面色皆变,杨酒酒却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似的,只是目光定定地看着村长苍老的脸,一字一顿地说:“村长,各位叔伯婶娘,人在做天在看。”
“这既是活人活的世道,就没这么办事儿的道理。”
“今日要么按规矩处置了企图对弟妹不轨还栽赃诬陷的霍大强,要么我就拿一根绳子告上官府衙门,活活吊死在衙门的房梁上!”
“我倒是要让大家伙儿都睁眼看看,这临溪村霍家的人是怎么为了包庇一个对亡弟遗妻心怀不轨的废物,而生生污死一个给霍家生了两个香火的寡妇的!”
“有了这事儿,我看以后这十里八村谁家的姑娘还敢往临溪村的霍家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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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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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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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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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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